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 第57节 (第2/2页)
“双倍。”
桑宁坐直了,立刻问:“哪种风格的?我需要准备什么?”
不是开玩笑,盛总用得东西必须优中选优,里里外外这些添置真花了不少钱,她还有些细节没弄完,阳台要种满花,又是笔大花销。
只要去一趟酒会装一装会笑的花瓶,就可以得到不菲的报酬,这笔生意划算。
盛连浔直起身,似笑非笑地打量她:“不用精心打扮,毕竟——”
桑宁支棱起耳朵,听这个语气,她要准备挨夸了,毕竟天生丽质?毕竟美貌无双?天呐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桑宁抱着小靠枕羞羞怯怯地笑。
盛连浔看着她的娇羞,勾了勾唇,继续说:“毕竟,一个女人最好的装饰,应该是她身边站着的男人,仅凭这点,你在酒会上难逢敌手。”
桑宁:“?”
“盛总你这么自恋礼貌吗?”
——
周末的酒会是借了画展的名义。
晚宴是盛氏集团主办的,有展览有拍卖,所得善款将全部捐赠给儿童福利机构,来了不少艺术界的名流,当然也少不了商界往来的世家豪门。
这种场合,作为盛连浔的女伴,她多少要上心,盛连浔一身笔挺的高定西装,桑宁选择了同色系的丝绒黑长裙,裙子面料是柔软的塔夫绸,垂坠平整,勾勒出纤细曼妙的曲线。
场地设在银盛临景酒店的宴会大厅,布置得相当精心,灯光璀璨如瀑,从垂吊的水晶坠上滑下来,各色怒放的鲜花拥簇,隐隐暗香浮动。
各种画作都过了封,或挂或立,旁边还贴心地附了解说板,到处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端着高脚杯在厅内穿梭,边饮酒边聊天,对着那些画品头论足。
桑宁谁都不认识,只好紧紧地跟着盛连浔。
“盛总,幸会幸会。”有个人见到盛连浔,热情地伸手过来,“陈老想跟您说两句。”
陈老是画坛泰斗,年近九十,今天仍然赏脸光临,给这场慈善义卖酒会贴了不少金,盛连浔颔首应下,轻轻一拍桑宁的手背,嘱咐她:“别乱跑,我很快回来。”
桑宁乖顺地点了点头。
她不喝酒,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待着,百无聊赖地等,一个穿暗紫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观察了她半天,见桑宁落单,很快过来。
今天的酒会不乏珠光宝气的美人儿,桑宁无疑是招眼的,皮肤白细如雪,及腰的长发柔顺,随着她的动作轻动,仿佛能招了男人的魂,更别说漂亮的脸和不盈一握的纤腰,年轻男人垂涎地看着她。
他知道这是盛连浔的女伴,但他太年轻气盛,家里有矿父母骄纵,向来无法无天,没和盛连浔接触过,不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只是单纯觉得这个圈子里哪有什么真心人,都只是玩玩儿而已。
眼前这个美人眼生,没在圈子里见过,不会是什么有身价的千金名媛。
年轻男人殷勤地凑到桑宁身边:“美女你好,我叫唐路。”
桑宁看他的神色不怀好意,往旁边让了让:“你好,唐先生,有事吗?”
唐路胆子肥,起了坏心思,故意往桑宁身边贴,把手里的酒杯硬塞到她手里,压低声,特别油腻地问:“美女,这里太吵了,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喝点酒,好好聊聊天,我有的是钱,比盛总年轻,比盛总体力好,跟着我比跟他快乐多了,要不要试试?”
这是直白的骚扰了,桑宁没想到富二代都这么勇,没脸没皮,发情不分场合。
“去哪试?”桑宁掩嘴轻笑,眼睛起了细波,一眼悠悠地瞥过来,唐路的心刹那间化成一滩水,“去你坟头试吗?那地方够不够安静?”
唐路被噎住,美人看起来娇柔,嘴上半分不饶人,他头一次碰到这种小辣花。
兴趣更浓,唐路今天来了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直接上手拉扯:“哪里试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试试,你什么价格啊,我肯定出得起。”
桑宁甩开他的手,神色迅速冷下来:“唐先生,公众场合,请您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你喊啊,说我骚扰你,”唐路根本不在意,反正他本来就花名在外行事浪荡,“让大家都知道,盛连浔弄个酒会装面子,连个女人都管不了。”
桑宁隐约琢磨到,这个唐路很有可能今天是故意在找盛连浔的不痛快,当众下他的面子,巴不得搞砸酒会。
那股焦躁被压下去,桑宁扬起余光观察了下四周,突然展颜,对唐路说:“唐先生,您不至于动气,凡事好商量。”
唐路被桑宁的笑迷了眼,愣愣地跟着走了几步,她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唐路迫不及待地凑过去,香水味萦绕鼻端,他正陶醉着,见桑宁嘲讽一笑,轻声说:“去死吧你。”
两手往他胸膛一推,使得劲儿大,唐路直接栽进了香槟塔。
此起彼伏的惊呼,刚才的热闹瞬间化为安静,只听见高脚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满地都是酒水,唐路狼狈地躺在里面。
暗紫色的西装沾了酒渍,如洇开了血,看着让人心惊。
唐路没想到,今晚不过是想猎个艳,对方也不是什么名门大小姐,本来以为多砸点钱拿下是早晚的事儿,结果栽了这么大一跟头,闹成这样,不只是他,连他老子的脸都丢尽了。
桑宁假装好心,对旁边愣怔的侍应生说:“唐先生受伤了,快把他抬出去。”
几个侍应生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唐路抬起来往外走。
他又急又气,摔得也很痛,一口气喘几次才能提上来,快要气疯了:“蛇蝎女人,你给我等着!”
嘁,桑宁不屑地撇了撇嘴,搓了搓掌心,有理不在声高,她才不怕。
盛连浔听见动静赶过来,视线寻了一圈,在碎掉的香槟塔附近看见了桑宁。
他把她扯到身边,上下打量:“离这么近干什么,有没有受伤。”
“我看受伤的是他吧,这只是个小惩罚而已。”
盛连浔听出话里的意思,想到唐路那个滥情的名声,皱眉:“他是不是骚扰你了?”
桑宁不想给盛连浔添堵,故意说:“没骚扰我,但是我看不惯他骂你。”
盛连浔“哦”了一声,余音上扬,似乎不太相信:“那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