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七十二章康王造反 (第2/2页)
“娘,康王造反了,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上次贺常默离开的时候,明明说过康王与三公主之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才没多长时间,没有听到康王谋反的罪证大白于天下,倒先听到了他造反的消息,秦澜心觉得一定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钟逸见过报信的人之后,立即就命人去把知府、通判都先叫到王府里来,虽然西北离着承州远着呢,但谁也不知道这场动乱会展成什么样子。
“夫君!”秦澜心在后院呆不住,就来到了钟逸在前院专门用来议事的书房。
“心儿,我需要你立即调用封主大印,吩咐西北五州的护城军都守好城门,往来百姓的盘查也要严厉一些,原本皇上和睿王都已经打算要把康王捉拿起来,可是他竟然早一步接到了消息,让皇上和睿王都始料未及,现在承州和宜州都成了他的,而且康王还派人杀了晔城的高仪能将军,最后高明、高亮两兄弟带着一部分兵士逃了出去,高将军手底下有人叛变了!”钟逸想着,原本皇上和睿王应该是想要和高仪能将军里应外合,将康王的叛军在贺常默的协助之下全部歼灭,却没想到高仪能那里会突然出问题。
“好,封主大印我这就拿给你,还需要我做什么?”秦澜心历来不喜欢战争,虽然心里清楚,康王造反是不会成功的,但这个过程中承州以及承州附近的百姓都会遭受战乱之苦。
“不需要了,我这样做也是防止到时候战火会烧到西北这里,康王造反的事情咱们帮不上什么忙,只要守好西北,我想就是对这场叛乱最好的帮助。”钟逸沉思说道。
“嗯,我明白了,我这就给你拿大印!”秦澜心急急转身离开了。
要不了多久,康王造反的消息就会在整个大魏朝传开来,在民心不稳之前,就必须要尽快结束,战乱拖得时间越长,越劳民伤财,也就对大魏朝的稳定越不利。
就像秦澜心猜测的那样,虽然古时候传递消息要相对来说慢一些,但康王造反的事情还是让西北的百姓们知道了。
“逸儿,现在城里的百姓都是什么反应?”这些早饭之后,钟敬轩有些担忧地问钟逸。
“三爷爷不用担心,或许是西北离承州远得很,百姓们的反应并不大,都觉得离着这里远着呢,并没有我们之前想的那样人心不安。”钟逸淡笑一声说道。
“那就好,民心安,这日子也能继续过下去!不过,你们还是随时要专注承州那边的事情,康王手中的兵力应该不多,我看这场造反持续不了多长时间。”钟敬轩分析一下说道。
“三爷爷说的是,康王齐曙这次应该是仓促之下做出的决定,以我分析,高将军手下的人叛变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早一步知道了皇上的计划。”十拿九稳的事情突然出了问题,钟逸认为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帮助康王,这个人不可能是三公主,因为她已经被皇上给监视,肯定是别的什么人。
“他怎么能早一步知道?不是说捉拿康王造反的事情知道的人极少吗?到底是谁泄露了出去?”钟敬轩心中都有疑惑。
事情生之后,齐佑也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他和睿王,就是梁王、贺家和钟逸知晓,但具体的计划则只有他和睿王、贺常默三人知晓。
那么究竟是睿王齐尧泄露了计划还是贺常默呢?他想来想去,问题似乎都不应该出在贺常默的身上,那么只剩下一个人可以怀疑,那就是齐尧。
可他不相信齐尧会这样做,更确切地说,他是不愿意相信。
两个月后,固守承州和宜州的康王大军在睿王、贺家军和高明、高亮两兄弟的围攻之下战败,这场康王之乱只持续了不到三个月就结束了。
北风呼号,大雪封城,京都城里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眼看着又是一年新春到。
“皇兄,今天已经腊月十六了,你带着孙太妃回澜洲吧!”御书房外还在飘着雪花,房内虽然有着暖炉,但齐佑觉得身上还是凉飕飕的。
康王造反的事情生之后,他一直没有睡过安稳觉,这场原本完美的计划出了纰漏,一定是他们内部出了问题,有人泄露了消息。
“皇上,您不用派人去查了,这次计划出错都是我的问题,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而且自愿贬为庶民,从此再不问世事。”齐尧此刻跪在御书房内,他面前是封主大印和王爷令,交上这些,他以后就再也不是大魏朝的王爷了。
“皇兄,即便你这样说了,朕也不相信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你做事一向周密严谨,怎么可能在这么重大的事情上出问题。更不可能是你故意要让康王知晓,否则你也不会在两个月里把他和他的余党全都消灭干净。朕心里明白,这件事情一定另有隐情。”齐佑看着齐尧定定地说道。
“皇上,无论有没有隐情,这件事情都是错在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办事不利,根本就不会有这一场灾祸,可以不动一兵一卒就能把康王擒获,都是我的错,这些请您收回吧。就算您不收回,我也没有脸继续留着它们。皇上应该清楚,我一直都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或许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齐佑微微一笑说道。
“皇兄,不管你怎么说,你永远是我齐佑的兄长,是大魏朝的睿王,如果你非要因为这件事情自愿受罚,那么封主大印朕收回,可是王爷令,朕不能收回,你是齐家的子孙,不是庶民,你可以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朕不拦着,但睿王府的主人只能是你。”就像齐尧说的那样,这件事情原本可以圆满结束,但最后却因为他的原因出了岔子,如果不惩罚他也对不起那些在这场叛乱之中死去的无辜之人。
“皇上,您不杀我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我觉得做个老百姓挺好的!”齐尧则执意要自贬为民。
“皇兄,你这是何苦,这件事情明明就是……”齐佑差不多已经能猜出真正泄密的人是谁了。
“皇上,是我,就请您惩罚我吧!”齐尧很坚持,因为他也有要保护的人。
“皇上,您不必再逼尧儿了,这件事情都是哀家做的!”就在这时,孙太妃硬闯进御书房里。
“太妃,您怎么来了?”齐佑瞪了一眼跟在孙太妃身后的殷少士。
