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阮明成得权 (第2/2页)
林夕掸了掸迎枕上的褶子,坐直身子,平静道:“驸马,现在危急时刻,没有洪郡守腰牌或军令,我等也是寸步难行,只能龟缩于此,等待救援,如何去救郡守和全城百姓呢?”
这话就很不客气了,你洪家大权在握,抵抗鞑子名正言顺,他和阮明成以什么名义救?怎么救?可能连郡北府的各路关卡都过不去,你说你是原大学士,你说你是学政大人,战场上谁认啊?
这时出头一定要有军令和军队,缺一不可,有军令则有出手地理由,而军队则是倚仗,否则贸贸然的出人、出力,最后事了了,皇帝问你哪来的人,哪来的兵,哪来的令,怎么回答?怎么回答都是错!无诏豢养私兵视同谋反,这是得多白痴才会无缘无故的出头啊?
这话阮明成不好说,因为他手中确实有老定远侯留下的势力,但林夕可以,他一个无兵无权的原大学士,现在又手持银狐令,在郡北府很有话语权。
要知道,有银狐令在手,林夕是可以在郡北府参政议政的,甚至可以直接罢免四品以下的官员,并行代管之职,但独独没有军权,不能调动军队,难道你要让林夕冒大不韪吗?所以林夕问的理直气壮。
洪超远也明白,不拿出真格的,谁会在这个时候出头啊?也不犹豫,从腰间内侧取出一个腰牌,上面一个大大的“洪”字,粗黑色的正体异常突出,不同于洪湘北的金色腰牌,这个是银色的。
洪超远用手摸索了一下上面的“洪”字,将他递给阮明成,道:“阮大人,这是父亲给我的腰牌,持此腰牌就能调动安备城下属州县的驻军,请阮大人出手相救。”说完,对着阮明成身施一礼。
阮明成赶紧快步拖住洪超远身体,朗声道:“洪大人,太客气了,既然有令牌在手,我阮明成义不容辞。”
“禅县县里林立军是父亲提拔起来的亲卫,非常可靠。而且此人英勇善战,跟鞑子打过多次交道,还会一些鞑子话,阮大人不妨一用。”洪超远也没有藏着掖着。
其实他想自己去调动这些人马,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要去,阮明成当然不会拦着,但想要阮明成出人就难了。他也想掌控整个战局,但布局这么久的阮明成是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的,而且即便自己扭转了郡北府战况,也挽救不了父亲的败绩。而他作为当朝驸马,朝廷是不会让他主政一方的。
历来驸马领的都是虚职,像他现在的武学院院长之职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郡北府终究是要交出去的,与其交给别人,还不如交给阮明成呢,至少两家还有些拐弯的亲戚关系。
所谓,形势比人强,该低头时就得低头,现在什么都比不上郡北府的安危重要。只要保住了郡北府,赶走鞑子,洪家就还是军功赫赫的守边大功臣,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