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蜀中大巫 第3节 (第2/2页)
捧着东西从廊下经过的星及透过窗子向内一看,虽然只能看到一层窗帘,却还摇摇头,叹了口气,低声道:“早些睡,养精神。”
回答她的是屋里的几声哼唧。
星及自己也无奈了,忍俊不禁,再次摇摇头,顺着游廊离去了。
人一走,和仪就精神了,被子一掀坐了起来,重新摞起靠枕摆出“阵法”,自己舒舒服服躺在上面,翘着个二郎腿拿起手机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正看到柔弱无辜的小白花女主被男主妈妈为难,一手伸向支票,身形微微颤抖,眼眶湿润——阿姨,我对他的爱,绝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又是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和仪迅速恢复了呼吸,手机一关被子里一塞,双目安稳闭上,除了垫得高高的上半身之外,没有什么能暴露她。
“唉——”
伴随着叹气声,脚步声渐渐消失,和仪重新恢复了自己放纵而自由的身姿,满怀期待地打开了手机,看向了下一句——五百万……阿姨,有点少。
嘻嘻嘻。
口味清奇的和师瞬间满足了,财大气粗的她当然不差那点霸王票的小钱,点开就是十个深水鱼雷,美滋滋地评价:不错,虽然男主又渣又花心又没审美,好歹还有点用处。
和师活了这么多年,最厉害的就是自我排解功能,这会已经大概恢复了冷静,在床上滚了两圈,默默再次将手伸向刚被放到床头柜的手机。
于是乎,伴随着明月星斗,和师手欠地搜索了某网站热词“真假千金”,打开了一扇自己曾经已经打开过的狗血大门。
虽然有些情节不符合常理,但是看起来爽啊!
第4章 . 被迫学习宅斗技巧 然而并没有机会用上……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和仪推开房门,就看到了在她屋子院前的五尊雕塑。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去他的!
和仪一手死死捂着胸口,深呼吸几次,平复自己那没有动也小鹿乱撞的心脏。
星及见状连忙上前,暗恨自己疏忽:如果是平时,一开门院子里突然多出几个人,和仪别说怕了,只怕第一个举动就是抄家伙上去干;但今天不同往日,先是七月半消耗过度,后是一大天的震惊过度与熬夜不睡,这心脏哪里受得了。
“晏晏你怎么了?!”杜鹃几人也连忙围了上来,和仪靠着柱子顺了顺气儿,有气无力地道:“这是演那一出啊?”
杜鹃心里暗恨自己鲁莽,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也觉着心疼,嘴唇抿的煞白,就在旁边伸着手也不敢碰和仪。
林家父子三人更是排排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眼见星及半环着和仪顺气,知道用不上自己,就更不会上前了。
林毓晴倒是看出点门道来,上前扶了和仪一把,星及瞥她一眼,见和仪没什么抵触情绪,就没拒绝。
“你是……心脏不好吗?平时吃什么药?”林毓晴摸了摸和仪的脉搏,心里有数,问。
和仪长舒了口气,摇了摇头,“没什么,这几日太累了,有些受不住。”
星及在旁恨恨道:“自作孽不可活也!明儿把这边的网线拔了,看你怎么熬夜!”
“星及姐姐~好姐姐~”和仪跟星及可硬不起来,倚着柱子扯着星及的袖口摇啊摇地软着嗓子撒娇:“我错了!我这不是太亢奋了嘛!”
几个悄悄爬墙过来看热闹的鬼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头次知道恶名昭著的和女魔头私下里这么不要脸。
“谁!”和仪一个眼刀扫过去,眸中犹带寒光。
林家几口人顺着看过去,却只见到绿木繁荫、鲜花繁茂。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天爷保佑,那个小女魔头看不见我。
啊,是诚心祈祷的声音。
星及忍不住抿嘴儿一笑,低声道:“许是听了声来看热闹的。”
林毓中深深看了和仪一眼,心中存疑。
“吃过早饭了吗?等会我要出去一趟,你们要不要和我在山里逛逛?”和仪发出了橄榄枝,林家几口人自然顺着就上来了,林正允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好啊,我们也想看看你这些年生活的地方。”
昨天算是一场私宴,自然谈不上食不言寝不语的礼节,今日是用餐,和仪被先和师教导多年,说处事随性也随性,潇洒散漫也散漫,但论起规矩严苛来,只怕如今圈里同辈之中没几个比得过她的。
早餐四碟八碗摆的丰盛,也是因为人多。
和仪自己当家做主也有二三年了,习惯坐主位,今天落座之前犹豫一下,看了林正允和杜鹃夫妻一眼。
林正允何其心细的一个人,昨天宴会上的座位排布已经让他明白许多,现在和仪一个轻微的动作停顿,他就拉着妻子在旁落座,然后对着和仪笑了一下。
和仪对他稍稍点了点头,从容款款落座。
林家五口之外,星及孟叔也在桌旁落座,不过林正允和杜鹃夫妇分别占了和仪手边的位子,习惯了和仪下手第一人的星及小姐也只能委屈巴巴地坐在自家和师对面,一双水眸望着和仪,如被王母强行与织女分开的牛郎一般。
和仪对她灿烂一笑,看起来就像一个喜新厌旧且对原配毫无愧疚的大渣男。
早餐之后,和仪站了起来。她身上所穿藏青的交领上衣和裙子是多次挑染之后染出的接近于黑的颜色,裙角用白色的丝线绣出平时在衣饰上难见的图纹来,是彼岸与荼蘼,穿插着些绿叶,像是万年青。
两种花朵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团形绣纹,如今并不流行花朵为衣服上的图案,就算有也是寓意很好的花朵,这两种花都不是什么吉利图纹,很不常见。林毓晴深深看了两眼,眉心微拧,心中疑惑愈深。
“披上吧,晨起山里雾气大,身上发凉。”星及取出一件外衣来,是很复古的样式,颜色是很纯粹的黑,穿在身上行走之间映着日光却有光华流转之态。
十分不俗。
原谅被母亲折磨不轻的林毓中先生,作为一个曾经挚爱机车枪械的男人,在经历过陪母亲订做旗袍挑选料子的折磨之后,他看到这一件披风的第一反应竟然——当时选布料时候但凡有这个选项,他也不用被逼陪看了一天锦缎图选。
临出门前,孟叔递了一盏罩着白纱的灯笼,“山里雾气大,带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