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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笑笑说:“没玩够!不是,没嗨够呢!”
周方说:“您呆会儿再嗨,咱们今儿先讲课!”
柳笑笑意犹未尽:“你看人家讴歌那长发甩的!你再看欧洋,人家首创了一种男子留长发潮流,人家不整个儿留,而是把里头都掏空了,然后外层长发扎起来,大马尾不说,你看两边儿那光光的头皮,多酷啊!”
“不是,我说柳先生,”周方说,“您这儿研究头发呢,还是研究音乐本身呢?等你玩了乐队,你爱怎么留就怎么留,你把长发留到及腰、及脚后跟儿我都不管,你先琢磨人这音乐好不好?”
“是喽!”柳笑笑点点头,“你看讴歌踩的这个也是合成大板儿的效果器吧?”
“正是,而且造价还不低呢,弄不好进口的!你看那长度,至少可以营造几十种音色。你听,他用的是金属音色,其实何勇的音乐用失真就可以了,但是为了烘托效果,讴歌用的是重金属音色,也是,毕竟人家是重金属吉他少年么。”周方称赞道,“当然,除去演奏技巧是你今后得慢慢学的,他这个舞台范儿确实值得称赞,简直太太太太太……摇滚了!”
“今后我登台,我就得跟吉他手双双玩儿成他这样!这叫起范儿!”柳笑笑一脸仰慕,接着又说:“你看你看,上阵父子兵,这《钟鼓楼》前奏连何勇他老爸都上了,弹三弦儿!”
“所以我说么,今后你玩儿乐队可以叫上阿姨给你拉二胡。”
“先不说这个,哎,师父,我问问你,你看他们这些乐手,面前怎么还有一排音箱对着自己啊?”柳笑笑问。
“问的真傻!但是问得真好!”周方说,“你上台演出,你不可能不听到自己弹出唱出的音乐吧?音箱只对着观众,那就麻烦了,舞台上一点声没有,非乱了营不可!也非唱乱了节拍甚至走调不可!那一排音箱,叫‘反馈音箱’,是为了台上演员能听到和观众听到的一样效果的自己的演奏而设立的。当然,并不是所有演出场地都能有反馈音箱,一些演出的小酒吧里就没有,但是无妨,地方小,通过别的音箱,演员自己也可以听到。”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所以我是你师父!”周方自豪地说,“记得啊,三人行,有师焉,你要学的东西多了去了!”
到了唐朝出场,周方的话匣子就更打开了:“你看看人老五那把琴,那是雕龙刻凤的定制版,没有‘一方活儿’(一万元)拿不下来!要不音色那么好呢。哎你看你看,这就是老五华美的solo独奏,这没个十年八年、每天十几个小时的练习可下不来这功夫!哎,对对对,你看赵年那特写镜头,看见双踩槌没有?厉害了吧?”
“鼓手厉害不厉害先不说,哎,师父,这丁武拿的这把电吉他,怎么跟别的乐手的电吉他不一样呢?咱们通常见到的,比如刚才那些,还有你那把,都是要么琴身俩尖头儿,要么就跟个闪电似的,怎么丁武这把琴,看着明明是电吉他,琴身却和木吉他有几分相像呢?都是葫芦型!”
“问得好,他这把是‘布鲁斯’电吉他,而‘布鲁斯’琴一般都是这个造型,可能看起来不是那么酷,但是弹奏起来,尤其玩儿节奏布鲁斯风格的音乐时效果奇佳!当然,很多乐手偏爱布鲁斯琴,觉得它什么都能招呼,也确实,比如丁武拿它玩重金属,还有国外的一些乐手拿它玩儿朋克,可以说,‘布鲁斯’琴是个全能手。”
“我看你就是个全能手!”柳笑笑挑出大拇哥,“师父,别天花乱坠给我讲了,快教我弹吉他吧!”
“我教你弹吉他?您的琴呢?”周方问。
“噢对,我都忘了我根本没有吉他了。”柳笑笑说,“那您送我一把吧!”
“你要是个美丽姑娘,许我能答应,”周方揶揄道,“可惜啊,我并没爱上你这个老爷们儿,也就不能割爱喽!——再说了,我凭什么送你一把琴啊!”
柳笑笑也乐了,说:“师父,买琴好办,你不是说么,先买把木吉他,学民谣起步。但是你什么时候才肯教我啊?”
“我不教你。”周方毅然决然地说。
“拜拜了您呐!”柳笑笑起身做送客状,“从此,我们师徒天各一方。”
“我没意见,只恐怕咱们班马老师不干。”周方说。
柳笑笑噗嗤一笑,说:“哎,真格儿的,你真不打算教我琴啊?”
周方拿遥控器把录像机关上,说:“兄弟,不是不教你,是因为啊,一来,这学琴是个系统的工程,是需要真的有这能力的专业老师来培训你,带你入门;二来,我自觉自己还不够格,只会自己玩,但是还真不会教徒弟怎么弹或者说从哪儿开始入手,而且,我怕我一非吉他老师真教你,回头给你带偏了轨道,真到你自己好好学的时候,扳不回来了,那就麻烦了!这样,我给你物色一个吧。”
“谁?不是那寒萧哥哥吧?”
“他啊?他不是不能教,只是他整天忙于自己的乐队,恐怕没时间带徒弟。我啊,我得给你找个好老师,一个弹琴好、又玩儿着乐队、在圈儿里混的、而且有心收徒的主儿,一个你的良师益友。那就得说是……”
“刘义君?老五?”
“老五恐怕不行,老六吧!要么老七老八?”
“还老十二呢!”柳笑笑说,“你别跟我闹,真的,我真的想学了。”
周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一拍大腿,说:“哎!这个人,兴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