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无良(作者:小夜微冷) 第28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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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佯装躲,媚声道:“把我的衣裳打烂,快些。”
李昭咬咬牙,狠狠心,又两鞭子下来,最后,他举高临下地看着我,笑着将直裰脱掉,俯身将我横抱起来,朝绣床走去,他指尖摩挲着我身上微微发红的鞭痕,柔声问:“疼不?”
我搂住他的脖子,眉一挑:“我还想更疼些。”
……
这一夜,云雀进来换了四次水。
……
次日醒后,绣床上依旧只剩我一人。
我浑身酸软,回想着昨夜的疯乱,不禁笑出声。
转而,我又叹了口气,起身掀开床帘,准备喝避子汤,谁知小凳上空空如也,我心狂跳不已,大声唤云雀。
不多时,云雀小跑着进来,屈膝给我行礼,笑道:“夫人醒了啊,奴这就给您端水,伺候您梳洗。”
“药呢?”
我手捂着心口,轻声问。
云雀这次给我行了个大礼,脸上堆着喜悦:“恭喜夫人,主子说了,以后再也不用给您端避子汤了。”
第28章 李昭的一天 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今夏炎热, 蝉玩命似得叫唤,惹得人心烦。
长安那场纸醉金迷的梦仿佛一夜间被人惊醒,大家竟都忘了寻欢作乐, 目光都被江州的战事吸引去, 袁文清拼死抵抗终于有了转机,重伤的左良傅带援兵杀去, 将魏王击退百里。
另一面,冉冉升起的小将也耀眼, 袁文清的胞弟袁世清勇悍无比, 屡立奇功, 不过一月间, 就收复数城,并且屡次偷袭魏王军队, 有一回,甚至一箭射穿了魏王的坐骑……
虽说有了好消息,但总的来说, 朝廷还是败的,李昭身上的重压依旧存在, 并且与日俱增。
饶是如此, 他也隔三差五地深夜来我这里, 用罢宵夜后, 他总会笑着拍拍肩膀, 让我帮他按摩放松, 离得近, 我发现他才三十出头的人,竟生出了些许白发。
如今我不用喝避子汤了,想尽快抓住机会怀孕, 便提出个大胆的请求,我想进宫陪他几天。
大概,我也有点心疼他吧。
日夜劳累,原本就睡不好,宝贵的时间都耽误在了来回我这里的路上,我想让他多睡会儿,哪怕每日多半个时辰也好。
原本,我只是试探着说说,没想到,李昭竟同意了。
九月的最后一天,我坐着轿子秘密进宫。
这座宫殿和十三年前一模一样,高墙红瓦,长街冷清且寂寞,妙龄宫女端着衣物或者鲜花,低着头往各宫娘娘处送,首领太监高昂着下巴,大声喝骂着,教新来的小徒弟规矩。
似乎什么都没变,只不过,人换了几茬。
……
听引路的胡马公公说,从去年腊月魏王造反开始,李昭就住进了“勤政殿”,这样方便处理政务和随时接见朝臣大将,若是想要宠信哪个妃子,就让太监去传旨。
他的三个女人,太子妃一月侍寝两次,另外两位则一人一回,雨露均沾,不会偏谁,也不会冷落了谁,软轿晚上抬来,一个时辰后再抬走,这半年都是这样,似乎已经成了定例。
说这话的时候,胡马公公给我躬身见了一礼,笑着谄媚:“还是夫人最有福气了,满宫里谁都比不上您。”
我怔住,难道我真的对李昭很特别?
我不太信,我更愿意相信,因为我的亲人正在战场上替他搏命守江山,他这才对我另眼相看。
我是清晨去的勤政殿。
胡马公公将我带到了一间隐蔽的偏殿,笑着说:“这是太子爷自己住的,平素里只叫奴清扫,其余的闲杂人等谁都不许进来。爷说了,这几日暑气重,让奴一定多端些冰来给您消暑;爷还说,夫人若是实在无聊,就在书架上找闲书看,他处理完政事,立马会来见夫人的。”
我忙笑着点头,客客气气地送走了胡马公公。
等殿里只剩下我和云雀两人时,我不禁松了口气,忙脱掉衣裙,真是太热了,衫子都被汗粘在了背上。
我只穿着条抹胸和亵裤,手里摇着玉骨小团扇,来回在偏殿里走,四处打量。
这间偏殿并不大,但胜在书香精致,墙上挂着历代名家的字画,张旭的狂草、王羲之的行书、董其昌的山水画……书架上按照经史子集整齐地摆着经过名家校勘过的善本,杜甫、李清照还有苏轼的诗词集,还有些街面上时兴的才子佳人话本子。
我摇头笑笑,他闲时竟也看这种书呀。
转而,我走到书桌跟前,准备翻翻他以前练字的宣纸,毕竟从字能看出这人的性格,谁知发现,纸堆下放着把古琴,琴弦很紧,正如现在的他,一直在绷着,也不知哪日到了极致,会忽然断了……
我也没了看字的兴致,走到殿门那边,轻轻推开往外瞧。
勤政殿极大,每隔几步就放着个青花瓷缸,里头装满了冒着寒气的冰。
李昭穿着朝服,坐在最上首,他面前的案桌堆满了红红绿绿的奏疏,胡马公公正立在一旁,恭敬地给他磨朱砂,而他此时端着碗冰酪,许是真的累了,身子稍稍歪在一边,皱眉听底下的大臣议论。
内阁辅臣身份高贵,自然是坐在四方扶手椅上,瞧着年纪都四十往上了,手里或端着冰酪,或端着清茶,分两边,一边主和迁都,另一边主战讨贼,他们各自提拔起来的大臣立在殿里,争论的面红耳赤。
有些说魏王势不可挡,若还不迁都,必遭大祸;
有些说魏王同室操戈,此番若是能平定贼子,可顺势将诸王手里的权收回,以保江山平稳;
还有人趁机打压旧日的仇敌,借着左良傅之前战败,主张将其撤回治罪,另派大将;
……
李昭一直皱眉听着,不发一言,若是瞧见这些人实在争论的太难看,他会给内阁首辅一个眼色,那老头会意,立马出来打圆场,另开个话头,然后再争论,永争不出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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