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做新衣 (第2/2页)

“有的，我还有一些够用了。”

吃过饭，张孜邓骑车带着曹培先去北城鸽子市，和在卖熟食零嘴的祖文静说了一声自己要去外婆家，过来两天才会回来，让她一个人后自己小心些，然后骑车在街市上买了东西就去了外婆家。张孜邓在外婆家过来两天，才又在外婆外公二老的依依不舍下带着曹培下山。

回到大杂院，院里和他相熟的小孩子们都和他打招呼。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他收废品时间长了，和他相熟的就比以前多了很多。

来到后边院子，看到王有才和李有志，还有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张風和王一北，四个人蹲在一起聊天。

“你们四个怎么在这？前几天你们不是总去抓野兔的，今天怎么没去？”

几人看到他连忙站起围了过来，王有才回答道:“别提了，现在周围郊区农田哪还有什么野兔，天天这么多人下夹子，数量很少了。然后剩下的都猴精猴精的，很难抓的到。还有，最近我们下的夹子老是丢，所以就不去了。”

说完看了看他自行车前杠上绑着的麻袋鼓鼓囊囊，就问道:“你这麻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啊？”说着还伸手要摸摸。

张孜邓伸手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王有才同学，你是皮痒了吧，这些都是从外婆家带的一些粮食有什么好看的？”这袋子里是他特意去鸽子市买的一些肉菜，也让曹培知道他平时往家里带的鸡鸭鱼肉是从哪来的了。

以前他往家里拿东西，早时是借口他师父给他带的，后边才是借口收废品赚钱买的。不过因为母亲不让他去鸽子市，他多少借口是在供销社，菜店买的。

“嘿嘿，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罢了，你下午来收废品吗？我们这两天没事又去捡破烂了。现在存有不少呢，你可以来收了。唉～兔子没得抓没了肉解馋，就等卖废品有点钱就去买些糖果冰淇淋吃呢。”

“收啊，不过我说你们啊，捡破烂能卖几毛钱，你们怎么不找些老物件来卖呢？老物件可以随便一件都是几十上百的，运气好碰到个极品  上大千都是有可能的。”

张孜邓收废品主要是自己懒得找材料，他收废品就是自己在空间想做个什么东西也方便，还有就是他花钱和往家带东西好有的借口。不过要他天天收那点废品，这也不是他想要的。

他空间里的东西还愁着卖不完呢，哪有时间收几分几毛的破烂废品。他这会儿除了想着找些可信的人帮他卖出空间里的产出外，就是想着把卖东西得来的钱花出去，而收古董就是这个时期最好也是他能偷偷做的买卖。

这时  古董没什么人在意，特别是一般百姓没有收藏的概念。这时候国家的国际环境还是很动荡很难的，人民一直想着建设国家，建设四个现代化，普通老百姓没谁在乎以前的老物件。

这时古董没市场，那造假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这时可不像后世古玩市场，一万件里头都不见得能有一件真品。那时他们玩的不是古董字画了，那是玩的市场投资，是钱保值，是洗钱啥的。

当人们不在乎古董本身的真假和价值，而是一种代替货币用来互相洗钱的工具的时候，那就到了一种虚假繁荣的地步，这要再搞收藏进来的一百个人有一百二十个人会被坑。当然只要国家繁荣不动乱，这种泡沫般的虚假他们还会一直继续。

张孜邓在六零年代，在还没有破4旧的前期，这时老物件不仅多，而且多数还不值钱。他这时钱多，多买来留着自己收藏也好，等以后卖掉也好，以后最少百十年里这可比买黄金还要保值赚钱。

听他这么说，王有才也很心动。“可是我们家也没有你要的啊，外边想找哪能找得到哦。”

“你们没有不代表别人家没有啊，你们可以找别的大杂院同学，问他们家或者亲戚朋友家有没有老物件。或者看看能认识大院那些子弟，你们可以介绍他们过来，我会按你们介绍东西成交价给你们百分之五的介绍费。如果有好的物件，价值上了千的，我给你你们百分之十的介绍费。你们想想，如果你找来人卖的东西值一千，那你就能得到一百块钱呐!你们去找找那些机关大院里面的小孩，他们那里应该有些好东西。”

