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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为枝枝 第4节 (第2/2页)

“那爹爹可要兑现诺言,许我这几日出府去玩。这不久便是祈福日,护国寺周边放花灯可热闹了。”

魏枝枝将宽宽的男子袍袖稍稍拢了拢,歪着头对魏明扬起一抹灿笑。

祈福日是这大郢国第一佛寺护国寺的限定节日,每年三月初十,百姓便会聚集到护国寺内或其周边,做些烧香拜佛之事,祈福来年风调雨顺,其中不乏达官贵人。

更是有许多年纪轻些的,会早早过去抢护国寺内的花灯去放,只要将心中期许写于那花灯之上,放于空中,便一定会被神灵看见。

“可别贪玩,行事小心些,申时之前定要从后门回府。”

魏明语重心长,

“你啊,打重华殿回来便似跟昨日换了个人一般,如今太子既不追究你的事情,又给了你恢复女身的盼头,你接下来可要长点心,替殿下做事亦要多些耐心,莫要再胡闹。

再者,爹爹也只是提醒你一句,皇家人从来都是说变就变,这没旨意的应承,你可还得在心中思量一番。”

“孩儿知晓啦。” 魏枝枝明显一副没听进去的样子,只数着指头盼护国寺之行。

魏明无奈摇了摇头。

大郢的后宫似一个迷宫一般,普通人进去,里里外外要跑上好一阵子。东一座小筑,西一座别院,只叫人眼花缭乱,迷失于间。

不过立于正中的宫殿,上挂帝王亲题翠华二字牌匾,饰“翠裳袅娜淑华仪人”小字,下铺翡玉石板长阶,便是第一次入这后院之人,也能轻易记住这,一眼便晓里头的主人是多么显赫之人。

“母后才思秒极,皇儿认输。”赵之御此刻坐于金丝软塌之上,边笑间,摇了几下头看向那所谓显赫人,当今皇后林舒。

“滑头,你这留几手的主意,母后哪看不出。” 林舒用手轻掩嘴角,又示意内官收了眼前棋局。

林舒是个美人,却不是那第一眼就叫人惊艳的长相。她美在骨,额头饱满圆润,鼻梁挺立,间粗浓眉毛下一双圆目嵌于深邃眼窝,眼尾上翘。

虽眼角爬上了细纹,皮肤开始松软,掩笑间风韵犹在,自成一体,如何都镇得住大红大绿的皇后凤披。

赵之御便也是承了这骨相,着那玄色描金交领袍,微微一笑间,眼光含情,气质风雅:

“母后,魏兰树的事,皇儿已处置妥当,您莫要操心了。”

林舒面上带笑,却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回道:

“操心?你应知母后今日唤你来,是谓催促你立妃之事。如今,你坐稳了太子之位,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立妃相助于你。至于什么魏兰树,魏枝枝的,母后不关心你如何处置,想着便让她回去了罢,母后听说她还在重华殿闹得一出一出的,给你遣散了好些个贵女。这哪里还有先前的福气样?”

“母后,皇儿立妃之事,自是有皇儿的考量,母后莫要替皇儿操太多心了。” 赵之御连忙拱手,“然这魏枝枝,皇儿仍有留用之处,也已在先前说道过,此等小事亦不劳母后挂心,皇儿自是会处理妥当。”

“罢了罢了,皇儿如今大了又何须听母后的话。本宫这母后当的,也不过就是皇儿的一个摆设。”

林舒瘪瘪嘴,一脸不悦,又将话题扯回到催促立妃上,

“你先前挡了那么多母后替你精挑细选过的良缘,又总是避开立妃话题,母后都咽在了肚里不说,但不代表母后看不到以及不在意皇儿这态度。”

赵之御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赔笑:

“母后自然是皇儿的母后,自幼教导皇儿为人处世的道理,如何是个摆设。”

他又突然握了握林舒的手,

“其实皇儿也正是想让母后看清楚皇儿的态度,真真切切是皇儿自有考量,仍以朝事为主,并非对立妃毫不关心。你看,先前表舅邀皇儿护国寺相见之约,皇儿马上应了,表舅的意思正是令皇儿去见他女儿。”

“哦?” 林舒闻言脸上立时挂上了笑,然不免还是有些惊讶:“以往令你见婉儿你都推脱,如今怎地应得如此干脆?”

赵之御嘴角扯起一个弧度,观察着林舒的表情:

“倒不是干脆,其实皇儿还带了私心。一则不令母后再百般操心,二则皇儿还听说容妃祈福日也要去那护国寺,所以想来便也替母后顺道去打探一番,替母后分忧。”

林舒本舒展开来的嘴角立时耷拉了下来,一下子便被赵之御带走了关注点:“她去做什么?她如今不是要作病弱美人,整日于那披香宫内抚琴作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想着去护国寺了?”

她又思量了一阵,开始显出不安:

“皇上自是看重护国寺,她无非用烧香拜佛,祈泰安之名来引你父皇侧目,又是这些把戏。-曾经她还不是用那些使不上台面的招数叫你父皇冷落了本宫好一阵子。”

赵之御见林舒谈“容”色变,此刻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似是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反应。

林舒坐不住起身,稍稍踱了几步:

“不行,母后也得去,这万民庆贺的景象,是需要去观瞻体察的。”

“母后蕙质兰心。”

赵之御离了翠华宫,便连夜召见了一名内侍:“你马上去做中间人给容妃与广平王之间传消息,就选那个地方。”

赵之御一番交代之后,轻抚扳指。

鸡既鸣矣,朝既盈矣。

这头魏枝枝如往常作息,早早便睁开了眼睛,只是这身子还缠在薄薄丝被里。

这么快就到了祈福日,意味着睡到日上三竿的休假只剩三日,魏枝枝如此这般之想下,又裹了裹薄被,滚到床榻里边打了下呵欠。

“小姐,起了起了。” 魏枝枝只觉朦胧间,有双手一直在推搡自己,不胜其烦。

“我不想写国策,你别推我了!”

这一微哑的嘟哝,叫唤起床的玲儿是听清了。这小姐连做梦都是重华殿的事。

“小姐,是玲儿,您该起来梳妆了。昨日您说要早些过去护国寺,沿途好顺便逛个早市。” 玲儿低头近着魏枝枝的耳畔,轻轻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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