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修仙 第143节 (第2/2页)
卫芷起身,捂住他的嘴,道:“夫君失言了。”
她眼角的泪珠尚在,面色却已经转为平静,道:“虽说大哥有错,但护卫家国几十载,未有一次出错。陛下就算惩罚我等,也不能杀绝了我们。否则太过了。”
“朝堂众臣怎么看,天下百姓又怎么看?”
她把袖子里休书拿出,撕得粉碎:“我与你同富贵过,那就要同生死。”
江柏也许不是她心目中的大丈夫,好夫君。但他也做到了及格,未叫妾氏庶女压到她头上,对自己和江元,该有体面和重视都有。
她们卫家也确实借着江家捞了不少好处,她也在京圈姐妹里风光几十年。
她对他没有滚热的爱情,可是有相濡以沫的夫妻情。像是点茶时,茶水研磨成白沫,细腻绵长。
江柏甚是感动,道:“若是能过此劫,我定待夫人一心一意,将妾氏丫鬟们散去。”
卫芷早年是想过这一幕的,却不是在家破人亡的背景下。她心中未有丝毫男女情爱的欢喜,只有满腹愁容,道:“我写信请父亲疏通关节,叫我们少受些罪。”
江柏连忙点头:“一切但凭夫人做主。”
卫芷给父亲写好信,又忽然道:“咱们芙儿道术有成,不知她能否帮上忙?”
江柏摇头道:“芙儿行踪飘忽,我们怎么寻她?再说道术厉害抵得过法术厉害吗?不要连累她。”
“法术?”卫芷凝眉不解。
“法家的术。”江柏道。
卫芷苦笑道:“是帝王的术了吧。”
金科玉律为天下遵守,其中也包括帝王。若是帝王带头破坏法律,贵族就会跟着破法,民间也随之效仿。久而久之无法无国。
这么一段话出现在天子的案前,他不由大怒,将文章踩在地上。
他自认,并非残暴玩弄权术之君,不过是受江松辖制,现如今出出气。
这才下了查抄江家的命令几天,就有不怕死的上书。
他瞥了眼地上飘逸的字,慢慢冷静下来,这字不是臣子写得。
他们上书都是用馆阁字体。
他捡起地上的陈疏,皱眉细看,是女子笔迹。
潇洒如流水,但转折承接处,仍可窥见清秀之气。
他冷呵:“无一男子敢为江家求情了?所以叫女子来写?”
他话音刚落,一本折子落在地上。
“装神弄鬼。”少年天子并不畏惧,捡起地上的折子看。原来还真有个呆头鹅为江家求情。
其中写道“江松虽辖皇权,但其功抵也”。
小皇帝怒火郁结,给予喷薄,要让这个胆大的呆子丢官弃命。然而看到落款时,不由一怔。
上书的正是卢秀生,身为江松的门生,他公然指责他。
在小皇帝的运转下,才让他安然无恙到了岭南。就等自己掌握实权,将这人调回来重用。
“气煞我也!”小皇帝恨不得敲开卢秀生的脑袋,看他是怎么想得?
“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小皇帝自顾自自怒问。
江松在时,感直言不讳指责他揽权,江松不在时,又为他求情。
这时,又掉了一本在地上。
是河南一个知州的上书,倒不是为江家求情,而是为江元一人求情。其中述说了江元为治河南水灾的辛劳。称其是个河工人才,不该被埋没。
小皇帝面色阴沉,不过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江元。
河南水患,他确实做得不到位,忙着剪除江松的人,扶持自己人上去。中央朝廷着实混乱了一段时间。
小皇帝思前想后几日,决定到此为止。
他初掌权力,原本就不想把事情做绝。把江家人吓一吓,江松泉下难受就行了。
三日后,江府门口哗啦啦跪了一大帮人。
内侍念着圣旨。
江家人犹如下水的鱼,终于得以呼吸。只是缓过来也不免悲戚。家族里子弟们的职位被夺,三房的爵位也被夺了。江家彻底成了庶民,也许日后这个家族会融入民间,或平凡或潦倒,以往荣光全部消散。
卫芷在一众夫人里,面色平静,甚至隐有庆幸。当年,她女儿就曾说江家会有大难,让她另置田地。
就算阿元不能为,其子其孙却可以。如此他们家就未绝。
江家财产全部充公,奴仆拍卖,男子服劳役,女子织布献公。
卫芷瞧着有些忠仆可怜,请娘家人打招呼,以极其低廉的价格买下,还了他们自由身。
大房二房靠着三房的接济,也在乡下安顿下来。
这日江柏干完活回家,召集各房主事,把江松的事说了。
原来江松的遗体被送到南方后,皇帝抄江家的事已经传遍。他们抓了大房的子侄,还扣留了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