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即使是个混蛋,也希望他幸福 (第2/2页)
“何必呢?人家马上就要结婚了,在这种时候去触人家霉头,又是何必呢。”
常清将酒慢慢推到徐弘面前说“所以,即使他是个混蛋,你也还是希望他幸福,是吗?”
徐弘将酒杯握在手里说“他幸不幸福,跟我没有关系。”
“嗯,互相介绍也差不多介绍完了,再次认识一次。我叫常清。”说完常清伸出手看着徐弘,他依然想要握一握那双手。
徐弘将手从酒杯上移开,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了那只手。常清握上去就觉得有点冰,除此之外,还有点软。一双又小又骨感却又软的手,仿佛徐弘的心。
握过手之后,常清似乎得到了满足。常清收回手,看向盛敏问“所以呢,这位盛女士,你是怎么了?”
“欸?”盛敏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了她身上。听常清如此问,黄贯阳也就关切的补了一句“是啊,你怎么了,哭了?”
盛敏无措些许,然后吞吐着回“没什么。”
“夫妻吵架?”黄贯阳猛地就想起来,盛敏是结了婚的,能让一个已婚妇女哭成这样的,除了她的丈夫还能是谁呢?
正在说着,徐弘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的是盛敏的名字,徐弘就想应是盛敏的丈夫用她的手机打来的。徐弘将手机递给盛敏,慌忙间,盛敏将嘴内的食物咽下去,侧了侧身,就接了电话。
“喂?”
“你在哪里?我……我去接你们。”电话那头的声音缓和了许多,丈夫往日的柔情似乎又回来了。
盛敏就更咽了起来说“跟朋友在一起,一会儿我们自己回去就好。”
“那你快到小区的时候打给我,我去接你。”
“嗯。”盛敏点点头就把电话挂了。
黄贯阳的目光追随着她,等她挂了电话依然殷切的望着她,以期她告诉自己他们夫妻发生了什么。可惜,盛敏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徐弘看着她那瓶红酒也就喝了一半,说“别喝了,该回去了。”随后看着常清与黄贯阳说“你们应该明天还要上班,今天晚上谢谢你们。”
黄贯阳将整个上身都往后仰了仰说“难得你说句人话啊。”徐弘白他一眼,不想理会。常清也就继续问她“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
“走前,我请你吃顿饭吧。”常清觉得,这算是正式的邀请,他们以相亲的名义认识,却从来没有单独吃过饭,他想在她走之前,正式跟她约一次会。
徐弘没有回他,叫来服务员,结了账,就扶起盛敏朝车的方向走。常清知道她又拒绝了他。
待常清开车将两人送到指定的小区时,就看到小区门口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在路灯下徘徊。他想那应该就是盛敏的丈夫。
盛敏也远远地看到了丈夫,看到丈夫盛敏的眼又湿润起来,星星闪闪的,显得很是可怜。黄贯阳回头看着她说“如果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什么事都可以。”盛敏点了点头,也就随着徐弘下了车。
见徐弘与盛敏回来,丈夫就朝车的方向走了走,盛敏下车就朝他奔了过去。常清看着扑进丈夫怀里的盛敏,对黄贯阳说“你就算是要下手,也得等她离婚吧。”黄贯阳干笑一声没有回答。
徐弘本以为这场争吵就此告一段落,但凌晨时,又隐隐约约听到了争吵声。起初是很正常的夫妻之间该有的声音,随后就是忽大忽小的争吵,争吵依然是白天的话题。
盛敏原以为丈夫理解了她,或者已经接受了她不愿意照顾公婆的事实,但是当她提出想要出去工作的事情,丈夫依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来质疑她。
他问:“你要做什么工作?”
“你别管,我就想知道,如果我出去工作,你还要把你爸妈接过来吗?”
“你是宁愿出去工作也不愿意照顾我爸妈吗?”
“你是宁愿让我照顾你爸妈也不让我出去工作吗?”
“你能做什么呢?你已经多少年没工作过了?你工作才能赚多少钱?你出去工作还不如在家照顾我爸妈。”
“说来说去,你就是觉得我必须照顾你爸妈是吗?”
“这是家庭经济最大化,我爸妈的年纪已经到了需要人照顾,你出去工作就要雇保姆,你赚的工资够雇保姆的钱吗?”
“我又不是保姆。”
“但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照顾我的父母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天经地义?”盛敏觉得这个词简直太可笑了,“你觉得让我照顾你的父母是天经地义,你的父母觉得让我生孩子是天经地义,但凡他们没有逼迫过我,但凡他们没有嫌弃过我,但凡在他们逼迫我的时候你有帮我说一句话,我都不会如此抗拒,可你做过吗?你是我的丈夫,你为我说话,为我们两个人的决定站出来说句话不也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跟老人家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啊,他们不能理解的,他们唠叨你就当没听见好了啊。”
“我没有办法当听不见,我不是聋子不是傻子,我怎么可能听不见。”
“所以你就是不愿意留在家里照顾我的父母,是吧?”
“所以你宁愿让我留在家里照顾你的父母也不愿意让我出去工作,也要去追寻你那所谓的梦想,是吧?”
争吵瞬间无声,两个人都在等着对方妥协,但没有一个人妥协。最后盛敏望着丈夫说“我要出去工作,我一定要出去工作。”说完,盛敏就抱着枕头出了卧室,进了徐弘在的侧卧。
徐弘看着抱着枕头的盛敏,掀开被子示意她过去,盛敏就泪眼婆娑的蜷缩在了床上。徐弘将她靠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盛敏就问“徐弘,我错了是吗?我不应该不听你的,我不应该选择待在家里,是吗?”
徐弘点点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不管是盛敏觉得自己没有工作的才能也好,还是雨禾因为儿子的身体原因不能工作也好,徐弘一直都在极力劝说她们出去工作,因为她深知经济对于一个人对于一个家庭的重要性,只有拥有经济权,在家里才能说上话,否则就会时时小心堤防进入盛敏现如今的状况,或者陷入雨禾的困境。那些丈夫啊,只要一失意,就会把原因归结为待在家里的女人身上,如果不是为了你啊,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家啊,你白吃白喝我养着你啊……这种无休止的埋怨,徐弘听够了,从小听到大,她听的心里都长起了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