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不值钱 (第2/2页)

“一个人住吗？”

“和家里人一起。”

宿管阿姨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我的工作里包含基本急救，也学过一点心理知识。”还得会这个?出最后一道门的时候被宿管阿姨叫住了：“你做顿饭再走吧。”天已经开始黑了。“好。”宿管阿姨摆了个小折叠桌，把灶锅和食材全部放在桌上。娈兀就是炒了个饭，也不知道为什么全是些奇奇怪怪的菜，反正炒了之后，那些糊的菜都不糊了，还变了颜色。娈兀熟练的挥着锅铲，来了一个女孩坐在宿管阿姨旁边，说：“我也会做饭，我来吧。”娈兀放下手里的勺。宿管阿姨淡淡的拒绝了。娈兀在基本黑透的天色里悄咪咪叹气。

女孩又说：“要不以后我当个厨子吧。”

宿管阿姨说：“不是会做饭就可以当厨子的。”娈兀颠勺的手一抖，锅里的基本就出去了。“……我要不收拾收拾把没脏的弄回锅里再炒炒?”娈兀忐忑抓起被颠出去的食物看着宿管阿姨。

“不用了。”娈兀感觉宿管阿姨平淡的声音里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放下锅铲，手都没擦就走了。路上那个乌漆嘛黑，娈兀就冲着黑暗跑。走在小道上，天又不黑了，就像太阳刚刚下山一样。不太宽敞的小道出现了一头像3d投影的大野猪追着娈兀跑，感觉跑得有点虚化掉了。娈兀心里紧张但是她不逃，最后那头猪可能是视力不好，朝着娈兀身边撞。娈兀战战兢兢的离那头猪越来越远。

刚进客厅，就听见呜呜喳喳的，也不知道在热闹什么。娈兀站在旁边，等到人散得差不多了她才动。

“你回来了?”娈兀避开妈妈的视线嗯了一声。一个朝气蓬勃的女孩拿着一根长鞭趾高气昂的抬起下巴：“你，去河里站着。”娈兀抬起眼睛：“不去。”

“不去?你也敢?你不过就是一个还算受宠的外人，只要我说一声，你和你妈在这就待不下去，知道吗？”女孩一鞭子甩向娈兀，娈兀的妈妈偏过头。娈兀伸手抓住鞭子：“我不还在这儿吗?现在轮不到你说话。”女孩身边的男保镖冲上前打了娈兀一巴掌，嫌恶的呵斥：“你也配碰小姐的鞭子?”没有防备的娈兀受下了这一巴掌，定定的看着打她的保镖，嗤笑一声：“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也是一条狗，一条不受宠却耀武扬威的狗。”娈兀松开鞭子，女孩气呼呼的走了，临走留下一句话：“今天傍晚我要是看见你不在河里站着……我管你和你妈是不是爷爷身边的红人！”保镖怒目圆睁瞪着娈兀，表情狰狞。

“你去站着吧，不去的话小姐发现了你就……”

娈兀打断妈妈的话：“我不去。”妈妈担心的看着她：“可这样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河水那么冷，站一晚上她也不会管的，她还没能力把我们赶出去。”

“可她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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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怎么了?你的工资又不是她给的，我也不是靠她养着。”娈兀妈妈被说的哑口无言，忧虑着走开了。娈兀出了门，计算着离开。第二天中午，趁张相寻的爷爷午睡，娈兀的妈妈把娈兀叫到客厅，走到墙边拨开帘子，帘后有一扇门，挂了一把小锁。娈兀妈妈悄悄打开门，拉着娈兀进了小小的温室。门里面一面有插销，娈兀妈妈正弄着。娈兀觉得干弄会有声音，就拦了一下，没想到，被固定好的右侧像开盖似的，边角一竖条的零件自己给取下来了。娈兀懵懵的看着直直倒向外面的门板。要不要这么假?无可奈何地把门板捡起来遮了一下。娈兀妈妈像没有察觉似的认真的看着里面的蔬菜和食物。“我发现这个地方有一段时间了，据说里面因为放了一个东西，所以这里的吃的特别营养，长的也快。”娈兀冒出了许多冷汗，此刻瞄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同样带插销的小门，呼吸越来越急促。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妈说，张相寻的爷爷死了，这个地方被她们家族里的人发现了，她们两个被流放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只是在被流放之前就已经被杀了，因为她们是老爷子身边的红人。

“怎么了?”

娈兀张了张口：“……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给别人这里的东西。”

“好。”

娈兀出来了以后整日惴惴不安，她一个人走到河边，阳光很好。看到了张相寻，果断转过身。

“你居然敢不听我的话！”

娈兀充耳不闻。“你给我停下！你别以为爷爷护着你我就管不了你了，你别忘了，受宠的是我！”娈兀停下脚步，一抬眼，转过身，张相寻整个人都被冰冻住了。娈兀慢慢走向张相寻，还有十厘米时停住，慵懒的笑着，闭上眼的一瞬间张相寻恢复了。娈兀缓缓去亲她的唇，碰到了温温软软的东西，娈兀睁开眼，张相寻呆滞着没动。没躲开?娈兀转身走开，张相寻的心跳声在空气里响着，脸也慢慢红了，悄然间气场不太一样了。

站在两间房子中间的娈兀睁开眼，往原路跑，跑得气喘吁吁。姐姐呢？等等，我是不是拿了行李上飞机?行李和姐姐都不见了?没有手机的娈兀怀疑人生了。她一个人摸索着走出了这座寂静的小镇。

