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宠婢日常 第60节 (第2/2页)
折筠雾进去一看,便知道是谁。
“将军……是毛毛啊。”
毛毛是将军没进东宫之前的名字。
折筠雾拿着栩栩如生的将军看了看,笑道:“大哥,你还记得它。”
折大田见她如同在家一般朝着他笑,便松口气,道:“是,你那时候总是想要一只小木雕戴在身上,我总忙,没时间给你雕,如今总算有时间了。”
他自己住在一个屋子里面,想要倒一杯茶给折筠雾,发现这里的茶具好多,他根本不会泡。折筠雾便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茶,“大哥,你别拘谨,咱们两人是打小的情分,你还不知道我吗?”
折大田这才眼眶有些湿润,道:“这几日,我都没有好好的跟你说话。三丫,对不起,当时我应该追的更远些的。”
折筠雾摇摇头,“当时,我被带着走远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你们追过来,也没用的。”
折大田抹抹眼泪,坐在凳子上,跟她道:“卖你的那三斗米,刚开始谁也不肯吃,后来没过几日,实在是熬不住了,五丫偷吃了一口,干嚼的,直接卡住嗓子眼了,阿爹拍了她好一会才救过来,后来没办法,这才吃了那三斗米。”
可三斗米根本吃不了多久,他叹息,“后来,四丫和五丫也差点被卖,幸而朝廷的赈灾来得及时。”
折筠雾静静的听着,听得也有些感慨,“两个妹妹没有被卖,那就是好的。”
她是撞了大运,进了东宫,要是没有进东宫,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
折大田问她可好,折筠雾点头,“就是刚开始吃了苦,那个买我的,转了好几道手,才将我卖向了岐州府,翁家阿娘和阿爹本是将我买来做丫鬟的,后来他们见我合缘,就收了我做养女。”
这便是极好的。走的那日,折大田郑重的又给翁家夫妻磕了三个响头。折致远也跟着磕了三个,羞愧道:“你们养了珺珺一场,自然也是珺珺的再生父母,这回接了她回京团聚,等有时间,侄儿亲自送她回来看望二老。”
他郑重的道:“我父亲说,恩情大于天,您二老对珺珺之恩,我们蜀陵侯府记住了,若是之后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沈筝自然知道折筠雾这一去还是艰险重重,便郑重的对折致远道:“你们一家子人,没有对不起我们的,也不用对我们感恩戴德,收养珺珺,是我们的事情,不用你们还,只一件事情,既然当年舍弃过一次,这一回,还望不要再去舍弃她。”
折致远听得心中一热,知道这一家子人是掏心掏肺的说话,他点头,“伯母放心,我们疼爱珺珺还来不及,怎么会去舍弃她。当年是迫不得已,可如今哪里还有迫不得已的地方?不会的。”
折筠雾坐在马车里,撩起帘子看向沈筝和翁泷,“阿爹,阿娘,女儿便要走了,等……等之后,你们可一定来京都看女儿。”
沈筝又要抹泪了,走过去摸摸她的头,“走吧,走吧,别惹我哭。”
折筠雾在她的手上蹭了蹭,哎了一声,马车这才上路。
但刚走,就见沈筝突然喊了一声,“珺珺。”
马车停下,折筠雾连忙撩起帘子,“阿娘?”
沈筝走过去,道:“珺珺,阿娘出身岐州沈家,虽比不得蜀陵侯府简在帝心,大权在握,但沈家在岐州几百年,也不是毫无底蕴,若是你去了京都,无人替你做主,我们沈家也不是吃素的,能帮你的,阿娘定然帮你。”
折筠雾感激,“阿娘,我记住了。”
折致远羞愧又感激,“伯母,你放心,在京都,珺珺必定不会被人欺负。不然还要我们一家子人做什么?”
要你们一家子人做什么?
沈筝想要说一句什么,却还是没有说。
马车缓缓走远,翁泷叹气,扶着沈筝,“夫人,又下雪了,回去吧。”
……
而此时,京都也正在下雪。
东宫里,太子正拆开一封信。
拆开了,却放在桌子上不敢看,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信件。
一目十行看完,太子笑了,叫刘太监,“去,去端一盘枣糕来,孤要吃。”
第51章 见面(1) 一更
二月末, 蜀陵侯府。
赵氏高高兴兴的带着折明珠再次去布置给折筠雾的院子。
明珠拿出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根钗子放进了屋子里的妆奁里面,“叔母,你说杳杳姐姐会喜欢这支钗子样式么?”
赵氏走过去, “这是你最喜欢的, 你送给她,是你的心意, 听致远说,杳杳是个心地良善的姑娘, 自然能懂得你对她的好,无论样式怎么样, 这份心意她定然是喜欢的。”
折明珠就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临着杳杳姐姐要回来的日子越近, 她就越紧张。两个人虽然没有见过面, 但是因当年伯父做出的选择,她心里知道自己是欠下了她一条命的。
若是她已经死去了,那便在心里悼念便也罢了, 可人还活着,便是要报恩才行。
她生来就是折家的掌上明珠, 为人做事皆问心无愧,只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姐姐歉疚,便想将自己的好东西都给她。
赵氏瞧出了她的心思,拉着她的手到一边,“明珠, 当年你还是个孩子,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我一点一点养大的,说是亲生的也不为过, 如今杳杳回来,你们两人要互帮互助,这便好了,就是有罪,也是我们去赎,不关你的事情。”
赵氏叹气,“致远在信上说,杳杳对他不是很亲近,但是也没有怨憎之情,一言一行都有章法,会读书,会识字,比起京都的世家小姐来也是不差的,我听着便心里欢喜,又愁。”
“她这般好,又已经马上就要十五岁,这十五年来,我不曾参与过她的过去,如今要做她的母亲,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接受我。”
赵氏一边说一边哭道:“只要想到她可能不亲近我,我便心里难受,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念着,想着,可终究,十五年来,教养她的不是我,即便是她不亲近我,我也该受着。”
折明珠安抚赵氏,“叔母,你不要这般说,你和伯父,杳杳,都是当年战乱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