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娇气反派 第22节 (第2/2页)
干笑了两声,她又止不住咳嗽起来,谢芸锦听得心烦,不客气道:“陈大夫在里面!”
一大一小都是常年生病的体质,除了必不可少的药包之外,每个月还要来药房检查一次。幸好村里看病能报销,不然光凭方安远一人撑着,家里怕是早就入不敷出了。
陈广福把完脉,脸色并没有多好看:“郁结未散,你这个身体啊得放宽心。”
赵莲唇边扯开一抹苦笑:“安远还没成家呢,阿进身体也不好,我咋放宽心。”
丈夫死的早,她拉扯两个孩子长大,就希望看着他们成家立业,这样就算自己哪天走了,也能安心地去见他们的爹。可是大儿子冷心冷情,上回介绍的姑娘他连相看都不愿意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如愿。
陈广福从不掺和别人的家事,闻言只说了句场面话:“儿孙自有儿孙福。”
赵莲常年待在家,没有什么人可以说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他也不小了,跟他差不多大的向东,都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陈广福一愣,问道:“向东?他说的哪家姑娘?”
“您不知道?就是早些年逃难来的孙家女儿,桃枝啊。”
门外的谢芸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怪不得这些天都没怎么见着这两人呢,原来忙着升温感情去了啊,女主不愧是女主,这速度也太快了!
听着赵莲在里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谢芸锦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山上“偶遇”之后,知青们聊天也会时不时提到这事,方才下工歇晌,几人在树下聊着,被来送饭的孙老太太听个正着。
自家孙女被大队长儿子占了便宜,这怎么得了!不得赶紧趁着这个机会扒住人家?!孙家人本就打着这个主意,这下让他们逮着了,拖家带口地到大队长家闹,架势十足,令端着饭碗跑去围观的村民们哗然不已。
大队长家的不是和谢知青谈对象么?怎么又和孙家女儿扯到一块儿去了?!
哦哦谢知青说了他俩没关系啊,那也没理由看上孙桃枝啊!不都说在供销社当上领导了么,咋还想娶个外来户?
村民们对孙家还是有偏见的,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江渡村人,方向东又是村里婶娘们的理想女婿,说话自然带着股酸味。
不过再酸也没用了,孙家人从孙桃枝房间里找到了一条桃花丝巾,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上等货,和县城里卖的不是一个档次。整个江渡村除了在供销社上班的方向东,谁还能买得到?
方向东还在县城上班没回来呢,大队长夫妇一个头两个大,叫来孙桃枝想问问清楚。
小姑娘虽然支支吾吾的,但却没有否认,在场都是过来人了,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下方中华夫妇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这种事情吃亏的都是姑娘家,方中华又是大队长,不可能闹出个家教不严的名声,只得叫自家儿子回来,商量商量亲事如何办了。
事情发生的很快,赵莲也是出门时听了那么一嘴。谢芸锦中午没回去吃饭,消息自然滞后。
既然两个人都提前和谐美满了,就没有她什么事儿了吧?谢芸锦突然心情大好,对着冲她道别的赵莲都有了笑模样。
村尾的孙家,老太太显然还没回过劲儿来,插着腰对坐在床上的孙桃枝一通骂。
“你个死丫头!被男人占了便宜咋不吭声?!要不是我听着旁人说,你还想瞒多会儿?!”她急赤白脸地骂了几句,看她一脸木头样又觉得没趣,喘着气摆摆手,“算了算了,等向东回来事情就有着落了。我告诉你啊!他要是不认账,你可别心软!男人不能惯着,听见没?!”
孙桃枝神色不豫地应了声。
现在的情况确实在她意料之外,她也没想到那天在山上会被知青撞见,不过结果到底还是往自己希望的方向走了,至于方向东那边……想着这段日子的温存小意,孙桃枝不免面泛红晕。
这下他总不能惦记着谢芸锦了吧?
……
为着联欢会的事,晚饭后大家伙还要紧锣密鼓地排练。
下午的事闹得太大,谢芸锦到晒谷场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见她来了,知青们七嘴八舌地跟她描述当时的场面。
“我看孙家人就是想讹上大队长家,生怕人跑了不负责。”
“不过想想也是,人方向东条件多好啊,我前些时候还听说供销社的领导想要把自己闺女介绍给他呢!”
“也不能全赖孙桃枝吧,这事儿要是方向东不愿意,还能绑着他不成?再说了,我看孙桃枝也没什么不好啊,以前就是瘦了点,这段时间养了些肉,挺清秀端正一姑娘啊!”
“我也没说都是孙桃枝的错啊!成成成,我不讲了行了吧!”
“芸锦,你怎么不说话啊?”
谢芸锦双手抱胸,闻言翻了个白眼,娇横道:“我很闲吗?人家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本来大家伙就觉得她和方向东掰扯不清,对这件事自然是能不表态就不表态。
众人讪讪,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好在宣传队长张彩花没多久就来了。他们先前排练过几次,词都已经熟悉了,剩下的便是调度调度情感,以及训练一下姿态和精气神。
谢芸锦作为领读,要求当然更高。张彩花比她还要激动,连说带比划地带动她的情感。
“这句你应该满怀激昂,想着为祖国贡献鲜血与生命的同胞,像我这样——”
许是气氛使然,大家伙在旁边看着,然后不知不觉都加入进来。抑扬顿挫的齐诵在这片空地上响起,震得一旁排练歌曲的村民都忘了动作。
张彩花激动得满面红光:“很好!就是这股劲儿!”
谢芸锦本来只把这项任务当做普通的娱乐活动,可不知怎么,胸腔里像堵了一团棉花,沉闷得喘不过气。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路昉来的那天,她看见站在那儿挺拔如松的身影,好像突然就有了消解的归属。
“解放军同志!”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谢芸锦从来不叫他的名字,可路昉还是能从一堆人的声音中,准确分辨出她的。
清甜婉转,尾音稍稍拖长,带着一股子恣意与娇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