第四回 缘份倒颠 (贰) 第三节 险洞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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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恩殊与裴吉从这破楼阁出来,赫然见他们三人在,忙住口、怒目迫视。安荣勋悄然后退三步,卢恩殊即时发招,九转纯阳斩中的「六纵横攻」,俯冲击之。此招既能纵向攻敌,兼可横施偷袭。万曦蓝按捺不动,王重阳则挥剑救助,却被裴吉使「百霓剑法」阻隔。他的剑,身狭略短,法主砍噼,偏近刀类,乃卢恩殊年少时的成名绝技。王重阳误认他俩是宋土人士,不愿多结樑子,以「四点剑法」之「一点不贪」,只求化解对方剑招。万曦蓝加入战团,一个旋身,守缺环刀的外环倏地飞出击向裴吉。裴吉拗腰避过,她平推内圆刀进击,裴吉剑噼抵挡,她手一抖连着外环刀的铁链,外环刀便被牵引回来,连环夹攻。王重阳得以抽身协助,被卢恩殊迫到远处的安荣勋。
荆天门的「令平神功」本属霸道,捨守抢攻的外家功夫,惜安荣勋性子紧慎多虑,未能发挥其一举歼灭的滔滔力量。「四点剑法」中惟「一点不惧」攻势较多,尽显君子之勇,王重阳剑招如浪叠浪,卢思殊回身续施,九转纯阳斩之「七续八断」,飘忽矫捷,二人交手如怒涛与恶鲨,互相缠斗。
安荣勋跳上高处旁观,伺候机会之际,忽有三人从后持非枪非戟的兵刃袭击,认出对手,怒斥道:「八野帮的杂种!」寡不敌众,只得且战且走。卢恩殊发出轻鄙一笑,正要换招应对王重阳,万曦蓝的外环刀已欺近面前,急拗腰旋身闪避,万曦蓝飞出中环刀,以内圆刀为轴心,带动外中双环刀迴旋。卢思殊向后连翻筋斗,再一跃上高处走掉。王重阳回头见裴吉已失踪影,道:「我们去助安掌门。」心中突感觉异样,怔住了。
八野帮的兵器太长,安荣勋难以欺近,加上三人配合紧凑,此落彼起,暂以翻滚、闪躲,寻隙反击;瞥眼卢恩殊远处奔来,心头涌起一股懊悔,若非误听他们的怂恿,来这鬼地方寻一本「人云亦云」破书,此时早拥着娇妻闺房享乐了。卢思殊使出「三才挂噼」,安荣勋猜测他步步追迫,形同灭口,遮莫是他掉下那吴姓魔女的正事儿,偷偷到此寻书,怕我告状特意惩戒?嘿!谁怕谁?憋了多年的闷气,正好一口吐出来。他意涌心头,劲贯双臂挥动,制住了卢恩殊三路攻击,却避不了八野帮的施袭,肩膀被划了道伤痕,倒在地上滚动远避。卢恩殊掌噼迫近,安荣勋开口欲胁其饶过,此时跳出一绀青色衣着的汉子,横刀阻断八野帮阵法,让安荣勋旋腿击退卢思殊。卢思殊退开时觉后脑风生,侧翻向左远去。原来是万曦蓝的环刀杀到。裴吉现身,凌空朝她的顶门,连噼十数刀;万曦蓝中断了攻势,双手交接舞动环刀抵御。裴吉收手,跳到卢恩殊身前护着,却被他狠狠扇了脑勺子,道:「迟了,去吧。」瞟眼赶来的王重阳。八野帮也意识到斗不过,迅速四散。
那汉子参扶着安荣勋,安荣勋向王蓝二人介绍道:「这位是洞庭湖藕池东帮的艾妨侵。」转头向他道:「艾兄,谢过拔刀相助恩德。」艾妨侵道:「彼此是襄湘同源兄弟,母需言谢。还是赶紧疗伤吧。」万曦蓝嗅出艾妨侵身上有股臭味,忍不住掩住口鼻。艾妨侵尴尬一笑,道:「艾某乃渔户出身,加上奔波多日无暇梳洗,还望万掌门勿怪。」
安荣勋虽得王重阳治理了伤口,但随着步行多时,免不了疼痛增加。此时,他闻得前头有倾泻水声,竟把痛楚浑忘,奔前十数步,伸直脖子眺望:瀑布后濛濛水雾中,隐见有高塔、楼阁,亢奋地道:「水中宅院!」艾妨侵道:「那裡极可能聚集了多路人马,前面像有洞穴,何不进去先稍作歇息,储足精神备战?」安荣勋确有点累,半推半就与艾妨侵进了去。万曦蓝觉此洞阴森幽暗,本不愿进去,但见王重阳也跟在一块儿,只好跟随。
大家在洞内绕了两个弯,万曦蓝觉这裡有股臭味,与艾妨侵身上发出的相似,心生疑窦,忙追前欲阻止继续前进,并质问艾妨侵,但这股酸臭得令人作呕、涩目眯眼的气味四方八面迅速涌至,勉强睁目,赫然过百点闪蓝、游绿交杂亮银的闪光,快速向自己移近,待要转动环刀和后退时,双臂、双足、臀部齐感刺痛、禁不住发出厉叫。
甫入洞内,安荣勋便发觉艾妨侵像逃命般疾行,心裡起疑欲抓住他质问,推搡间反被他牵扯着往深处奔去。
王重阳于墓中练成了夜视本领,见安艾二人纠缠中没入了洞穴岩壁,正要步前分解,背后传来万曦蓝的厉叫,忙回头看,隐约见无数隻鼬鼠似的东西,在她身上窜动。他急忙捡拾洞内枯枝来点燃,果然那些鼬鼠惧火怕光立即散开,列齿耸毛地一旁耽视。万曦蓝连随朝洞口奔去,跑不了两步,脚下跄踉前仆地上,好些鼬鼠趁火光渐灭,又扑前去咬她。王重阳投了火枝过去,烧着了当中几隻,发出吱吱叫,其馀的才退开,万曦蓝方能爬起来拚命逃出洞外。王重阳又点燃了几根树枝,边挥动着边也快步离开。
出了石洞,王重阳旋身极目,凝神倾听,仍探不出影踪,忿然道:「妳出来!快出来!」连叫十数声,声调渐趋柔和。终于,察觉了,急转回头,一身黑衣,皂帕遮面的她,站在十步之遥,冷冷的。王重阳也扳起了脸,道:「都是妳搞的鬼。」林朝英道:「那种臭鼠,我才不要。」王重阳道:「适才是妳向万掌门的膝盖射针,她才会再次跌倒。」林朝英道:「这裡谁不是尔虞我诈,互相加害?分明那姓艾的,早受过臭鼠的苦,找你们当替死鬼、活盾牌,还兄弟相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王重阳猜到她生气的原因,叹一口气,语带相关地道:「别想太多,好吗?我们只是刚巧同途而来,互相照应也是常情。」林朝英听了没有回应,继续前行。王重阳保持在她背后三步之距,原路折返。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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