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 第21节 (第2/2页)
岑歆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两杯水,她递给了陆衎,放他旁边时,目光瞥到他在翻看一本卷宗,他随手在笔记本上记录什么。
卷宗是吴成志五年前的案子,警察局有的,只是刑事侦查部分。
陆衎拉过一旁的凳子,说:“坐吧。”
岑歆把捧在手上的纸杯放在一旁,坐在椅子上。皱了皱鼻子,她偏头打量起陆衎,今晚的他的行为有些奇怪,就是很矛盾,有时好像是想让她参与,但是有时候又不想让她接触。
办公室内,只剩下他翻动卷宗的声音,一会儿,陆衎突然开口说:“吴成志的案子,当时受害者是未成年,申请了法律援助,律师分配的是杨舒,这是杨舒接的第一个正式案子。”
“受害者的名字是?”
陆衎“啪”点燃打火机,夹着烟点燃说:“覃以沫。”
“不过,案子判了没几个月,覃以沫突然失踪了,至今都没找到。”
岑歆看着他问:“你是怀疑,这件事可能和这个叫覃以沫的人有关?”
陆衎笑了笑没有回答,岑歆知道他想来不做这种假设,除非有证据证明。只见陆衎起身脱下外套,抖了抖,刚要披在她身上,岑歆连忙拒绝说:“我不冷。”
陆衎却按住她的手说:“有没有关联的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明天和我去个地方,大概就清楚了。”
“为什么?”岑歆抬头望他,陆衎起身,走到窗子旁,对着夜色抽烟,直到燃到最后。
他转身把烟头按灭,拿起烟盒捏扁,扔进了垃圾桶里说:“明天开始,我戒烟。”
岑歆挑眉,他答非所问。
陆衎温柔的含笑认真看向她,说:“岑歆,以前是我对你管得太多了,以后呢,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该知道会面对些什么,虽说法医不像刑警,生命危险系数低一些,但是心理上所承受得会比这多得多,你,明白吗?”
岑歆有些感激,她心底深处涌出一股暖意,她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中溢出来的温柔,不再充满了心疼,而是多了一些尊重,而她,好像又可以多信任他一些了。
“所以,以后你有什么不想和别人说的,都可以告诉我,我的脾气你知道,有时候会急躁些,但是没有什么恶意。就像你想学法医,实际上当时你就该告诉我,可能我会说你一顿,但我并不会真正的阻拦你,甚至可以帮到你,少走些弯路,懂吗?”
“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说的真诚,可陆衎眼里还是闪过一丝失落,岑歆没注意,而他也很快掩饰过去。
“好了,不想回去就在这里休息会,我出去看看。对了,还有以后上班时间,经常不分昼夜的。”
岑歆莞尔,微翘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说:“没关系呀,反正,我昼夜颠倒都习惯了。”
听到这话,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陆衎,又隐隐动摇,就跟戒烟一样,他打死也没想到,会比抓犯人,审犯人还难。
天刚蒙蒙亮,岑歆坐上车,才知道陆衎并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允许了她参与。
高海涛开车,看到岑歆是有些惊讶,但是想想也没什么,昨天他送了杨舒回去后,陆衎就准了他去休息,现在想来,哪里是心疼下属,不过是想今天有活等着他干罢了。
陆衎今天的脸色不太好,岑歆一看到他就发现了,始终板着一张俊脸,不说话。
高海涛相反,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听陆衎说,早上五点打电话给他都没什么脾气,还半小时不到就已经来到局里报道。
陆衎自然知道什么原因,瞥见他嘚瑟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你是嗑/药了?”
“呲~”一个急刹车,陆衎连忙把手挡在椅背上,岑歆才没有磕到头。
陆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高海涛连忙解释说:“哎哎哎,这不怪我,你看前面那人,红灯都亮了还横穿马路。我不过是礼让行人,不怪我吧?”
岑歆顺着看向车窗外,马路上是一个穿着红外套的一个老人,头发花白,她拄着拐杖,慢慢的走到路边,像在等车。
重新发动车子,高海涛又说:“我说老大,你是一早上吃炸/药了?”
陆衎咬咬牙,恨恨说道:“我在戒烟。”
“噗~”岑歆不客气的笑出声音,虽然很小,但是陆衎就坐在旁边,听力那是贼好的人呐,怎么可能听不见。
“老大,你这戒烟不科学,一下子断了,哪里受得了。再说了,戒药的时候都喜欢嘴里有点东西,你这干巴巴的戒,小心憋出内伤。”
陆衎眉头紧紧皱起,眯起双眸看着他说:“你信不信我和杨律师唠唠嗑,聊聊你的光荣历史?”
“别,呵呵,老大,喏,这个给你,就用这个暂时忍忍。”前面刚好是红灯,高海涛从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陆衎。
“别误会,我是昨天买东西,没零钱找,人给的。”
陆衎皱着眉头接过拿在手中,盯着看,他并不爱吃甜食。
岑歆在一旁说:“这个味道的不会很甜,你先忍忍,前面就有个超市,要不,别戒了?”
陆衎立刻就剥开糖纸,直接塞进嘴里说:“既然都说戒了,自然要戒。”
岑歆默默没说话,只是总忍不住看他,拼命克制住想拍照的冲动。
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到城西边上的一个巷子口。
巷子口有许多小吃,往前进去是一座有些陈旧的单元房,外面的墙泛黄,有些家的窗子边,都能看到锈迹斑斑的窗户。
“是这里了吗?”高海涛去停好车后,连忙跑过来问道。
“恩,应该没错了。”
三人来到覃以沫当初登记的家庭住址,写着四栋二单元302,可是,上楼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人答应。
陆衎低头看了下锁芯,应该是经常用的,不可能没人住,而且,门把手都很干净。
他们刚要下楼,就见到一个提着菜的妇女上楼,她大概三十岁左右,一手提着菜,有些防备的问道:“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