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穿书) 第89节 (第2/2页)
梁旻漠不在意:“哦,父皇说得对,那便不改做皇储了,反正儿臣对那东宫也无甚兴趣,还不如…直接入主这勤政殿。”
明元帝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他颤颤巍巍地抖着手:“逆子、你个逆子,你是想要篡位不成?!”
“父皇拟那禅位诏书,自愿退位于儿臣,也算篡位么?”
梁旻提醒道:“父皇,还是莫要费口舌了,服这解药可讲究时机呢,现下已近子时二刻,若是到了子时三刻,父皇还未服下这解药,到时候父皇这双眼,可就当真瞧不见了…”
没想到素来听话的儿子当真如此恶毒又冷情,明元帝心中骇意升腾,他脑子转得飞快,须臾,便作出了决定。
禅让便禅让,他这七子于政事并不通晓,在这朝中心腹也甚少,将来他即使是当了太上皇,这朝政,他也能在幕后把持、揽权自专,届时再寻个时机,除了这大逆不道的不孝子便是。
这样想着,明元帝忙不迭应下了。
梁旻露出满意的笑,他打了个响指,早便入了勤政殿内的裴隆应声上前,将不停打颤的明元帝从地上搀了起来。
明元帝虽目不能视,但蒙眼盲写也并不难,只是他现下身有不适,费的时间要久些罢了。
片刻后,明元帝终于在裴隆的服侍下,写完了禅让诏书,只是那玺印方盖下,外间那催命的梆子声,便敲响了。
明元帝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层,人色已无。
梁旻则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父皇,这可不能怪儿臣,委实是父皇方才赘言过多…”
伸手接过裴隆递来的诏书,拿眼细细扫过后,梁旻脸上的笑意越发盛了。
他垂眼想了想,建议道:“既然父皇这双眼都瞎了,那当个太上皇,也不过是苟活于世罢了,不如…儿臣帮父皇一把,让父皇早登极乐?”
明元帝如遭五雷轰顶,他不可置信地转向梁旻所在的声源处:“你、你、你说什么?”
梁旻收好诏书,从袖间掏出条锦带来,他慢慢走向明元帝,还向他解释道:“儿臣这里有宋琼的衣带,这会儿…宋琼该是已经上路了罢,父皇与她几十年夫妻,想来感情也是深厚无比,如此,儿臣便用那毒妇的衣带,送父皇上路。”
明元帝如何肯束手就擒?
慌乱间,他想向外逃窜,可裴隆却眼疾手快地捉住了他,把他扣在龙椅之上。
而就在下一息,笑呤呤的梁旻,便到了他身后,把那锦带往前一兜,再用力向后扯紧去——
手脚扑腾拍抓、两眼暴凸、脸色紫胀…尔后,归于平静。
一切表现,都与方才的宋皇后一模一样,就连死状,都十分雷同。
一代帝王,就此驾崩。
看着明元帝如翻腹□□一般的死状,梁旻只觉满腔的畅快与狰狞。
说什么慈父、谈什么补偿?
世间之人,不都是这样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么?
畅意之中,梁旻想起那日初荷宴上,他着人跟着她,竟意外听到她已怀孕的消息,这还不算,那御花园中,她还与梁致情意浓蜜,那般要好的一双眷侣,刺得他两眼生疼。
那二人,是在挑衅于他么?
既敢挑衅,那便别怪他行事极端。
待他明日即位之后,便是梁致的死期。
还有邓仓周化等人,包括暗地助那梁致的博安侯,定也要全部抄家落罪,才能令他心头快意。
而她,便等着罢,她的身心,他都要一点点去击溃。
胆敢视他如无物,便要承受一些后果,不是么?
这样想着,梁旻再度打开手里的诏书端详起来。
昔日,他是这世间最下贱之人,明日,却要摇身一变,作这天下之主了。
看着看着,梁旻开始笑起来。
一开始,还是低低的笑,到后来,那笑中,已经开始带着癫狂,而这癫狂的笑才发了两声,便倏地,戛然而止——
他的胸前,突然出现了一柄刀锋,一柄沾了血的刀锋,而那刀锋,自后背,贯穿了他的胸膛。
这始料不及的变化,令梁致大为惊愕,他忍痛、踉跄着转身,便见裴隆双眼沉沉地盯着自己,而他刚欲开口,腹间,却又挨了一刀——
两处伤口的血汩汩地往外流,交织着,很快,便染湿了梁旻的锦衣。
‘砰’的一声声响,梁旻仰面向后倒去,他未阖上的眼中,只来得及带上深重的茫然。
裴隆上前去,检查了一上梁旻的鼻息,再把龙椅上的明元帝也拖了下来,再将这一对父子并排,摆在了一起。
尔后,裴隆走到殿中顺数左三的门后,以特殊的手法,敲了几下。
不过片刻,便有几人从殿外走了进来。
为首戴着风帽之人,正是康子晋。
虽然事成,但康子晋却莫名有些心神不宁,尤其,是在见到躺在地上的梁旻之后,不知为何,他心中蓦地不安起来。
且那股不安,已经到了让他心悸的地步。
找不到头绪,康子晋只得稳住心跳,暂且敛下那些不安。
他向裴隆略一颔首:“辛苦裴郎君,马车已备好,齐姑娘也已在车中等你。”
这有心改换的称呼,令裴隆无比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