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青雀台[重生] 第143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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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遇到的假面人太多了,就连最温暖的记忆都是假的,他不奢求太多,只要云栖对他稍微用点真感情就行。
他“终于”犹犹豫豫地走了几步,云栖这会儿被紫鸢失踪的事闹得心烦意乱,四年的相识相知加上这段时间的宫中相处,不知不觉间两人都没发现熟稔了许多,魏司承十分谨慎地靠近与试探,实际上已经撬开了心门上的一道口子,云栖也开始习惯与魏司承相处。
见他这个叱咤风云的王爷这会儿见到她一个小女子踌躇的样子,云栖看不过去,魏司承就应该挥斥方遒才对。她很干脆地拉过魏司承,就自己的发现和推测对他说了,魏司承本来还想玩闹,瞬间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首先云栖只是闺阁女子,并没有牵扯到皇权争斗中。
有谁会煞费苦心弄个假人来冒充,弄假人可比直接杀人要麻烦的多,这根本是得不偿失的。易容也并非轻易能做到的,不但需要了解这一行,还需要找贴合脸型、身材、发音等等符合各项标准的替身。就比如他的替身乙丑等人,那都是与他身量差不多的,以免穿帮。
另外,她的婢女又有什么特殊能力需要被劫走的?劫走后还放了个假人来,这说明幕后人不希望云栖发现。
为什么不希望云栖发现,是怕追查到身份,还是担心云栖受打击?或是两者都有。
幕后人大约也没想到云栖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她能在短时间发现破绽,并且按兵不动来寻求帮助,魏司承很高兴云栖能在发现问题后及时找到自己。
这不也说明,他魏司承在她心中,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这事我会想办法,你稍安勿躁。”看云栖还要说什么的样子,魏司承有点酸味,“我怎么觉得她比我们大婚还重要?你的心思有放在三日后的婚礼上吗?”
云栖见他目光充满期待地望着自己,顿时有些心虚,便指着屋内的喜服,岔开话题道:“这喜服不是最近才完成的吧?”
看着云栖屋内,寄托了四年,他所有思念的喜服,魏司承却少见的没有邀功,甚至脸上没什么喜色。
他想到不久前,看到云栖就着绣房送来的画案,一针一线为自己绣喜服的样子,记得那是春雨绵绵的时节,她定然不知这灯下绣嫁衣的一幕,尽数落入他的眼中。
当时,魏司承望着她含笑敛目,烛光照着她白玉似的侧脸,温柔地绣着那为他人绣的嫁衣,仿佛含着期待,这一幕甚至比她的冷漠更为刺痛人心,仿佛衔着春雨的凉意灌入心头。
那一幕,魏司承难以忘却,他是费了多少心机,才让眼前的女子应承了婚事,生生将她从他人手里抢了过来。
魏司承淡淡地说:“嗯,四年前就吩咐十位绣娘绣制了,按照你的尺寸。”
云栖被这个信息有些砸懵了,她心底仿佛充满了水汽,升腾而起,又涨又满。
但过了一会那些感触与情愫却像是被什么吸收后,慢慢地消散了,云栖摸了摸心脏处,有些空落落的,道:“但、但好四年前,我们才认识没多久!我和你还是名义上的堂兄妹,你也想的太远了。”
云栖忽然想到时候在城门惊马时的相遇,在潇湘里的门外偶遇,难怪他会有那样的眼神与行为,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又如何?”魏司承笑容含着道不清的苦涩,“每年你母亲为你去绣房定成衣时,我便会根据你最新的身量重新修改嫁衣大小。”
没想到婢女们开玩笑的话,居然都是真的。
随着相处的深入,云栖越来越无法把他与前世的人一同看待,他这些话到底是不是谎言,还是另一处陷阱?她前世在这两个男人珠联璧合中作为一颗弃子游离,如果说李崇音是天生冷血,魏司承就是天生的王者,他所有的情感都给了幼年时给予温暖的杜漪宁。
但这一世似乎不一样了。
我究竟,该不该信一次他?
如果前世的李云栖在这里,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我一个耳光?觉得我太没出自,尝到一点温暖就恨不得那都是真的。
魏司承看着远处烛光与月光交织中的锦绣嫁衣,目光充满喜悦:“它总算落到了应该到的地方。”
云栖有些心慌,她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魏司承,道:“那如果与您成婚的最终不是我……”
魏司承笑了笑,它将永远没有主人,宁为玉碎是它的结果。
他没回答,云栖却仿佛知道了答案。
“哦,对了,这几日我没来找你,是发生了一些棘手的事要处理。”魏司承顿了顿,“总之,小心你的大哥李崇音,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信,知道吗!这一点,你必须听我的。”
云栖愣愣地点头,虽然前世惧怕魏司承,但知道此人有自己的底线和道德,从不信口开河。
见云栖这么乖巧地应下,魏司承的心都酸软了,她真是可爱极了…惹的我恨不得今日就洞房。
在他离开前,云栖还是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你能找到紫鸢的吧。”
魏司承泄了气,她什么时候对婚事有对婢女失踪的半分上心就好了。嗯了一声,道:“有了消息就告诉你,只要她还有一口气我定会为你找到。但你也要答应我,这几天好好休息,我可不希望大婚当日看到憔悴不堪的新娘子。”
云栖哭笑不得地应下。
魏司承离开后,云栖多多少少放下了一些心思,魏司承的本事她还是清楚的。
云栖吩咐紫鸢暂时不用来伺候,好好养病,顺便又赐了不少补品下去,这当然也正中假紫鸢下怀。
云栖想到魏司承今日和自己说的话,觉得脑子就像一团乱麻。她来到襛盛庭,见母亲还在清点当日出嫁时的各项物品,陪着余氏一同整理好,便在跪坐在余氏膝盖间。
余氏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发丝:“怎么了,这是?”
“母亲,我看不透一个人。不知道该不该信?”自从拆穿了李嘉玉身份后,这个疑问几乎存于每时每刻。
“这世上哪有人是能轻易看透的,”余氏像是知道女儿在烦恼什么,也不点破,“有时候看人,不仅要用眼,还要用心。”
第二日,距离云栖出嫁还有两日,李家各处张灯结彩,就连已经出嫁的李嘉晴也回了府,要在后日送云栖上花轿。
李老夫人将她喊去了,云栖不得不打起精神。
李老夫人年轻时也是要强的人,因为李家逐渐没落,以前谈得来的世家姐妹也与她渐行渐远,如今她的嫡孙女争气,不过去了一趟百花宴便得了赐婚。
以往那些不联系的诰命夫人们,也忽然热情了起来,提出大婚日要来李家祝贺,李老夫人可谓扬眉吐气、春风满面。
虽如今端王有那流言在,但也只在簪缨间模棱两可地传播,范围并不大。而且太医也不肯定端王什么时候就会好,与其杞人忧天不如好好备嫁。
因担忧孙女为此事郁结于心,李老夫人这次还添了妆,几乎将她压箱底的一套红宝石头面给拿了出来,作为她的私人赠予。
告别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李老夫人,余氏则是带着女儿走在林荫道上。
余氏心中清楚如若端王不及时弄出那流言,等待云栖的便是一正妃两侧妃同时进门的局面,而且其中一位侧妃还有可能是地位更高的杜相家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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