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南焦国废王后案24 (第2/2页)
宫乱之际,很多宫人、宫女顺手牵羊,唯独秋实殿无人敢行窃,因为,先王后的寝宫有重兵看守。
为了躲避追兵,奴偷偷躲进秋实殿,藏在假山沟壑里,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哀嚎声...
当时一团乱,有两只小猴子前来寻奴,奴不敢出声,怕被敌人发现,只好往深处躲。那个假山下面有个小洞,奴只能透过那个小洞往外看,奴怕猴子找到,更怕黑成王的人找来,只好躲在那,一直盯着外面。
然后,奴看到一个身影闪进了先王后的寝殿,那人穿的不是宫人的鞋子,而是官兵的靴子!
当时到处都是尖叫,官兵守卫进进出出,根本分不清谁是敌人,谁不是。
奴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小会,也许是很久,奴已经分不清了...
后来,奴见黑成王带兵进了殿,他们见人就杀!奴越发不敢动,只能继续躲着...希望这场动乱可以早些过去...
黑成王冲进寝殿没多久就传来怒吼,他对太后不敬,两句后忽然没声了...
有过了一会功夫,奴见那个靴子官兵拿着一个包裹跑出来,慌慌张张地还在系腰带。
前来寻奴的小猴子正巧与他撞到!那包裹一散开,摔出一地的金银首饰,奴认得,其中有先王后最爱的那三只发簪!
奴见到小猴子,就指挥它们抢夺金簪,把先王后的东西抢回来!
可惜猴子力气小,那人夺走三只金簪和其他财物,就跑了!
奴怕被发现,从假山底爬了出来,不想正好看到先王后冲出来,跑上高台就是一跃!
更没想到的是,就在前一刻,黑成王已经死了,太后将尸体抬出来示众,又让人给先王后收尸。
虽然黑成王可恶,但是奴知道,先王后与他串通有染不是真的。侮辱先王后的人也不是他,而是那个靴子官兵。
这个秘密在奴心中藏了这么多年,也让先王后蒙受这么多年的委屈,奴觉得对不住先王后。
今日见那金簪在一个黑市女子的手上,细细看去,和先王后的金簪很像。
奴一定要问清楚,金簪到底是从何而来?
“这是...什么意思?”国主看完遗书已经忍不住颤抖,对太后歇斯底里地质问道,“母后!当时您在场?信上所说的官兵是谁?!是谁害死了小秋?!!”
“!”太后不知道信上说了些什么,但还是经不住浑身一颤,她试图平稳过快的呼吸道,“一个奴婢的说辞,国主怎能当真?!”
“啊——”国主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声,将眼前桌案上的一应事物全数打落在地,发出一阵尖锐的破碎声!
“奴婢的话不能当真!益安王妃的话不能当真!”他步步紧逼,撕心裂肺地诘问,“那母后的话,孤就该当真吗?!这些密文布条是从您的密室中发现的!这只金簪也是!吕夏王的幼子也确实少了一条手臂!母后还想让孩儿相信什么?!”
“不...不是的...”太后见到如此疯狂的儿子,已经吓得快说不出话来,“母后...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为了你...”
“孤不需要!”国主再次大喊道,“为了孤好,你可以对小秋见死不救!为了孤好,你可以砍下幼子的手臂!只要是为了孤好,您可以昧着良心,做尽惨绝人寰之事!然后再对孤说,一切都是为了孤好!!孤才是那个罪人!!!”说到这,他才缓了一口气,冷冷道,“母后永远都有理由,母后从来就不是最终的坏人...是孤...是孤无能...是孤懦弱,是孤不配做这个国主...才要母后事事为孤...可以无恶不作...”
“国主...”铂王后从未见过如此疯魔般的丈夫,“国主...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母后她...”
“铂儿...母后只有面对你,才像一个人...”国主摇着头道,“因为你是中原的公主...可是其他人,还有孤的小秋...在她看来,连蝼蚁都不如...”
“国主,你怎么能这样说母后?!”太后欲掌控主动权,“没有哀家的这些雷霆手段,我们能安安稳稳地活到今日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必要的牺牲?!”国主简直不敢相信,觉得自己的母亲真的没救了,“你原本可以救小秋,你原本可以不用砍掉幼子一条手臂,大局依旧不会改变!!”
“不...”太后想反驳,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言漠看着一切,有些犹豫,其实,她觉得事实还要更深一点,可是,国主与太后已经势不两立...而真相可能会让国主更痛苦...
扼花任务到底是什么?
与其他女兵死亡后的详细记载不同,扼花任务中的云,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死字,没有任何其他记录,言漠怀疑这份记录的完整性与真实性。
“国主..”太后想换一脸的和颜悦色却笑得有些僵硬,她拉着儿子的双手,乞求道,“你说得对,这些确实是可以避免的,以后,母后一定注意...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不提它了好吗?如今你和铂儿和和美美,那就是上天赐予的缘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罢...”
言漠默默看着,觉得太后真是可怜人,仗着自己手握一方大权,可以做尽坏事,却换不得亲生儿子的关怀...
为了这个儿子,太后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太后,扼花任务到底是什么?”
“!!!”经言漠一问,太后原本乞求的姿态瞬间瓦解,转为一种惊怖!她好似看地狱鬼神般看向言漠,“...什么扼花任务...子虚乌有!”
面对国主惊骇的询问眼神,言漠深吸了一口气,阖眼挣扎了一下才继续道:“黑成王逼宫当日,女兵云完成扼花任务,并死亡。”
“益安王妃,你到底想说什么...”国主有种不好的预感...
“信上说,当时欧嬷嬷躲在假山底部,透过小洞看外面...”言漠解释道,“往往这种时候,只能看到外面的一部分,越往高越看不到...
所以,欧嬷嬷才用靴子来判断来往的是何人。其实,她能看到的人未必是全貌,也许只有身形轮廓。而黑成王闯入宫殿,是有兵力拥护的,哪怕只听话语声音也可以判断是他来了...
当年,太后想要利用先王后诱敌深入,应该在秋实殿寝宫安排了不少兵力。如此部署下,若不是敌军冲入,谁人可以随意进出寝殿?而欧嬷嬷是先看到靴子官兵进入,后才看到黑成王带兵前来...”
国主越听越站不住了:“你的意思是...那个靴子官兵是母后事先...”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了,“不...不会的...”
“国主!你别听她胡说!”太后忽然从混乱和惊恐中反应过来,嘶喊道,“那当然是黑成王的人!军靴和狼皮腰带,就是黑成王兵力的穿着打扮!!”
殿内随着声没,骤然陷入死寂...所有人都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的闵洋太后...
言漠:“面对众多敌军,黑成王的这位官兵胆子真大,竟敢一人独闯先王后的寝宫。”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