“母妃!”齐尧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孙太妃也会跟来京都,那些下人都是怎么办事的。
“皇上,有什么怨有什么恨就冲着哀家来,所有的事情都和尧儿没关系,是哀家做的!”孙太妃冷然地说道。
很快,太后和皇后也来到了御书房,看着跪在地上的齐尧和一脸冷色的孙太妃,张太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皇上,你们不必再审尧儿,反正从先帝在位之时,你们就看我们母子不顺眼,这次正好趁此机会除掉我们,不过,我的尧儿忠君爱国,是位好王爷,他没做错,错的是我这个当娘的,你们冲着我来好了!”孙太妃有些决绝地说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哀家要是真的容不下你们母子,齐尧他就是再聪慧,你以为你们能活到今日吗?这么多年,一直放不下的不是哀家,而是你自己,你一直都觉得当初是哀家抢了你的皇后之位,可封后的圣旨是先帝亲自下的,立佑儿为皇帝的圣旨也是先帝亲手写的,自始至终,先帝就没有立齐尧为帝的打算。”张太后挥手让殷少士出去守着御书房的门口,有些事情早该说清楚的。
“我知道!”孙太妃冷冷地看了一眼张太后,“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先帝他心中没有我,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你用卑鄙的手段就能当上皇后,我却不可以,凭什么你的儿子能登上皇位,我的儿子却要居于臣下,这不公平!”
“孙太妃,你究竟要不甘心到什么时候,就因为你不甘心,所以才要助康王谋反吗?你真的以为旗河口的案子皇上和哀家就没有查出来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要不是皇上念着手足之情,你还能活到今日!”张太后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齐尧听张太后这样一说,脸上更显灰败,虽然他也曾怀疑过,可是他不愿意相信他的亲生母亲竟然为了名利地位去做下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呵呵,原来你们早知道了,好,很好!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没错,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不过所有的事情尧儿他都不知情,就连他身边的人都是被我控制住的。”当初旗河口大灾生之后,孙太妃走了一步险棋,她还以为把事情引到康王身上,自己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却没想到齐佑和张太后还是查到了她的身上。
“你以为哀家会相信他真得一点儿都不知情!”果真是不能留的祸害,张太后一直觉得皇上就不该压下旗河口幕后真凶这件事情。
“太后,如果尧儿真的知情,你以为康王谋反会短短三个月就结束吗?我主动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并不是认为我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儿子蒙受不白之冤。他身边的倾城倾国两位夫人是我自小就为他培养出来的人,不过是故意送到了他的身边,我的儿子我最了解,我知道他一直都防着我这个亲娘,但我不能不去做一个亲娘应该去做的事情,他领情也好,不领情也好,我做的都是为了他!”孙太妃这次进宫就没打算再出去,因为她也已经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齐佑手里也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看在齐尧的面子上,他原是想留住孙太妃一条命的,要不然当初齐尧要带着孙太妃去澜洲的时候,他就不会答应了。
“母妃,您这是又何苦呢!”齐尧悲痛地说道。
“尧儿,母妃争了一辈子,什么都没有争到。母妃也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以后你就是再无束缚的小鸟,想飞到哪里就飞到哪里,母妃,不会再管你了!”孙太妃凄然一笑地看着齐尧说道。
“母妃,孩儿不觉得苦,孩儿心里明白,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儿!”齐尧心里有一种微微的恐慌,他觉得今天的孙太妃太反常了。
“你能明白母妃的一番苦心,母妃心里也就满足了。尧儿,泽媛是个不错的儿媳妇,你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好地对她,有她在你身边,母妃也就放心了。皇上,太后,我一人犯下的错一人来承担,和尧儿、和孙家人都是没关系的,还请你们不要牵连他人,我……以命还之。”孙太妃上下牙齿一咬,当即嘴角就流出了鲜血。
“母妃——”
“太妃——”
没有人预料到孙太妃会突然咬舌自尽,她用自己一死来换取齐尧和镇国公府的平安,只希望一切的事情到她这里便是完结。
孙太妃咬舌自尽和齐尧贬为庶民的消息是在半个月后传到西北王府内的,这一天正是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喜庆中夹杂着淡淡的悲愁。
“真没想到竟然是孙太妃和康王在勾结,睿王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对于齐尧,秦澜心是拿他当朋友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或许这个结局就是那臭小子想要的吧,这下子,他终于是自由了!”钟敬轩也是哀叹一声。
“自由的代价总是令人难以承受的,孙太妃死了,睿王府和镇国公府都被封了,康王被杀,三公主被软禁在皇族家庙中削为尼,也就皇甫家的人精明的很,竟然在之前就把皇甫暖玉从族谱中除去了,似乎早知道会有这件事情似得。”秦澜心幽幽说道。
这一次康王之乱百姓们跟着受苦,还有很多人也被牵连其中,事后的影响并没有到此结束。
“他们都是咎由自取,只是睿王……”钟逸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已经派人去探查睿王的消息,他与睿王也算合作了很多次,虽然早知那人心中或许对于秦澜心有些心意,但早已经成为了过往。
“逸儿,派人去看看那臭小子,现在最痛苦的便是他了!”钟敬轩有些心疼地说道。
“是,三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