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绡透 第9节 (第2/2页)
她想起了之前江州那支支吾吾的样子,心中才算明了江州的意思,不过她左右对这俩都是没什么心思的,也便没放在心上。
本来以为进了城,就不用管两人的伙食了,没想到到了傍晚的时候,陆凛和云端,又携手来敲门了。
“你们这是挑食,是不好的。”温疑无奈的放下册子,看两人的目光就像在看倔强的孩子。
温疑发现,只要自己跳出那些男男女女的羁绊牵扯,她便能很平静的看待这两人。
说到底,大家都是凡人,又怎能过高的要求他们要如何如何呢?
两人被温疑那个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但为了自身的福利,他们还是坚定的站在了原地。
“这不是挑食,这是对你厨艺的认可。”陆凛含笑反驳。
“……”温疑张了张嘴,本想说点儿什么,最后却又闭上了嘴,算了,左右也是想着没事儿。
客栈里只有一个后厨,不过这都不是温疑该操心的事儿,没过一会儿,云端便来告诉他,借到厨房了。
温疑在后厨转了转,食材倒是齐全,就认真准备一餐吧。
陆凛和云端为了表示自己对温疑料理的食物的期待,也没有回房,而是直接待在了客栈的大厅里,反正因为天灾的原因,近来也没那么多到处瞎跑的闲人。客栈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人在用餐。
两人也不是干等着,而是一人拿了根儿筷子,沾了点儿茶水在桌面上下五子棋……
一边儿下着棋,还一边儿小声闲聊。
“你说……今天白天的事儿,明夷没听见什么吧?”云端举着筷子,皱眉望着桌面,似乎在面对什么重大的难题一般。
“嗯……”陆凛也盯着桌面,做思考状,“就算听见了,应该问题也不大吧。”
说起来,当时温疑看见的那一幕,真实情况其实这样的——
云端和陆凛在那夜湿身打架之后,对方心里想些什么,他们也算摸得门儿清,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谁不知道谁啊。
于是白天的时候,云端便主动找上陆凛,准备把这事儿摊开了说个明白。
互相承认了自己对赵明夷确实心有好感后,,两人便约定要公平竞争,达成约定之后,两人便击掌盟约,于是便有了温疑看到的那一幕。
“我们好像也没说什么,也没有不尊重对方,应该是,没关系吧?”陆凛思考了一会儿,不确定的答道。
第12章 行车
两人又沉默下来,在心里一番安慰好自己后,便又开始在桌上画起来圈圈叉叉。
云端出了会儿神,便听见陆凛用筷子敲了敲桌面,“我赢了。”
“嗯?”云端回过神,就见陆凛划拉过的那条线上,只有四个子儿,“这不才四个?你当我不懂游戏规则?”
陆凛老神在在,“前面那颗时间久了干了。”
“……”对了,他们只是用茶水画的。云端认真了观察了半天桌面,然后站了起来,“起来,把你的佩剑拔出了吧。”
……
温疑准备的菜式都很普通,但是喜欢烹饪的人,都会在做菜时,体会到发自内心的快乐。
其实她很容易感到快乐,于是,不知不觉间就做了不少。云端与陆凛见她做了满满一大桌,便拉着温疑一起坐了下来,温疑这才发现自己做的太多,有想到此地还算灾区,为了不浪费,便招呼着车队里熟悉的几个人,一起坐下来用餐。
云端和陆凛倒也没有别的意见,大伙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因着云端和陆凛都不是苛待下人的主子,所以一群人吃的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酒足饭饱之后,便三三两两的闲聊起来。
就在他们气氛融洽的时候,客栈里又来了一群人,径直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然后大声唤来了小二。
这群人大约有七八个,都衣着普通,但相貌却与中原人稍有差异,只见他们眉目深邃,有几个眼睛还是琥珀一般都颜色。
因为这点儿不同,引起了陆凛都注意,他不着痕迹都提了云端一脚,示意他抬头去看。
因着客人不多的原因,后厨上菜都速度特别快,陆凛便发现,这群人点的都是肉食。之后他们都用餐动作,更是让陆凛肯定了心中都猜想。
他们应当不是中原人,大约说西域过来的,那边都名族风情与中原大有不同,最重要都是,他们用不惯筷子。
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陆凛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只是沉默的吃东西,就算用不惯筷子,也没有借机找事儿,看上去十分本分。陆凛又感觉是自己太过小心了,也许人家只是来这边游玩而已呢?
这件事儿就像个小插曲,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便过去了。
温疑没有管桌上都残局,在大家只吃到一半都时候,便离开饭桌,回了楼上。
大概是之前发现了陆凛和云端的动作有些过于亲密了一些,温疑便总是不自觉都去观察着两人。
这或许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一种心态,名为好奇心。
温疑在起身往楼梯处走都时候,不由自主都回了一下头,便正好瞧见她关注的那两人目光交错。
……
休息了一夜之后,大家的状态明显都好了很多,赶路当然是趁早好,而温疑心情更加焦虑,一大早便等在了门口,看着众人精神毅力的装车,准备出发,才暗暗放下了心。
温疑等了一小会儿,却还不见云端,他们下来,心中又开始着急。她也知道,她这种状态不太对劲,但温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焦虑。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出门走走,好分散一下自己的这种不好都心态。
“赵小姐,今天不能走太远咯。”装车的师傅见温疑往外走,急忙提醒道。
温疑转过头,微笑着道了一声谢,一回头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道,撞了个踉跄。温疑伸手扶助了撞她那人的肩膀,稳住身子后,才看见撞她的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又乱又脏,结成了一缕一缕的模样,还正巧能挡住她半张脸,让人瞧不清她的外貌。而身上则穿的是一身看不出颜色的短褂,脚上穿了一双破布鞋,前面破了个洞,隐约能瞧见里面的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