旅游完了徒步回家，问了很多人后发现了一个捷径。她走上一个特别长的桥，有楼梯，周围很多假山和亭子，有绿植，像景区似的，云雾缭绕。左边有个像太阳的东西，离得特别近，就像一个很大，不用电路支持的圆盘橘色白炽灯，旁边有一个弯月带云朵和游戏场景似的，隔一段时间会有一团黑黑的的东西慢慢飘过去，它就一会儿亮一会儿不那么亮。走到一半就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了，还好桥上的景物上缠着串灯。有些地方两边没有护栏，她只能期待可以把自己缩起来瞪大眼睛对着中间走。右边就是很好看的景区什么的，有造型漂亮的草丛和假山，温暖柔和的橘色灯光，形状也不是规则的，会有凸出一块弄出一个休息台之类的，景点集中在右边。桥有些金碧辉煌的感觉，脚底是透明的，可以看到脚下的星空。但是没灯的时候黑了就显得很阴森，没什么人。碰到一个穿了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他主动问娈兀要不要他带路，娈兀感激的答应了。走着走了一小段到有光的地方了他要娈兀付他53块钱的带路费。他说他一般都是53，63的。要是不带钱会把我扣下吗？掏了钱一个人继续往前走。有石桌立在黑暗上，分了个层，桌子腿以下的地方黑的像个无底洞，桌子腿以上就很亮。桌上全是吃的，一桌是彩色芋圆，还有一桌是小馄饨。小圆桌前面只有一个小圆凳，发光的桥离小凳还有两三歩的时候就已经黑了。跳上去坐着小圆凳会自己开始晃，第一次娈兀是第一个，后面排着两个。但是没怎么认真吃东西，因为她不敢放开凳子。至于为什么娈兀会来第二次那是因为她被凳子晃下去了，所以她回到了原点重新开始排队，和打通关一样。莫名其妙第二次娈兀就和一个女生很黏了，娈兀是最后一个，她已经知道凳子不会掉下去，她会掉下去，所以它可以摇一圈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娈兀已经吃过一次了，所以第二次她坐到桌子上什么也没有，蹭了人家一口小馄饨。下一个项目，娈兀跟她黏着的人去吃番茄锅，一个深锅一个浅锅。一个麻辣口味一个酸汤，因为娈兀不怎么能吃辣，所以两顿都是酸汤。她已经有点想吐了，但是她还想吃。到这里可以在地上走了，娈兀就拿着个小篮去拿吃的。吃完了回家的时候依依不舍的和她一直黏着的女生告别还告诉人家她家的地址。快到桥的另一头的时候她碰到了一男一女，摩托横在出口。和娈兀简单聊了聊他们说要送她回家，娈兀觉得太麻烦了就拒绝，他们说没关系，顺路。那出去我请他们喝水吧。差不多到家，在前一个路口娈兀就下车了，过马路去给他们买水，刚开始拿的矿泉水，因为娈兀自己也渴了，但是想想是冰的，她不能喝。所以又拿了一瓶矿泉水，但是拿完了又觉得只给人家喝水也不太好，就拿了两瓶橙汁和奶茶。付钱的时候娈兀脑子一使劲给了一百一。老板看着手上的一百一哭笑不得。那两个人进店和娈兀说，让她给他们一人189。她没有。

“老板，我不买了，有人讹我钱。”老板很爽快的把饮料放了回去，把钱退给她。那两个人没有办法，就走了。娈兀走出店铺，看着岔路口，一个人走回了家。

开学了，娈兀提前到学校路口的小店开门，打算给自己弄点饼吃。她放假前提前存了钱给小店老板，还没用完就放假了，老板给了她钥匙，可她家离这里还是挺远的，放假的时候又懒得过来。她认认真真的给自己摊了个饼，结果因为太久没吃忘记了步骤，饼被摊坏了好几个，还带鸡蛋，一个饼三块，鸡蛋一块五……哎等等，刚刚几个饼几个鸡蛋来着?还剩上次存的还剩多少来着?二十三?算二十。她勾着手指头数着价钱，大概算了一下，数完了摊下一个饼，摊到一半来人了，她认识的男同学韩蒲。

“哎你来干这个了啊？我要一个饼。”

她想说那是她自己给自己弄的。她帮忙给他做了一个，老板来了。她自己做完了就忘了还剩几次了，老板来了她又不知道怎么说明，想着应该没剩多少钱，就干脆不做了。她给姐姐发了条消息，说回家了，在路口。后来王沐来了，两人过了马路去挑水果。娈兀在草莓那区挑了半天，草莓都是红的，特别大，但是姐姐想吃白色的草莓。于是她精挑细选挑了一个有一小半是白色的，比较新鲜完整的草莓，摘掉了保护套，发现大小也合适，盘算着自己那十几块钱差不多够了。娈兀发了个消息给姐姐：不回去了，忘记我们开学了。接下来就要去付钱，想了半天，白色的草莓籽不是红色的吗？怎么不太一样……又小心的把草莓放回去了，但是她不好意思空手出去，随手拿了几包零食。付钱的时候手机卡住了，她转悠到后面，下一位已经结账在给钱了，手机也卡完了，她也开始付钱。刚好看见了柳似，娈兀想怎么那么巧碰到她了，眼睛一直盯着手机付钱按密码。娈兀说：“你也来买东西啊？”

柳似给她看聊天记录，她才发现自己发错了。事已至此，怎么办？娈兀后退一步：“那个……你们两个一起回去吧，我忘了我要上晚自习了。”虽然你们不太熟。

王沐欲言又止：“……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