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妾 第22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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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念她又一脸挑衅地看向丈夫,得意地等着看余氏受罪出丑。
“里长!她男人都承认了愿纳我阿娘。”高瘦少年哭嚎着,竟挣脱了桎梏,冲上前一脚踢翻了那刑车,跪到老者跟前,“既是为的金锁,就让我替阿娘抵命。”
“放肆!”
“毛毛,不许胡说!”
………
一时间,怒骂的,呵斥的,去查看刑具的,要拉走少年的,众乡民议论声鼎沸,有喊着快行刑莫耽搁庄稼了,也有良心未泯赞这小子孝顺的。
福桃儿袖了银钱,那手几次在衣襟里摸索。她用颇为哀求希冀的神色看向楚山浔。而后者从初时的不耐转为了惊讶好奇。
秀雅贵气的少年只是抱臂闲立,他不是没有这点散碎银钱,可就是不想过早掺和,他想看看,胖丫头还有什么应对的招数。
第30章 .玄色荷包 [VIP]
纷乱中, 已经有人要去拖曳地上的余氏,那个叫毛毛的少年又同几个汉子扭打成一片。
也就是每次在胖丫头要被人踩了推了,楚山浔便会及时护着拉她一把。
眼看着余氏又要被扯落衣衫, 福桃儿一咬牙, 当即也顾不得了, 从怀里摸出那个玄色荷包,用了平生最大的声音喊道:
“诸位乡亲, 都别吵了!”她从荷包里摸出楚山明赠的那块玉珏,悬在手指下, “姐姐瞧瞧,这个可够了。”
众乡民哗然, 楚山浔更是惊愕地看着她另一只手上捏着的荷包。
但见淡黄色的蛇纹环佩,几乎有个小孩手掌般大小,通体光润剔透,悬在福桃儿白皙丰盈的肉掌下,在强烈的日阳下,散发着温润惑人的色泽。
环佩在蛇口中造了个小口, 挂了根赤红的丝线, 打磨的浑然天成,饶是不懂行的人, 也晓得这并非是寻常人家拿的出的物件。
丁氏夫妇和金里长更是识货,看这玉的质地色泽,少说也值个三五百两,都能买二三亩上好的水田了。
“咳……”丁氏虽富, 却也不想拒了这意外之财, 她装模作样地咳了声, 当即伸手就要去接, “瞧你这小姑娘,呵呵……今儿是非要行善,那姐姐我便……”
“三十两不能再多,哪家当铺要是不给赎回金锁,你尽可告官去的。”
楚山浔伸手在丁氏快要够着玉珏前,将福桃儿的胖手又揽了回来。
他的手掌薄了些,掌心却很热,正巧将福桃儿的右手捏成拳,连玉珏在内,尽数包了起来。
福桃儿愕然地回头,正对上他那双灼热的眸子。桃花眼中不全是安抚,还带了异样的探究和疑惑。
一包碎银子被扔在了台前,丁氏伸手打开看了,不多不少,正好30两整。
她捏紧了钱袋子,对那近在咫尺的蛇纹玉珏垂涎不已,仰头同金里长对了个眼神。
就听老者状似盛怒地再次敲了敲木杖,朝台下说道:“两个外乡人,路过此地本是客,却执意要掺和本村事务,居心叵测。保甲队长,将他们拿下,严加拷问!”
见情势不对,福桃儿急得挡在楚山浔前头,朝那队气势汹汹的男人说道:“玉珏这就给你们,此事与我家主子无关,要抓也只该抓我一个!”
天高皇帝远的,老者只以为他们是两个落单的富商子弟,想着有理有据,将人扣下段时日,少不得打些官腔说些威吓的言语,能从他家里榨一大笔银钱出来呢。
所以见丁氏和保甲队听了胖丫头的话犹豫,金里长还是老脸一沉,喝到:“要啰嗦,去了祠堂再说!还有地上的娼妇,也不必行刑了,即刻拖去祭河神便是。”
三言两语,就把人命案子给定夺了。
辩解无用,眼看保甲队领头一个黝黑汉子就要抓上自己肩膀,福桃儿这才意识到是闯了大祸了。不过她想着留在村尾的镖师们,心里也不是太慌的,只是,这回恐不知要被主子如何责罚了。
楚山浔饶有趣味地看着胖丫头挡在自己跟前,双髻上簪了根素色银钗,尾端垂着短短的三叶草坠子,正在那儿颤巍巍的晃动。
哼,胖丫头终于知道害怕了,也不知是从何处得来这么贵重的玉器……
正瞧着她双髻出神,那黝黑的保甲队长已经凶神恶煞地执矛冲到了近前。
眼看着那双粗黑的大手就要碰到身前的胖丫头,只听一声兵戈碰撞的声音,那壮汉的木柄长矛就被削成了两截,人也被一脚踢退了数步。
楚山浔抽出随身腰间配着的长剑,挽了个十分稚嫩的剑花,将福桃儿护在了身后。
几个汉子见村人受打,当即一拥而上,左突右戳的,拿着长矛要去挑楚山浔的剑。
“祁师父,您还这么看着!”楚山浔不敌,且战且退地对着台下吼道,那好看的剑花早已零落散乱,毫无章法了。
“来啦。”
众人只听台下声如洪钟,颇豪迈的一声应和。眨眼睛就瞧见一道壮硕灵巧的身影飞到台边,足尖轻点,晃入了保甲队十数个汉子里。
过程快的也就是喘气的功夫,还没待众人看清了,土台上就七零八落得倒了一地人。每个人身上都挨了两下,有在腿上的,在腰腹的,还有眼圈青了的,地上龇牙咧嘴的一片呼痛,却都也没真的伤了人去。
更绝的是,地上数十把自制的长矛都断在兵刃与木杆的连接处,瞧着齐刷刷的,好像是小作坊兵器作了一半的样子。
祁大年大马金刀地朝台子正中一站,嘴边犹带着三分憨笑。
可他制造出来的这场面,却让人不得不对这么个异乡客望而生畏。土台上还立着的两个男子见状立刻畏缩地丢了武器,就朝台下躲了。剩下个光杆司令似的老者,虽还故作稳重威严,可脚下却也忍不住朝后退了半步。
祁大年向金里长抱拳致礼后,才阔步走到他身侧。
伏下身子在老者耳边说了句什么,就见后者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了惊骇。
“一场误会,几位贵客万万恕罪。丁家侄女,收了那袋银钱…”金里长沟壑纵横的老脸一顿,仍旧说了下去,“放人,这事了了。”
“伯父,凭什么,总要叫这娼妇……”丁氏急的大喊。
却被金里长一声爆喝打断了去:“丁家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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