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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继长孙 第39节 (第2/2页)

刷刷刷,考场上除了来回走动的脚步,就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

以《论语《孟子》做题,又叫四书题,都是乡试的常规考题。这三年来,他翻来覆去的做练习,就连梦中都是做题的场景,可以说是熟门熟路。题型在变,多年来总有重复的部分,这样他就可以把曾经写过的论调稍过变通改上去,如果是孔大人来判题,他跟中意华丽的辞藻,从朝廷派下来的考官他摸不清门路,只能用端正平和的笔调来写。

几乎一整天都在跟四书题做斗争,天色擦黑他才写完。

第二天他略过了作诗题,反而全力开始写经义题。经义题量最多也最耗时间,如果要取舍,他自然舍作诗保经义。不过这次他运气还不算太坏,在第三天临近中午时,终于写完经义,抓紧时间写诗还来得及。

科举中写的诗又叫应试诗,要求严格的韵脚,很难出佳作,他就算改了平时做的诗,也不过四平八稳一首,只求不扣分。

写完所有题目,又誊抄检查,堪堪在快要结束考试时,他停下笔。连身边有人站了许久都没发现。

收卷,整理,然后出贡院门,此刻他万分庆幸自己选了最近的客栈,走上两步就能躺着休息,热汤热饭的伺候。消耗的精力让他很疲惫,却强行打起精神,泡了澡才睡。

不保持足够的精力,只怕第二场考试撑不过。

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的下午,他只觉得一身都疲乏的很,骨头和肌肉都透着酸乏,一动作嘎吱嘎吱响。

隔壁的陶兴还睡着,再睡晚上走了困第二天又起不来,他便去叫了陶兴起身。

陶兴也是乏力,两个人对面苦笑,觉得高估了自己。本来,这次他们没让家人陪伴,就是想着提前适应一下自己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果然,没人帮把手还是很困难。

日后去京城会试又该怎么办呐!

正好下午,他们饥肠辘辘,去找掌柜的,掌柜的还备了清粥小菜,喝了暖暖的。

“您两还算起的早的,诺,还有一半人没醒呢!”掌柜常年做学子们的生意,对他们的规律摸的门清,特特让厨房备了清粥。

他们在吃饭时,果然陆陆续续有人下来,睡眼惺忪的揉眼睛,哈欠连天的叫饭。

补充能量后,陶兴凑过来突然道:“瞧,那程子现果然没敢找来。”他还特意留下地址,等着游记送上门呢,没想到等了个寂寞。

“那是他笃定以后没碰面的机会,要是碰面他必然装成忘记地址。”曾湖庭答道。

说着杂事只当转换心情,明天,第二场试就要来了。

第二场考完出考场,他觉得脚下发飘,头晕脑胀,大概是因为坐在风口,棚子里炎热,两厢夹杂,有些受不住。

幸而他带了一些常备的药丸,回去热热一剂喝下去,又发一身汗,脑子清爽不少。

湖庭想起临走前,他还信誓旦旦说能照顾好自己,现在看来脸真响。

第三场考试的内容是五道时务题,结合经学理论对时政发表看法。

单说发表自己的看法并不难,要结合经学就让人绞尽脑汁了。要知道这些经书最少都有几百年历史,怎么可能就恰恰好的切中主题呢?少不得要偷换概念,牵强附会。

简称胡说八道。

时政题考研的是做事能力,科举成功后外放,最低也是知县,执掌一县的治安军事,如果只是个读死书的书生不懂变通,岂不是陷百姓于水火吗?

第一题,北方的孰束人时常扰边,是不是该把边界线后退三十里?

第二题,北海境经常有海盗骚扰,应该加固防线吗?

第三题,贯穿全国的水清河堤坝又冲垮了,怎么在省钱的情况下加固?

......

每一道都让人挠头,发自内心的让人疑惑,这都是些什么题目!太为难人了!

曾湖庭开始奋笔疾书,把自己的观点一一写上。边界线退一步就是无数百姓的流离失所,万万不能退。还要借着地势加固防线,利用现用的山头森林做出迷惑阵。

而海境线太过于宽广,要加固还能把整个岸边圈起来吗?不如改成在浅海边修建瞭望塔,观察近海的情况。

于是没钱修堤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尽量节省,向当地的富商募捐。

想了想,他把烧水泥的法子简单提了几句。往年堤坝都是用木材加泥土的办法加固,水势稍微一猛就泥土被冲散,就容易垮塌。而水泥取材容易也不会被冲垮,是大大的上选。

好容易写完这些,曾湖庭抬头,只听着脖子和僵化的右手咔啦啦直响。他写的投入,天色都黑了。

他抬头一看,不仅是天色黑了,身边还站了一个人挡住光线,难怪觉得黑的特别快。

穿着朱红官衣的人正如痴如醉的看着曾湖庭的考卷,看到他翻转整理恨不得自己动手。于是湖庭默默的把试卷放回原位,等考官看完再翻页。

两人颇有默契,就这么一人看一人翻,一直到天黑,湖庭点了蜡烛。

考场上一天有一只蜡烛,可以照明可以做热食,他已经写完,就拿来照明。

“哈切!”他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入夜后有些凉风,吹的他一抖。

考官终于看完他的考卷,默默离开。

他却裹紧身上的小被子,也顾不上一股霉味。神经一跳一跳,脑子又开始发昏,是前几天被压下去的风寒复发吗?

吸了吸鼻子,他想。

最后一晚在考场里度过,极其难熬,之前一门心思在考试上,现在只听着隔壁的磨牙声,酣声,吵的人根本没法睡觉。虽然闭上眼睛,身体根本不困,硬是熬到天亮。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更加不适。万幸的是,他已经写完题目,只等着散场。每一秒都变的难过起来,他数着心跳来计算时间。日头从东到西,晚霞漫天,终于等到铜锣响。

这时候的铜锣不亚于天籁,曾湖庭等军士收走试卷,一起身身子跟着晃了晃,眼前天昏地暗直冒金星。混沌中他应该是扶住桌子,这才站稳。

军士看着书生摇摇晃晃站不稳,他见的多了:“没事吧?”

“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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