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搬砖的那些年 第60节 (第2/2页)
“砰!”唐九宁后背着地,重重地摔在地上,刀光袭来,她抬手抓住萧鸷往下的手腕,只挡住一瞬,刀刃便直直向下,她连忙侧头避开,刀身贴着脖子深深没入土壤中,只留下一截刀柄。
又一道刀光袭来,萧鸷左手握刀,右手的刀仍扎在土壤里,却恰好挡住了唐九宁的退路。
无法从两侧闪避,唐九宁只好伸手扯住萧鸷的领子,借力抬起身子,猛地撞了上去。两额相触,一阵钝痛直穿头皮,震得脑袋发晕。
萧鸷被撞得动作一顿。
唐九宁一把推开萧鸷,向右侧翻滚两圈,起身逃跑,刚迈出两步,右腿一阵剧痛,回头一看,一把小刀插入小腿肚,鲜血染红裤脚。
就是这一瞬间的停顿,萧鸷再次袭到了眼前,唐九宁咬牙拔出腿上的刀,一挡。
萧鸷的力气太大,带着唐九宁往后倒去。唐九宁重心不稳,眼看又要被萧鸷压制,于是她抬腿狠狠踢中萧鸷的膝盖。
空气中仿佛传来骨头断裂声,萧鸷眉头一皱,两人齐齐摔倒在地,在山坡上滚了数圈。
唐九宁顾不得腿上的刀伤,趁萧鸷膝盖受伤行动有阻,一个翻身便要站起逃走。
萧鸷伸手一抓,握住了唐九宁的脚腕。唐九宁匍匐跪倒,果断回头掷出手中小刀,萧鸷侧身回避,手上的力度一减,只抓住一只鞋子,抬头一看,却蓦然怔在原地。
唐九宁一咕噜爬起身子,一瘸一拐地跑远了。
阿肆在一旁急得直跳脚,喊道:“护法!她要跑了!”见萧鸷仍然愣着,像是丢了魂似的,阿肆跺跺脚,便要追上去。
“站住。”萧鸷出声。
阿肆不明所以地转头。
萧鸷攥紧手中的鞋子,目光盯着远方,声音有些沙哑:“让她走。”
阿肆不仅不敢跟大护法说这事,而且也不敢问萧护法到底为什么要放那个女人走。他看萧护法自从得了那只鞋子之后,本来就话少,现在更沉默了,简直活成了一根人形冰柱,还是失了智的那种。
詹冀北狠狠地砸了一下墙,将阿肆的思绪给吓了回来。
戚明山劝慰道:“不必过于担心你爹,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仙盟的人比我们想象得要狡猾,留着你爹的性命,于他们大有用处。”说罢又一捋胡子,吩咐阿肆,“让唐真人加固一下入口的阵法罢,这次让人潜入的确是我们大意了。”
“唐师傅他……”阿肆抓了抓腮,为难道,“他留了张纸条在木屋里,说这几日外出不在,让我们无急事不要寻他。”
宣年儿拿出一块方形令牌,放入与之大小相符的凹槽中,石门“轰隆隆”地打开,扬起一阵尘土。走进一看,里面不过是一间简单的石室,堆放了几件木头家具以及零散杂物,皆已缠上厚厚的蛛网。
“这里是?”唐逸元问。
“当年逃出时,从旧居里带了些东西出来。”宣年儿拿起桌子上的一面铜镜,吹去上面的灰尘,镜子中照出美人蹙眉伤感的神态,“都是一些尊主和其夫人的旧物,容易触景伤情,一藏便是十几年。”
宣年儿放下铜镜,打开一个破旧的小柜子,从中取出一个用布层层包裹着的锦盒,她打开盒子,一丝光芒倾泻流出,一颗如指甲盖般大小的白玉珠子静静地躺在里面。
唐逸元上前,奇道:“这便是‘灵元珠’?”
宣年儿颔首。
唐逸元又扫了一眼简陋的石室,难以置信:“你们就这样放着?”
宣年儿笑道:“若不是如此随便,唐真人你又怎么会寻了这么久还找不到呢?”宣年儿将锦盒合上,接着道,“外头传言说是‘无上至宝’的珠子,于我们万魔窟并无用处。魔道中人不用灵力修行,用它也增强不了功法,所以就被当做尊主夫人的遗物,被放置在此处了。”
唐逸元接过锦盒,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忙活了大半年,可总算找到了。”
宣年儿转身将柜门合上,“吱嘎”一声,她纤长的五指拂过沾灰的木门,仿佛在回忆什么,久久没有放下手。
“对于仙魔两道,唐真人一直以来便是中立的态度,我便信你这一回,还望真人记得与我的承若。”
“老夫也是相信宣护法才将此事告知。”唐逸元点头,“事不宜迟,近日我便会寻个机会跟大护法告别,离开西泽幽冥。等找到了阿宁,再与你联系。”
石室之外,张妍耳朵贴着墙,小心翼翼地偷听里面的对话,听见里面的人似乎要出来了,她一掩身形急忙离开。
张妍一回屋子就急着给顾子翌报信。
“唐真人已经拿到了‘灵元珠’,很快便要动身离开了。”
顾子翌正靠在榻上休憩,闻言睁开一只眼瞥向张妍,随即一把揽过她压在榻上,支起一只胳膊笑了笑:“妍儿不要着急,只凭我们两人,恐怕抓不住魔尊的余孽。”
张妍问:“那你想怎么做?”
顾子翌伸手轻抚过张妍的脖子:“妍儿可知西泽幽冥的出口在何处?”
张妍皱眉:“你想出去?”
“别紧张。”顾子翌轻笑一声,手指缓缓摩挲过细嫩的肌肤,“你在万魔窟混得不如意,我在仙家也郁郁不得志。妍儿不如和我一起走?只要我们好好利用‘魔尊余孽’的存在,便可以将外面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张妍敛下眼皮,陷入了极度的纠结,她不想背叛师父,但她陷入情爱中不可自拔,舍不得这个满嘴甜言蜜语的男人。
“我不能走,也不能放你——唔。”
顾子翌封住她的唇,深吻缠绵片刻,贴着嘴角喃喃道:“我会保护你的,好不好?”
张妍的身子软在顾子翌的怀里,极缓极轻地点了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 ̄ ̄
第67章 薄川王家(完)
金紫门,某间不知名的小院。
江铭风负手立在屋子里,周身气压极低,正处在愤怒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