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灰尘 (第2/2页)

老爷子笑了笑，闭着了眼睛。

亮亮的光不刺眼，但不会有人想一直对着天空睁着眼睛。

“看那片云，两边大中间开始变细。就像狗一样。狗啊刚开始的时候都是一团的。”老爷子对着挥了挥手，似乎要拍散什么东西一样。

“后来啊，狗就伸展自己的身体，想着看看周围有什么。结果啊控制不了方向，只让身体长度伸展了。”

他有干裂咧地笑到：“狗啊，容易变老，变老了，就喜欢趴着，喜欢睡觉。身体这个时候就不会变长了。”

他讲到这里就没有说了。又闭上了眼睛。

狗吗。。狗吗。

小晓想起了之前，，，之前家里吗有过一条狗。是捡过来的。倒是养了几年。

全身灰灰白白的，体型大，但是却和粘人。

以前小学的时候，一放学，那只狗就会跑到自己身边，接自己放学。

那个时候，自己叫它什么呢。叫什么来着。

……忘记了。好早……好早之前的事了。

它陪着自己回家，自己也没有怕过它，和它一直很亲热。

可惜后来啊……由于地震，那只大型犬死在了公寓里面……陪着自己同样因为地震而过世的父母。

……

都已经过去好久了呢。现在想想，都已经六年了。

也许那只狗到现在还活着的话，也会变成老爷子口中的老狗吧。

生命诞生，然后变老，留下了世间的记忆，以便在老的时候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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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呢，真是怀念那个时间啊。

那个时候，爸爸妈妈还没有过世，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懂……

那个时候那只狗还在，特别粘人……

那个时候时常看看乡下的爷爷，陪着爷爷坐一下午的时间……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

也许一切的诞生都是为了逝去吧。

“你说。是不是变老，看着周围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逝去，是不是一个痛苦的事情啊？”

很奇妙，很奇妙的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

自己想伸出左手看看，却发现左手已经因为惩罚不能用了。只能用右手摸摸脸。

脸上什么都没有，并没有哭。

还好没有哭呢……

那个时候的妈妈也是这样说的，被压在石头下面，说着小晓呀，小晓呀，你不要哭。接着把一顶帽子扣在了我的头上。

爸爸呢则是跟那个狗说什么事，虽然那个时候爸爸已经被大石头压断了两个腿和手臂了。

然后那只大狗呢，则拖着我的衣服，把我拽出去。

然后快到出口，看到光的时候呢，它把我扑倒了。

接着石头就坠落了下来。那个是冰凉凉的石头，没有温度的石头。

如同着我明明可以看见光亮，但我出不去。我明明看见了救援的人影，但我吼不出来。。

看着细缝的光，来来闪闪，吼不出来，动不了。

无数次的张望那个细缝，眼睛里落上了，灰尘，大白天的阳光非常刺眼。

灰尘塞满了我的头发上，头发被石头压着，很疼，非常的疼。

那只狗的尸体压死死在了我的胸腔之上。我什么也做不了。

等待着啊，等待着啊。

然后被挖了出来，然后救援队把那只狗的尸体从我的身上拔了下来，无情地扔走了。

我的嘴里则是没有狗毛，反而是嘴角有着一些血迹，我知道，那不是我的血。应该说不是人类的血。

可惜……我已经忘却了那个血的味道了。

就像……忘却了那只狗的名字，和那只狗吐血时候的样子一样了。

…………

“真是荒唐啊。”小晓说了出来，傅福年也说了出来。

小晓说着的是回忆，傅福年说着的是问题。

老爷子干瘪瘪地笑着。

“流失的不是记忆，是前一刻的生活啊。”这个老人还是闭着眼睛的。

天空刺眼，小晓也长时间的闭着眼睛。

“傻孩子。”

老人笑了笑：“我怎么会觉得我老了之后所怀念的和朋友的记忆是难过的事呢。”

“记忆是美好的，不美好的还能叫记忆吗？哈哈哈。”老人笑得没有力气，却意外的爽朗。话也显得多了起来。

“好好享受以后的生活，好好珍藏着回忆吧。傻孩子。”

…………

很傻吗。

应该……也是吧。

小晓掏出了口袋里的帽子，放在了腹部之上。那是妈妈最喜欢挠自己痒痒的地方了。

即使是现在的自己和当时的那个时候的孩子已经判若两人。

…………

就这样吧，就这样睡过去吧。

晒晒太阳也许真的很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