“你有那么多钱收吗？再说他们会理我们吗？人家大院的小孩也不差钱吧？”

“我帮我师父收的，他老人家有些养老钱的。你们别认为大院大院里的那些人有钱，他们其实也不可能有多少零花钱的。当然相比我们来说是有些钱，但他们有钱他们花钱也多啊。你们现在也别着急，慢慢来，先试着拉一个过来，只要他卖到钱了，后边就会有人相信你们说的了。你们也别把这事搞得人尽皆知的，知道的人多了你们就没什么钱赚了。”

“那好吧，我们去试试，我可不想再去捡破烂了，我王有才在周边大院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儿，是有大才大志向的人，岂能再做有失我身份的事情了。”

“我李有志和王兄可是号称卧龙凤雏，我愿随卧龙兄同进步。”旁边的有志同学也跟着接话了。

张風和王一北也想去试试。

“那行，你们出去在外边注意点，别被人欺负了。我这有一四个梨，你们四个拿去分了吧。”

“我去!你这梨哪来的？这么大!”

“我外婆村里的，还想吃的话就去找老物件来卖，到时多少梨都有的吃。”

“行，我们会努力去找的。”

吃过午饭，张孜邓骑车就去找祖文静了，这两天不知道给她的货卖的怎么样，有没有卖完。首先来到西市，他这会儿没戴口罩帽子，没穿绿色军便服。骑车在街上上转悠了一圈，一些比较熟的商贩没有一个认出他来的。

在鸽子市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正准备走呢，就看到从街头来了一群红袖标。此时，周围人不论是买家还是卖家，都急忙拼命往相反的方向跑路，情景比后世的城管巡街还要激烈。没办法，倒买倒卖是不允许的。

张孜邓今天又没骑三轮车来卖货，他见此情景就站在一边给经过他跑路的人群让路。等到一群红袖标经过他身边时，他就打算从他们来时的路往外走。突然，红袖标中一位中年大妈叫住了他。“小伙子，你在这里干什么的？我怎发现你挺眼熟的？”

可不是“眼”熟吗？这位叫住他的大妈在北市的时候，经常三天两头的来他摊位买东西，张孜邓对这位主儿印象也比较深刻。

这位大妈人不高一米五几不到一米六的身高，但体型有些是横向发展了。记得她第一来买他菜的时候还是蛮清瘦的，这会儿胖了可以看出张孜邓卖的东西还是很养人的。

张孜邓站住脚转过身子，轻咳了两声然后压住嗓音道:“咳~我来这瞎溜达玩的，放暑假没事就到处玩呗。阿姨，你认识我？我记忆力很好的，确定我们认识吗？我好像从来没见过您啊。”

大妈眯眼看了一会张孜邓的眼睛眉毛，突然笑道:“我的记忆力也很不错的，呵呵，没事了，我就是看你像我一个亲戚家的孩子，你早点回家吧，别到处乱跑。”

“好的，我这就是要回去的。”

“丁佩同志，你别再耽误时间了，人都要跑完了。”旁边带队中年男人很不耐烦了。

“这就走，陈队。”看他们继续去追人，张孜邓转身出了鸽子市。

离开街市，骑上自行车就往北城鸽子市赶去，他要早点找到祖文静告诉她最近要小心一点。

来到北市，在街口就看到了祖文静，张孜邓上前看到她在收票。“嗨！文静，你在收粮票啊，怎么不去卖我给你的东西？”

祖文静看到张孜邓，脸上一喜。“你回来了啊~你给我的那些东西货我都卖我了，我爹卖那些粮食也不需要我帮忙，我这闲着也没事就来收些票赚些差价。”

张孜邓自己不在乎买卖粮票赚的那些钱，可现在的祖文静还是很看重这些小钱钱的。反正闲杂也是闲着，赚一毛是一毛。

其实不是他不在乎这些蝇头小利，而是他不想和那些票贩子争那些利益，都是生活困难的人才冒险干这事的，他有空间真的没必要抢他们的那些生意。

“这么快就卖完了？你可真厉害，换我是不能这么快卖完的。还有我刚才在西边鸽子市碰到红袖标了，最近你和祖叔都要小心些。”

