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做梦 第38节 (第2/2页)
去扯他的衣袖,“不是千杯不倒——”
这人直挺挺地往前栽进她怀里。
杜窈不及防地踉跄两步。
“哎,程京……”
他全身的力量都欺压上来,把杜窈抵在房廊下,溶溶暖光的壁灯边。
呼吸很重,很粗。
滚烫的吐息随颈侧血脉的贲张,一深一浅地喷洒到杜窈耳根。
手臂轻轻揽住她的背。
不像是醉酒的人在倚靠什么,更像是恋人间稀松平常的亲昵。
他的声音贴在耳边,有一种与之相悖的清醒与沉冷。但内容又很混沌,似乎破开杜窈这几天的梦与现实的隔阂。
“窈窈,”他呢喃,又像勾引似的,“我难受。”
请贺知宴帮忙把人搬进了客房。
他走的时候还嘱咐,“我和小朋友在隔壁,你们干少儿不宜的事小声点,隔音不好。”
杜窈朝他翻了个白眼。
关上门,看了眼半坐在床上的程京闻。
犹豫一会,还是大发善心地给他脱了鞋,坐到床边,解他的领带。
“窈窈……”他皱起眉。
杜窈以为他要说什么。
俯下身,凑去他耳边,“怎么了?”
他半睁着眼。
灰蓝的眼微眯,目光很茫然。似乎是被顶上吊灯的光直照到,不舒服。
好像真喝醉了。
杜窈拿手指比在他眼前,“这是几?”
“……十一。”程京闻略微反应一会,才答。
杜窈心里还在想卢豫说他千杯不倒,怎么今天几杯低度数就晕成这样——或许后面与贺知宴又喝了一些,也或许是卢豫喝昏了说的也是胡话,反正,他平日里就不靠谱。
她晃晃脑袋,把领带解下。
仗着程京闻意识不清醒,把灰色的领带抛搭在他眼上,替他暂且挡光。
转身去了洗手间。洗澡,换上管家备下的睡裙,人舒服了不少。
推门出去时,外面一片沉沉的黑。
程京闻把灯揿灭了。
杜窈不予一个醉鬼计较,摸索着去碰搁在床头柜的手机。还没找见,手腕被凭空伸来一只掌心发烫的手攥住。
杜窈吓了一跳。
才反应过来是程京闻,整个人就被踉跄地抵到了墙边。始作俑者还格外好心地拿胳膊垫在她肩胛骨下面,不叫她撞着。
可便是撞在胳膊上,杜窈也疼。
吃痛地蹙起眉,推他,“程京闻,你发什么疯?走开——”
“窈窈。”
他呢喃似的咬这两个字,缱绻温柔。
杜窈顿了顿,气焰弱下去。
象征性推了推他的肩膀,“走开呀。”
程京闻俯下身,把脸贴在杜窈的颈侧。
细碎的发蹭得她耳廓发痒,灼热的鼻息不加掩饰地喷洒在她的肩与背上。
“窈窈,”他轻声,“这几年,我很想你。”
杜窈情愿相信程京闻这会是真的醉了。
刚抵达国外的前几周,杜窈每天都要把程京闻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十几遍。
没有等到一通电话,一封消息。
既然很想她——
为什么不来找她。
一个人怎么能用这样恳切的口吻,说出这样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