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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36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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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时缨道,“您若无其他吩咐,还请移驾回府,婚前本就需要避嫌,今日之事传出去,外面定会以为是臣女无理取闹,仗着生病非要见您。”

“外面”二字令卫王如梦初醒,差点脱口而出的质问顿时烟消云散。

是了,他差点在冲动之下做出蠢事。

就算他跟时缨做不成夫妻,婚前私养外室都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行为,如果时缨尚且被蒙在鼓里,他却不计后果地捅破窗户纸,她一气之下声张出去,他岂非自寻死路?

届时外面会怎么说?人们又会如何看他?

他深吸口气,按捺对弯弯的愧疚,低声道:“那我就不打扰了,阿鸾,回见。”

时缨送他离开,行至门前,她停住,似笑非笑道:“臣女差点忘了告诉殿下,说来奇怪,昨日在慈恩寺,臣女偶遇一位年轻姑娘,居然长得和舍妹一模一样,若非舍妹就在旁边,臣女定会认错人。您说,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卫王身形一僵,瞬间呆在了原地。

第35章 “退婚吧。”……

时缨说罢, 若无其事地打开门,仿佛只是随口分享了一件趣闻。

卫王却站着没动,他逐字逐句体会她所言, 目光灼灼地观察她的表情,似乎要将她的脸盯出个洞来。

时缨面露不解:“殿下?”

卫王内心挣扎片刻,末了斟酌言辞, 故作轻松道:“兴许你看走了眼,这世上怎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千真万确,臣女怎敢欺骗殿下。”时缨依旧容色淡淡,“臣女还请那位姑娘到厢房一叙, 她和舍妹并肩而立,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就像没看到卫王顷刻间如遭雷击的面孔,垂首行礼:“臣女恭送殿下。”

卫王终于按捺不住,扯着她的胳膊退回屋内, 反手关上门, 压低声音道:“阿鸾, 她在何处?”

“谁?”时缨不着痕迹地挣开,状似反应了一下, 才讶然道,“殿下说那位姑娘?难不成您认识她?可她并非出身高门望族, 只是居住在城南的普通百姓,不知殿下怎会与她……”

“阿鸾!”卫王不耐烦地打断她, 索性破罐破摔道, “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他这么快就破功,着实有些出乎意料,然而时缨只觉得讽刺。

方才他分明决定放弃弯弯,若非她主动说开, 想必他已经离去。

现在他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也不知是当真挂念弯弯,还是唯恐她想借此拿捏住他的把柄、对他行不利之事。

但打从他问出这句话起,他就将自己置于了被动,只能任由她牵着走。

时缨占据上风,语速都有意无意放慢,肆无忌惮地挑战着他的忍耐:“殿下何出此言?臣女见她的衣服好看,闲聊了几句,之后便与她分别。殿下心地善良,体恤平民百姓,臣女自然不敢有异议,但她和舍妹长相别无二致,臣女觉着亲切还来不及,又怎会无缘无故刁难她?”

卫王被她堵得无言以对,心头火起,却只能忍气吞声。

他回忆属下所说,弯弯是离开慈恩寺回到别宅,再度出门的时候失去了行踪,不由思及那根丢失的簪子。

事已至此,他无法继续自欺欺人地相信她,便压下焦灼,缓和语气道:“阿鸾,一切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

时缨明知故问:“殿下要解释什么?”

卫王理亏,耐着性子道:“你既然看到她的容貌,必然也望见了簪子……我先前赠予你,千秋节被令妹拿走的那根,她的发簪有点类似。你是不是因此认定她与我不清不楚,就将她带走了?”

他说得极尽委婉,却仍感到颜面尽失,话音落下,不安地等待着时缨的反应。

哪知她笑了笑:“怎会?臣女并未留意她的簪子,而且就算一样,可能也只是凑巧,殿下放心,臣女绝非捕风捉影之人。”

卫王:“……”

他以前怎就没发现,时缨这么会装?

“够了。”他的耐心终于耗尽,“你到底想如何?”

不等她出声,他兀自道:“对,我认得她,她是我的……是我养在城南的外宅妇,当初我不知她与令妹样貌相同,只因她像你,便将她收在身边……阿鸾,我心中确实仅有你一人,她不过是个消遣的玩物,你何必自降身份,跟她一般见识?”

时缨摇摇头:“殿下不必和臣女开玩笑了,京中谁人不知您洁身自好,连妾室通房都看不上,更遑论最见不得光的外宅妇?您许臣女一生一世一双人,臣女深信不疑,您何必如此贬损自己,跟那些私德有亏之徒同流合污?”

卫王闻言,一口气憋在胸腔,差点没被噎死。

奈何这里是安国公府,时缨也并非他能随意打骂的下人,他缓过劲来,好言相劝道:“阿鸾,她不过是你的替代品,你我尚未成婚,有时候我想你想得紧,唯有看着她聊以慰藉。念在她替你伺候了我一段日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我实在不忍她就此殒命,你发发慈悲饶了她,我保证她往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时缨从没听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一时间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

她的演技无以为继,如同躲避什么脏东西一般,不自觉地朝旁边挪了挪。

“听殿下的意思,她莫不是失踪了。但臣女没有说谎,昨日的确是她先行告辞,臣女直到宵禁前才将将归府,殿下若不信,可以去慈恩寺找僧人们问个清楚。”

卫王不得不与她坦白:“她发现簪子不翼而飞,想着八成是遗落在慈恩寺,在返回来寻找它的途中被人劫走。”

时缨反问:“那么殿下坚信是臣女趁她不备偷走了簪子,然后算准她很快就会发现、并且决定回来寻找,然后派人守在路边劫走了她吗?臣女若有这般神通广大,又何至于被您蒙骗到今日。”

她停止演戏,言语平静而冰冷,卫王却如释重负。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时缨,只觉格外陌生。

不再是以往对他千依百顺的模样,虽然没有态度强硬、拒绝交谈,但却令他无计可施。

他其实不想与时缨闹僵,虽说安国公府和孟家的关系盘根错节,就算婚事取消,时文柏仍是他的拥趸,但少了姻亲这道保障,他不敢保证对方会死心塌地为他效命。

更何况,时缨若顾念旧情,到岐王身边给他做内应,将来或许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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