“嗯，我爹不用担心，他就是给人拉货的，这两天我和我爹都找了不少人帮我们卖东西，我们不全是自己去卖了。”

“哦~这样啊，那你是不是要增加货物数量啊。”

“嗯，我爹那还有些没卖完，但也快了，我这边货卖的挺快的，毕竟我们卖的东西和供销社的价格差不多还不要票，这两天就有不少的固定老客户了。你之前给我的货物昨天就没有了，今天没事我就来收些票。”

“嗯，等下午晚点时间让祖叔跟我去取货。”说完从背包里拿出给她做的衣服鞋子。“这是我娘亲给我姐姐她们做的衣服，我看做的多，然后觉得也挺合适你的就拿了几件，你拿回去试试合适不合适。”

祖文静看着他手里的衣服没有伸手接，有些犹豫道:“你这些衣服应该不少钱吧，你拿来你家人知道吗？不会挨骂吧？”

“不要多少钱的，还有你看我像差钱的人吗？你就拿着吧，你身上的衣服也快没法再补了，看看你衣服上这块补丁都烂了。”说着张孜邓指着她衣服下摆处又烂了一块的口子。

祖文静不好意思的用手挡住衣服烂洞处，扭捏说道:“我现在有布票了，我可以自己买布做衣服的。”

“拿着吧，你家人那么多呢。这些衣服很好看的，我特意让我娘亲多做的。”

“好...好吧，那谢谢你了。”祖文静脸上微红伸手接过了衣服鞋子。

“不用客气，你给我帮了这么多忙，上次要给你买衣服你没答应，这次送你衣服表示感谢了。”

“哦...是我要感谢你的。”

张孜邓看她害羞的样子，就挺尴尬的。“我先走了，下午还有事，你忙着吧。”

看着张孜邓离开，祖文静也没有再收票，抱着衣服也转身离开鸽子市回家了。

下午，张孜邓在家没有去鸽子市卖菜。从祖文静那里知道祖叔从他这里需要的粮食越来越多，他还要去买些麻袋回来，还有在空间里也要忙着多做些麻袋。

下午，祖文静来到西城鸽子市来收票。她没有穿张孜邓送她是新衣服，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她知道新衣服太惹眼，没有她一身旧衣服来收票方便舒服。

中午碰到张孜邓，他没有收走她卖东西的货钱。手里有钱，她想着趁有空多收一些布票，以后也给张孜邓做件新衣服。

祖文静在鸽子市来回找人收布票，一个下午收到了十几尺的布票和几十张各种工业券。下午六点多，她挎着和张孜邓一样的绿色肩包回家的时候，回头就发现有人从街上出来，一路上尾随着她。

见此情况，她把包抱紧在怀里，然后低头撒开腿拼命的跑了起来。祖文静最近一直跟着张孜邓一起吃早饭，那营养是很充足的。她现在可是精气神十足，跑起步来可比后边追她的人快多了。

莫语自从被插伤的眼睛好了之后，就一直想找祖文静报仇。今天，正好看到小姑娘就一个人，那个让他又恨又怕的那家伙不在，天赐良机，这次非得把这女孩的钱全部抢光，然后再狠狠打她一顿。

只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在街上人多他没机会，等了半天那女孩回家的时候，他尾随到了村外没人的小路。可是正等他想快跑两步追上那女孩的时候，就看到那女孩发现他后，直接低头跑的飞快。莫语见此拼命的追，咬牙切齿的追，可是短腿的他不但没追上，这距离是越追拉开的越远。

眼看追不上，他在后面大喊大骂，让人家小姑娘站住别跑。可是人家女孩又不傻，上次不知道他是坏人让他截住了，这会儿可不会傻傻的停下等他。

最后，莫语累大喘气，鞋都跑掉一只。没办法，眼看前面没了人影，他只能软趴趴的躺在路边伸出舌头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半天，天色暗下的时候，他才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光着一只脚回头去找掉了的那只鞋子。

天色将黑，张孜邓这边正在他那临时放粮食的小院中带祖叔把粮食装到马车上。算清上次货钱，再记好这批粮食的重量，等祖叔赶车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