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妻为后 第18节 (第2/2页)
他那时候什么也没有,可有了她之后,觉得一颗心都是满的。
如今什么都有了,可没了她,整个心都是空的。
秦洵不知喝了多少酒,可他整个人都是清醒的,喝累了,他靠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就在这时,从屏风后面,传来男人粗犷的声音:“小二,好酒好菜给爷端上来。”
小二应了声:“好勒。”
跟着另一个男人又说道:“哎,不就是送两个女人么,要孙冬梅干什么,咱们兄弟这么多年多么贵重的东西都送过,两个大活人送出去还会弄丢不成?”
第三个人说道:“这你可就不懂了,总镖头让咱们弟兄们送的肯定是今日在后院看到的那姑娘,那姑娘生的那样貌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她肯定是不放心咱们这帮臭男人!”
跟着最先说的那个男人说道:“那小娘们长得可真好看,老子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娘们,眉心还有颗胭脂痣,就跟观音娘娘似的,老子要是能跟她睡上一觉,岂不是赛过活神仙。”
说完之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说之人,便是袁世勋。
而一座屏风之隔的另一边,靠在椅子上的秦洵已睁开眼睛,那双黑沉的眸子暗潮汹涌,几欲吞没天地,他握住酒盏的手指节发白,手背上青筋狰狞暴起,手中的茶盏被他捏得粉碎,尖利的瓷碎片扎入手心,将手心扎的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边那几个人却浑然不知隔壁坐了个阎王,仍然拿着宁悦兮说笑打趣。
秦洵,越听越恼火,恨不得将几个人割了舌头,然后碎尸万段,正在这时,赵苍梧推开门大步走进来,他来到秦洵跟前,正想说调查到的事情,只见秦洵的面色仿佛被冰霜冻结一般,透着森森的寒意。
赵苍梧不知发生了什么,隔壁在调笑说但开头那些他没听到故而不知,只当秦洵是为寻不到宁悦兮而心情不好,他道:“皇上,查到郡主是在哪里买的衣裳了。”
还没有说在哪里,秦洵便道:“不必告诉朕了,你先回去,将派出去搜查的人都给撤了。”
赵苍梧挑了挑眉,不明所以,秦洵又道:“朕自有安排,不必你操心。”
他没说怎么安排,赵苍梧也不问,拱手道:“那臣告退了。”
他走时,将秦洵那桌酒菜的账给结了。
那些亵渎宁悦兮的他每听一句,心就被抽了一鞭子,他双眼血红,瞳孔剧震,哪怕那股杀人的念头越长越高,他还是狠狠的克制下来。
一切等他见到宁悦兮再说。
等了一个时辰,隔壁那几个人也喝的差不多了,结账醉醺醺的往外走,秦洵不动声色的追过去,那几个人喝多了,压根就没注意身上有人跟着他们,一路上东倒西歪的,直走了半个时辰,秦洵才见几人入了云觉巷,他跟着入巷,这巷子里别的屋宅都普通的紧,唯独虎威镖局很是气派,门上的匾额也格外醒目,他站在巷口,看着几人走入镖局内,便停下了脚步。
她竟然到了此处。
秦洵的脚在地上轻轻一点,纵身跃上屋顶,从屋顶上往下看,虎威镖局的后院,与旁边这个宅子的后院仅有一墙之隔,他翻身落入那人家的院子中。
好在这户人家的人都出门去了,并未有人发现他,秦洵便顺着墙边的树一跃而上,他站在树的枝桠上,浓密的树冠掩藏了他的身影,一双锐利的眸子,从树叶间看过去,紧紧的盯着镖局的后院。
后院住的都是虎威镖局的女眷,秦洵等了一阵,没看到宁悦兮的身影,他并不着急,直在树上待到天黑,眼看着太阳下山了,昏沉的暮色在天空上如水一般泅开,视线渐暗,秦洵的耐心眼看就要耗尽了,忽然小院内,客房的门帘被打起,一个清瘦白皙的少年从里头探出头来。
那少年乌润润的眸子左右看了看,确定院内没有其他人,这才从房内出来,她的脸朝着这边,仰起头,满脸皆是轻松的笑意。
“咔嚓”一声,握在手里的树干被折成两截,断裂的枝桠刺入了他受伤的手掌心,秦洵根本感觉不到痛,怒火跳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宁悦兮,恨不得从她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在皇宫里,她每日面对自己皆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在床上的时候,她的表情更像是死了爹一样难受,她入宫这么久,从未对他笑过。
昏昏光线中,她的笑容甜美温柔,当年他便是被这样的笑容所俘虏,此时深深刺痛了他。
他不过是深爱她而已,若不是她总是拒绝他,他又何必那样的面目可憎。
屋内太闷了,宁悦兮出来透透气,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出现,她感觉清净了不少,院子里没有人,可她却总感觉有人盯着她,令她如芒在背,宁悦兮抬头朝对面的墙上看过去,墙的那边只有一棵大槐树,只见树枝摇曳,树上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她想多了?
秦洵从院子里出去后,骑上马直奔皇宫,赶在下匙之前回到皇宫里,张怀初在宫里急了一整天,终于看到主子回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秦洵见张怀迎上来,他冷声道:“传令下去,让京城各城门放行,停止盘查。”
张怀初愣了一瞬:“为何?”心想,难道皇上这么快就放弃郡主了么?
秦洵眸光如刀,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沉着脸道:“你说什么?”
张怀初打了个激灵,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他道:“奴才什么也没说,奴才这就去办。”
张怀初刚走几步,身后又传来秦洵的声音,“另外,派人盯着云觉巷的虎威镖局,镖局有任何动静,随时来报。”
这次张怀初不敢多问了,应声道:“遵命。”
城门解封如此之快让宁悦兮很意外,一开始她还以为这其中有诈,并没有立马就走,而是等了几日,然而这几日京城都颇为平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的戒心慢慢的放下来。
想必秦洵寻她不到,已经放弃了,口口声声说爱她,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宁悦兮的内心忽然释然了许多,她终于要挣脱这个樊笼了,离开之后,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也会将这里的一切都慢慢淡忘掉。
杏雨见宁悦兮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什么,她轻轻推了一下宁悦兮的手臂:“郡主,您在想什么?”
宁悦兮回过神来,转头看了杏雨一眼,她:“没想什么,杏雨,你去通知一下孙镖头,咱们今夜就出发,去往西安府。”
她原本想过去扬州,但转念一想,或许别人也以为她会去扬州,可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让那些人无法找到她。
杏雨磨蹭了一下道:“郡主,您真的舍得么?”
宁悦兮轻轻笑道:“傻丫头,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舍得么?”
这个世上她只有娘亲一个亲人,到时候她会去趟五台山将娘亲接出来一起走。
“我当然舍得,郡主去哪里奴婢就去那里,总之奴婢这一辈子都跟定郡主了。”
好在孙冬梅有准备,听宁悦兮说今夜出发,当即就召集属下准备,袁世勋那边也收到了消息,也匆匆的安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