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锦鲤太子妃 第18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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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太子处置了冯嬷嬷,若冯嬷嬷当真与投毒案有关,那便证明背后乃贤妃指使,那么当初她破坏掉她的大计划,岂不是没有撞破私通之事,贤妃也早已恨她恨得牙痒?
而倘若冯嬷嬷与投毒案无涉,仅是被太子拿来作了筏子,一切因她而起,贤妃不敢再动太子,却会拿她出气。
经过一番条分缕析,楚堇意识到横竖她都是贤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第29章
辞出偏堂, 楚堇回房后便依窗坐着,双手托腮,目光呆滞, 不知思绪飘去了何方。
几个丫鬟在外屋忙着擦擦洗洗的活计,未敢上里屋多话, 直至另两个丫鬟端着脏掉的水出屋去换时, 常儿才暂将抹布放下, 悄声进了里屋,走到窗前, 小声唤道:“小姐?”
她眉心微蹙,眼中带着深深的关切。近来伯府多事之秋,她知楚堇为许多事所扰,可旁人在时她也只能守着下人的规矩不去过问。如今没外人在,她倒是想试试能否开解一二。
在她唤第二声时,楚堇才蓦地一下回过神儿来,边冲她笑笑, 唤了声“常姐姐”, 边拉她挨着自己落座。
常儿还没正式开口,倒是楚堇拉着她的手先劝了起来:“你我打小玩闹着长大,早如姐妹一般。我说了多少回不让你做这些粗活, 可你总是不肯。如今我也不拦着你, 只是称谓上断断不可再生分了。”
听了这话,常儿只得改口:“那有人时我唤你小姐,私下里还是叫回小堇好了。”
楚堇满意的笑笑, 紧接着又关心起是否已适应伯府生活等问题,叙过几句闲话后,常儿便开口问起她为何所困?楚堇将今日父亲带回的消息说与她听, 之后哀叹道:“过了今日,贤妃娘娘更是要恨我要死了。”
说完,话锋又突然一转,“若是能再见太子一面就好了,起码能问清案情和冯嬷嬷的事。”
常儿跟着叹气:“皇宫不是随便可进的,桃花宴那等场合也不过一年一回,如今再想见太子殿下一面只怕难如登天。”
“哎~”姐妹二人对着叹气。
而此时正往御书房去的李玄枡,既没冻着也没热着,却冷不丁打了个“阿嚏”!他自然不知正被宫外的某位姑娘惦记,只大步不停的向前行去。
每日下朝后这个时辰,皇帝总会在御书房。
待他到了地方,见门外除了值守的太监外,还候着几个玉鸢宫的宫女,便知贤妃正在里头。
守门的太监见到太子殿下忙上前打着马蹄袖行礼,又殷勤道:“殿下可是有事求见皇上?这会儿贤妃娘娘正在里头呢,奴才这就进去给您通报。”
李玄枡“嗯”了声,太监便即进屋去通报。孰料刚进去就听见贤妃哭哭啼啼的声音从里头传来,不由脚下躞蹀,迟疑片刻后故意脚下弄出点儿动静,果然那哭啼声就止住了,他这才安了心进去通报。
主子在奴才面前都注重体面,自然不会当着一个奴才的面儿嘤嘤抽泣,是以太监进屋时贤妃娘娘便拿帕子掖了眼泪,挽回平日的矜贵仪态。
反正今日来此无非是因着冯嬷嬷被牵扯进东宫投毒案,贤妃生怕皇帝对她起疑,故而来表一通衷心,卖一番惨。如今哭也哭了,该表的衷心也表了,戏到这儿也就做的差不多了。
太监给皇上和贤妃行过礼后,报道:“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听到是太子来了,贤妃自然避嫌,便即行礼请辞:“皇上,臣妾先告退。”
皇上抬手准她退下,命人传太子进来。
李玄枡入内时,在廊道与贤妃打了个照面,二人维持表面客气的见了礼。前一刻贤妃是雍容慈爱,待错身而过后脸立时漫上一层冰霜,整个冷了下来。
她暗暗咬着牙。当初太子与她亲儿子争夺储位,太子是先皇后所出的嫡皇子,皇帝自然立嫡不立长,只是这么多年来她都未能甘心。
当年钟皇后升遐,人人都看好身为四妃之首的她再晋一阶,谁知凭空降下个小钟氏来,一接进宫便被立为继后。
她想着即便不能当上皇后,只要扶持大皇子做了太子,待储君践祚,她便是太后。
可谁知这个如意算盘也未能如愿,小钟后自己不能诞育,却铁了心撑着亡姐的儿子当上了储君,她再次梦碎。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野心。谁都知道一旦太子出了意外,小钟后又无子嗣,那么皇帝便只能立长——让她的大皇子做太子。
就在皇上准她于宫中设桃花宴,她又能顺理成章的请来太子的时候,她认为时机终于到了。那日入宫的人多,她当着众多人的面将亲侄女引荐给太子,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安的是送侄女坐上后位的心时,她却暗中命冯嬷嬷动手了。
可谁知本来完美的计划,却被一个冒失的野丫头给搅了局!
楚家丫头打翻了那盘边果,也令得贤妃满盘皆输。如今打草惊蛇,还折进去了个冯嬷嬷,这叫贤妃如何不恨?
只是一时间不能再从太子身上找补回来,倒是那楚家丫头,她不想轻易饶过。
贤妃出御书记后,很快太子入内,给父皇请了安,被赐座。
“冯嬷嬷可招出什么了?”不待太子启禀,皇帝率先问起。
“尚未。”李玄枡如实答道。可这二字答出时,他分明看到了父皇脸上闪过如释重负的神情。心道果然,刚刚看到贤妃春风得意的出去,他就知道父皇的心意了,父皇并不相信也不希望背后主使是贤妃。
但他还是追补道:“不过即便冯嬷嬷不肯招,她一个玉鸢宫的老嬷嬷,又能是为谁效命?”
皇帝知他意思,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随后又认真问他道:“若是各宫的奴才犯了错,就都是主子指使,那你是否觉得但凡紫禁城的人犯错,朕也难逃干系?”
“儿臣不敢。”李玄枡连忙为先前的随意揣测认错。他心里明白,若无确凿证据,这回是动不了贤妃了。
几句交锋后,皇帝也不忍心锉了儿子的锋芒,于是又温言安抚几句。之后太子便道:“儿臣还有一事需请求父皇,这月晦日便是母后祭礼,除了依规制的流程外,儿臣还想在佛华寺另做一场法事,诵几段经文。”
提起先皇后,皇帝不禁哀哀的叹了一声。先皇后生前崇佛,这点要求他自然应允。
只是借着此事,他也不忘给儿子施施压:“枡儿你已被立为诸君多时,想来你母后此时最想看到的,还是你早日立太子妃,为皇家延绵后嗣啊。”
原本贤妃的事便让太子心中不虞,提起立太子妃,他又是一阵心烦。连忙起身称东宫尚有棘手的庶务待他处理,需得立即回去,如此才得速速辞出御书房。
只是转过屏风时,仍能听到身后父皇重重的惆怅声。
第30章
转眼到了月末, 李玄枡早早起寝,临去佛华寺之前先去见了父皇,将今日流程一一分说。只是在他述报完这些欲启程出宫时, 皇帝叫住了他,再次语重心长的点了句:“那日父皇给你说的话, 你可要放在心上。”
李玄枡重重的阖了下眼, 无语至极, 转而行告退礼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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