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围观驸马火葬场 第54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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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坛搁在破木桌上,见逢之眼睛也不抬一下,还在就着一点墨汁写书信,他不禁道:“哎,明日就是除夕了,你歇歇行不行?”
和往常一般没得到回答,他也不计较,只把怀里的狗儿放到地下任他去疯玩,自己动手替他扫地。
一边扫,他一边念叨着:“上次给你说的那事,黄家那三姑娘,你相中了没?”自从逢之替黄家解决了大麻烦后,黄老婆子简直感恩戴德,准备把自家娇养到十七八岁都舍不得相看人家的三姑娘嫁给逢之做媳妇。
那人静得跟个哑巴一样,陈方继续道:“别的俗话我也不多说,只是你眼看着孤清清这么些年,身边还没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照顾,这怎么成?你瞧瞧你把日子过成个什么样子!”
“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可都厚着脸皮说非你不嫁了,还不要彩礼,自己带嫁妆过来!兄弟也是自作主张去瞧过了,生得不俗,不会亏待了你,关键是会照顾人心疼人。你就给兄弟一个准信,愿不愿意娶人姑娘?”
那坐在书桌后的郎君毫无反应,只低头抄写着手中书信。寒风吹过,拂起他额前一两缕发丝,他只吐出一口白气暖暖手,继续抄写动作。
陈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丢下手中扫帚,气道:“你不说话是不是,那我就当你答应了!过了年就给你迎娶媳妇儿!”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一声娇喝:“大胆!”
那端坐得仿佛老生入定的郎君却大惊失色,竟丢掉手中笔,腾地站起身,两眼直直盯着院外。细看之下,那平日稳如泰山之人,竟有些许颤抖。
☆、第 71 章
京仪毫无目的地找了许久,却不肯认输,在又一次绕回那巷口后,她决定碰碰运气,往巷子里走去。
巷子越走越深,几乎要到荒无人烟的地步。她心底最后一分期待也渐渐消散,本想就此回头,却听到不远处的小院落中传来人声。
她不知怎的,被一股不知名的冲动催促着,到那小院中去查看。
而院中端坐之人,正是这些年来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罪魁祸首。
行路已有月余,她无时无刻不欢欣鼓舞、期待着能早早与他相遇,但在这最后一步,京仪竟近乡情怯,反而不敢靠近。
她只敢藏在院外,远远地看着他。他瘦了,身上穿的衣衫虽浆洗干净却难掩破旧,脸上死寂沉沉,毫无表情,仿佛当年引得京城所有少女追捧的郎君只是明日黄花。
她圆润的指甲嵌进墙缝,死命咬着唇,眼泪却忍不住滴落。
他明明是清俊出尘得如同谪仙一般的人物,却被自己折磨得自甘沉沦,自甘低贱。
她愁肠百结,千回百转,踌躇不定,但在听到那人说要给他娶媳妇时,终于忍不住出声。他怎么敢娶别人!
此时的季明决也愣怔在原地,以为这是梦境而不敢上前。
午夜梦回,曾在他梦中出现无数次的人儿,此时竟就在他眼前。
她一身毛茸茸披风,不知在外站了多久,几乎到被雪掩盖的地步,整个人宛如冰雪雕塑而成的雪人,美好得太不真实,精致易碎。
京仪见他只呆站在原地,咬咬唇,跺脚道:“你还要不要我!”话音刚落,两行清泪却已挂了下来。
季明决这才回过神来,她不是梦中的倩影,她是活生生的人,他求而不得这么多年的人,一夕竟如此俏生生地立在他眼前。
全身凝固冻结数年的血液终于流动起来,他快步奔上前,手脚僵硬地将她拥入怀中,略带哭腔地喊出那一声:“绵绵。”
他只当再也没机会见到自己的小姑娘了,可他现在却能拥她入怀。
京仪早已泪流满面,哽咽道:“你还喜不喜欢我?”
他只颤抖着替她拂去额前落雪,两手捧着她被冷得微微泛白的小脸,擦去面上的泪珠,近乎哑声道:“绵绵!”
他喜欢,他当然喜欢,他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还要重逢的机会,不敢奢想她能够原谅自己。
京仪也伸手摸上他的下巴,过分瘦削的触感让她的眼泪跌得更是凶猛。她泪眼婆娑地骂道:“傻子!”竟然把自己糟蹋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眼前的郎君只仿佛失声一般,与她泪眼相望。
季明决没有说话,只低头含住她的唇,将小人儿的所有控诉都堵在口中。他近乎恐慌地吻着她,只怕她下一秒就要抽身离去,只有将她紧紧锢在怀中,才有一丝真实之感。
又一阵寒风吹过,察觉到怀中人打了个冷颤,他才反应过来,将人一把抱起,往房中送去。
然而房中清冷凋敝,只有一张孤零零的床,没有冬日取暖的火炭。他无法,只暂时将人放到那张破旧木床上,极快地除去她脚上的靴子和被雪沾湿的披风。
替她裹上一床被子,见那本玉洁冰清的脚上竟生出冻疮,郎君心底更是不停地泛出酸涩,直接将那双冰冷的小脚捂入怀中。
只有在替她暖脚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胸口竟然还有热度。
待脚逐渐恢复热度后,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殿下,可需要新衣与火炭?”大部队已经赶了上来,善解人意的阿颜一见此地荒凉,不忍两位受苦,大着胆子前来询问。
本半跪在地的郎君立马起身,到房前同她说了声“多谢姑姑”,转身,怀中赫然抱着一套干净舒爽的衣衫。放下后,他又三步并作两步地出去,抱了一堆木炭回来。
京仪瑟缩在被窝中,鼻尖红红地看着他忙前忙后。
冷寂数年的炕火燃起来,趁着季明决替自己穿衣的功夫,京仪两条玉臂勾住他的细腰,微微撒娇道:“抱我嘛。”
不要再忙其他无谓的事,我只想你抱着我。
她刚刚才哭过,鼻音浓浓得仿佛小猫哼哼,撒娇的样子和当年如出一辙,两人仿佛又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季明决心底不断发涨,在原地僵硬一霎,顺从地将她拥入怀中。
炕下的火慢慢燃烧起来,京仪只觉被他碰过的地方也带起一阵阵火,忍不住往他怀中再瑟缩两分。
院内多余的人早已被阿颜请了出去。他要她,现在就要她。
她只眼含春水地攀上他宽厚的肩膀,含着他的耳垂喊了一声“逢之哥哥”。
嗓子娇媚得能捏出水来,耳垂被她的唇挨挨擦擦地碰着,季明决仅有的一点清明也彻底沦陷。
不料季明决刚刚压身上来,那床就痛苦地吱呀一声——这床过于陈旧,实在有些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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