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吹哨 (第2/2页)

萧庚辰微挑眉梢，看向陆晴曛问道：“你也主和？”

陆晴曛含笑不答，偏头迎上萧弘济的目光道：“瓦剌是生在马背上的国家，向来缺少粮食，有人主张以粮草求和，王爷以为如何？”

“以身饲虎，送粮草便是在给瓦剌送军资。”萧弘济若是主和，便不会留兵部掌管辎重的杨大人在书房议事了，听陆晴曛这么问，他猜测道，“难不成世子妃主战？”

“并非我主战。”陆晴曛摸清萧弘济的想法后，略微欣慰地坦言道，“而是我知道，大昭与瓦剌的战事一定会在不久后发生。”

萧弘济转动扳指的动作一顿，在心中盘算着这句话的含义，反倒是萧庚辰先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的，可是一定会发生。”

他特意强调了一定两字，生怕是自己听错了。现在情势并不明朗，若没有把握，谁敢说一定？就连朝堂上都还只是在争议，要不要在提前低头，看看能不能将此事遮掩过去呢！

陆晴曛收敛笑意，正色道：“实不相瞒，这消息是我们安插在瓦剌的探子，连夜赶回京都告知我的，若没有把握，我也不会来提醒王爷。”

萧弘济横眉道：“我并非是怀疑世子妃的消息不可靠，烦请将其中细枝末节悉数相告。”

陆晴曛点头，娓娓道来：“暗桩发现瓦剌大军已将大批粮草运往边境，军中已显露征战前的状态，就连辎重也已分派。”

她粲然一笑，模棱两可道：“有趣的是，暗桩发现这些苗头是在浩海达回瓦剌之前。”

“瓦剌大军居然已有所行动！”萧弘济攥紧扳指，不怒自威，“粮草……”

萧弘济却敏锐地察觉出其中关键，他惊讶道：“瓦剌大军怎么会有这么多粮草！”

他十分熟悉瓦剌的作战风格，因为缺少粮草，瓦剌进犯都是以快打快，以骚扰边境为主，根本不会涉及调度粮草。上次瓦剌大军压境，还是瓦剌与北凉达成协议，由北凉供给粮草。

“这就不得不说起另两件事。”陆晴曛打断两人的话，“只不过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多为猜测，是否可信，还请王爷自行定夺。”

萧弘济微微眯眼，嗅到一丝危险：“但说无妨。”

“宸王是带着贺礼去瓦剌的报喜，听说里面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宸王只能凑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好在场面上过得去。”

萧庚辰摆手不赞同道：“就算马车上的东西全都换成粮草，也喂不饱瓦剌大军一日。”

“若换成金银呢？军饷不就有了？”陆晴曛把玩着手串，又道，“沧州之后，你们的人可曾探查过马车上的东西？”

沧州逼近珉州，又不如珉州富庶，萧庚辰他们自然没想过宸王会在沧州偷天换日。

“这也不是宸王第一次这样做了，他上次藏着也吉公主，空仪仗也是在沧州附近丢的。”陆晴曛娓娓道来，虽是猜测，却都严丝合缝，让人信服。

她话锋一转，又道：“巧的是，我派去追杀浩海达的精锐，也是在沧州把人跟丢的。”

萧弘济目光森然，俨然有了杀意：“沧州乃武鸣军驻地，世子妃的人可是在他们面前吃了亏？”

陆晴曛莞尔一笑道：“是我属下大意，没料到武鸣军会在这个时候全城戒严。”

她顾及着武鸣王府的脸面，没有将此事戳破，萧庚辰却没有这些顾及，直接怒道：“武鸣军中，可容不得卖国求荣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