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真言 (第2/2页)
“刘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闵笛,他怎么可能会被人带走?那人是谁?是你们的仇家?还是公主派的残党?”
“唉......暂无定论......”刘珀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在一旁黯淡无光的长剑刺影,“来人武功高深莫测,甚至与闵笛不相上下,可闵笛输就输在......心有妄念,剑意不通......”
心有妄念......剑意不通......
孟望舒揪心起来,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场复杂的爱恋。
刺影所赠之人,便是闵笛的妄念所向。
可是孟曦的绵绵情意,早已在她不顾一身狼狈奔向宸王府的时候,就已昭然若揭,比若十五的圆月,天地可鉴。
那曲丰昭呢,曲丰昭的这颗心里,会有孟曦的影子吗?
孟望舒不由得回过头去,所幸冯医师带来的药品齐全完备,曲丰昭胸口的伤口不再冒血,已经在开始包扎。
刘珀上前帮忙扶着曲丰昭的肩膀,还有有些放心不下,“冯医师辛苦,殿下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好在那小门童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些,就算是治好了,也得留下些病根。”冯医师瞅了眼守在门外的虚影,给孟望舒递了个眼色。
孟望舒会意,看来这个整日睡觉的门童,怕也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多谢冯医师,还有些什么需要注意的,尽管吩咐,诊费稍后我会派人送去相逢医馆。”刘珀尽职尽责地扶着曲丰昭躺下,哪里还有半点在赌场斗鸡时那纨绔子弟的样子。
“好说,宸王殿下一时半会人醒不过来,这个你先拿着,连着使用三日,直至伤口结痂再来医馆换药。”冯医师收拾好药箱,把那罐凝血绝佳的粉末放在了桌上。
刘珀仔细地收好,在冯医师后面以礼相送。
“宸王府里没什么人,刘珀你留下好生照顾着他,”孟望舒拦下往外走的刘珀,看了眼那门童离去的背影,“我帮你送冯医师就是。”
这话不无道理,把曲丰昭留给那两个笨手笨脚的丫鬟刘珀也实在是不放心,只将两人送到了府门外就折了回去。
日头偏西,孟望舒和冯医师走在民安巷子里,身影在脚下被缓缓拉长。
“伤口我看到了,面积不大,却有灼烧烫伤的痕迹,你只给他止了血,说明也没有伤筋动骨,不是重钝器,也不是刀剑利器,是被什么所伤?”
“眼睛还挺尖,”冯医师笑了笑,眼里却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凝重,“是个威力不算太大的轻火器。”
“火器!?怎么可能?火器不是早就被前国君明令禁止了吗?”
“禁止是后来的事了,你忘了在没禁止前,大师已经做出来了两把吗?”
“可是那两把已经被销毁了啊,只剩一些无用的零件......”
零件......提到这两个字,孟望舒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难道是有人偷走了那些零件,照猫画虎一般地制作了新火器?
“你要知道,大师在崇阿国,可不止椿叶一个徒弟。”冯医师揣着胳膊,慢慢悠悠的话讲出口,却让人不得不感到紧张。
“此事暂且不提,”孟望舒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曲丰昭既然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最主要,是闵笛还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两人走到了民安巷子的拐角,冯医师放下了药箱,“有什么好担心的,依我猜测,闵笛不仅没有性命之忧,还会借此机会杀到贼人的老巢去。”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孟望舒停住脚步,不解地看着他从箱子最底下翻出来一个小小的瓷瓶。
“因为他是闵笛啊,”冯医师满不在乎地开口,把小瓷瓶塞到孟望舒手里,“不是我吹,在崇阿能正面打得过闵笛的,除了闵氏的另外两个守护者,应该只有留青了。”
“哟,留青这么厉害他自己知道吗,”孟望舒笑起来,就差把不信写在脸上了。
“我的孟大小姐,你确实是常年泡在金山银山里,但也别把珍珠当鱼目啊,留青他可是......算了,日后你会知道的。”
整理好药箱,冯医师准备回医馆坐诊。
“对了,”孟望舒摇了摇瓷瓶,听着里面滴滴答答的碰撞声,“你还没告诉我,这个是什么?你那么小气,总不会给我什么灵丹妙药吧?”
冯医师瞪了眼孟望舒,啐道:“不要还我。”
“要要要,冯大医师快告诉我,我还得回去看孟曦呢。”孟望舒连忙把瓷瓶放进袖口,冯医师从来不轻易给东西,既然给了,就肯定有用处。
“就是给孟曦的药,我进宸王府的时候匆忙看了她一眼,还有那些几乎完整的呕吐物,里面隐约还有血迹......”冯医师叹了口气,想起了从前圆圆胖胖的可爱孟曦。
血迹......孟望舒紧了紧袖口,更是忧心忡忡起来。
“告诉她,千万要好好吃饭,再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垮的。”
“嗯,我会转告她的,还有这药,多谢。”
“就我们这关系,谈什么谢字,”冯医师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径直往前走去。
“医馆,打钱。”
孟望舒扶额,一心感动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