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第2/2页)
“找治伤口的药——等着,有了。”安近月走下台阶,绕道水榭后面的楼台,不见了。袁向北重新坐下,她说让他等她,那么自是要等她。
片刻她转回,手里拿着一支紫色的花草。脸上满是微笑,“我记得在来时的月洞门口有几株重阳草,果然没错。”
一面重新擎了他的手,挤了那叶子的汁滴在他的手心。她的手纤细灵巧,也不见怎样用力,那绿色的汁水就滴在他的手上,末了她用手指小心地涂抹均匀。
这样的小伤袁向北怎会放在心上。想当初他在战场上,刀伤剑伤,烧伤毒药,他受了,也总是装作没事。一军之首,动辄牵动全军,什么时候他最好都是稳如泰山的。后来他就习惯了忽略自己的伤痛,慢慢的他的身体都麻木了,对于小伤小痛,一概不觉。
如今安近月的手指尖轻柔地点在他受伤的手心,那一种麻痒直达内心。她小心地应对那针孔似的细小伤痛,袁向北不由地想,若是她见了他身上其他的伤口,不晓得会如何。
上好了药,安近月拿出自己常带的丝绢,给袁向北包扎。
“这伤口虽深,但却极细小,过一夜大约就没有什么妨碍了。”
他抬头看她,轻声问:“你说这是什么草?”
“重阳草,可以止血,消肿。我来的时候就见了,就长在台阶旁边,我还想,这园子里的人可真是会种,前儿个我还在花厅里看到几株夏枯草,可真是有趣儿。”
“你这样喜欢草药吗?”
“是啊!草药可以治病救人,我先前在安凉郡的时候就没有什么药铺子,都是靠采草药,我也是那个时候认识了许多草药的。”
“安凉郡不太平,以后还是不要去了。”
“嗯——”
袁向北一手撑了手肘在桌上,一手擎着让安近月包扎。她离他很近,许是喝了桂花酒的缘故,她身上有一种甜香,发间、指尖都是,慢慢地,这香气透到袁向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