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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除却巫山不是云(二) (第2/2页)

周颂撑起身,也开始指责:“这个说起来得怪你,你多潇洒啊。”

“他碰你哪了?”语气有几分捉摸不定。

“这个啊。”周颂中指挑着他得下巴,微微一笑:“我们很纯洁的。”

“拉过手没?抱过你没?亲过嘴没?”

周颂信誓旦旦的摇头:“都没有。”

“骗子。”张诚年上下扫她一眼,拉长了语气。

“你教的,我不过学以致用。”

“所以,确有其事?”

周颂钻进被窝里蒙住头:“反正没亲过嘴。”

张诚年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不肯轻易放过她:“今晚酒还没喝呢。”

“已经做过了。”周颂提醒:“不要过度。”

张诚年把她丢在沙发上,他挑着眉,不紧不慢开了一瓶白葡萄酒。

“成年人了,诚哥教你喝点。”

蒋乐乐最近一直在纠结选礼物,打了几个电话给周颂,周颂不假思索的说钢笔。

能让她这么上心的自然只有一个人,驰曳要生日了,蒋乐乐打算主动攻略。特意找攻略成功的周颂取经。

吃完饭,周颂问坐在电脑桌前张诚年:“男人喜欢什么礼物?”

张诚年单手伸手搂过她,继续敲着键盘,片刻后视线才从屏幕离开:“不知道,你又没送过我。”

“你小时候倒是送过我......”周颂盯着他:“不少毛毛虫。”

张诚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这个问题:“你喜欢什么?”

“岩石、古生物、矿物质、遥感技术......”她回想着课本念了一遍,然后笑着说:“还有花儿。”

第二天两人就牵着手去花卉市场逛了一圈,挑了两盆茉莉花。

早上醒来打开窗户,闻见沁人心脾的花香,听见窗外的施工噪音都舒服了不少。

呼救等待的蒋乐乐只能自食其力了,跑遍了附近几个商圈,她最终选定了一款男士手工钱夹。

伦敦的街道上,她步伐有些轻快。

身影走进朦胧的雨丝里,路上的尘埃也在她心里掀起丝丝波澜。

蒋乐乐出落得愈发漂亮,笑起来脸色有两个不对称的小梨涡,叫人看了心生荡漾。

驰曳的生日宴,大手一挥直接包场了整个酒吧。

他朋友大多都是女孩子,沉浸在热闹的音乐里,整个场地人满为患。

蒋乐乐到的时候,就看见中间卡座上,他搂着一个火辣的英国姑娘热吻,手扶在人家腰上。

驰曳是什么时候知道蒋乐乐喜欢自己的?

大抵是在剑桥下的轻舟上,剑河兜了一个弧形的大圈向东北流去,河面上修建了许多桥梁。

有多拱的,也有单拱的,在城市群里,河的两岸是密集的中世纪建筑。

暮春时节,在远离喧嚣的河段。两岸是苍翠入云的大树,和白色、粉色的樱花簇拥着。

经过叹息桥下,浅色的花瓣随着一泓碧水微微荡漾。

船夫撑着竹篙,轻舟推开波浪,缓缓驶过桥洞。

船身摆动,原本相距甚开的两人被这抖动的一篙,撞到了一起。

驰曳伸手扶了她一把,两人手掌相握,十指相接。

蒋乐乐的眼神一如此时的春色,略带羞涩,脸上浅浅缀着两个梨涡。

驰曳把她扶好后,隔开了些距离,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乱了。

在这样美好的氛围下,男人对既漂亮又衷情自己的姑娘会不动心吗?

这种感觉他十分熟悉,身边漂亮的姑娘不少,动心也不少,但仅限于此。

从那之后,驰曳刻意的开始保持着距离,从好友的身份淡化为普通朋友的态度,出去玩也很少再叫上她。

蒋乐乐开始患得患失,她听说驰曳生病了,其实只是小感冒。

在雨夜穿越了大半个城市去找他,他开门后原本笑着的神色变得有些生疏,请了她进来。

屋子里还有几个其他的朋友,唯独没有叫蒋乐乐。她不请自来,尴尬的不知所措。

蒋乐乐回想着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

直到班上的同学好心提醒,半个月前一位金发碧眼的英国男生在学校捧着玫瑰花向她高调求爱。

那天她刚从剑桥回来,一切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不一样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蒋乐乐体内的多巴胺迅速亢奋。

而此时,在驰曳的生日宴会上,她连日来的好心情被浇灭,心里的滋味一落千丈。

来的路上她还在一遍遍准备着表白的话,现在只能默默的留下了自己准备的礼物转身离开了。

这个手工钱夹是娇贵的小姑娘亲手做的,感动了自己,却感动不了心上人。

从那之后,驰曳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作风,他一贯舍得在女人身上花钱,交的女朋友一个赛一个漂亮。

散场的时候,驰曳喝的有点醉,朋友问他:“蒋乐乐挺好的,怎么不考虑考虑?”

驰曳的眼神有几分迷离,说话的声音是清醒的:“谁都可以,她不行。”

大三的课程相对不多,周颂待在深圳的时间就多了起来,但张诚年陪她的时间不多。

他常常深更半夜回来,睡梦中床一侧塌陷下去,然后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时候在半梦半醒间缱绻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寂静的房间里氛围炙热了。

两人少有聊天的机会,张诚年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酒味,起初还会去厕所催吐,次数多了酒量越发好了。

周颂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煮一碗醒酒汤,缓解他疲惫的神色帮揉一揉太阳穴。

她知道他工作很忙,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下个月我要回长沙,周礼做手术,你有时间吗?”

张诚年枕着怀里的人,声音有几分低沉:“我去,不合适。”

他既不是哥哥的身份,也不再是朋友的身份。

周颂背过身,两人都没再开口了。

张诚年这段时间抽烟凶了很多,一包烟管两三天。

周颂把洗衣筐里的衣服倒进机子里,然后看见了他衬衫领子上的口红印。

这件衬衫就丢在沙发旁的桌上,张诚年下班回来看到了,周颂没主动开口。

他先是愣了愣,解释道:“不小心蹭的。”

“哪蹭的?”

“估计是车上人多。”

周颂没再问了,面色如常的点了个头上床睡觉了。

张诚年显然连借口也懒得寻,他下班的时间公交已经停运了。

周颂在窗户边上守了好几晚,凌晨看见熟悉的身影从出租车里下来,她便回到床上闭上眼睛。

张诚年难得早回家。因为他在深思熟虑之后,终于辞职了。

却只看见桌上留下的字条,周颂前段日子忙着办签证,一拿到本子就飞去了伦敦。

他忙着自己的事情,对此一无所知。

打了个电话过去,显示关机,她应该是在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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