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绡透 第28节 (第2/2页)
弃船的准备又有另外的将就,温疑没有出过海,不知道具体的,只能尽可能的去思考她们会遇到的情况,以此采取应对的措施。
“带上淡水,鲛衣,武器也带上……”温疑眉头紧蹙,可见已经是十分的难受。
在这期间,屋子里无数摆件儿因船身的摇晃而掉落,可见情况越来越恶劣。
不一会儿,就有人下来,在船舱里大喊着,船要沉了,让大家都换小船。小船就是逃生船,温疑早有预料,倒也没有多意外。
花草背着包袱,扶着温疑走出船舱,甲板上已经乱做了一团,狄秋正在指挥着舵手尽可能的偏离暴雨区域,这样就算弃船,大家的存活率也会更大一些。
狄秋见温疑上来,只说了一句,让她一会儿跟着他,便又去忙自己的了。
海面上狂风大作,因为甲板已经被淋湿了,湿滑无比,没有经验的人在其上,根本是连站稳都难。
温疑尝试了一下调动丹田里的内力,才算勉强站稳。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舱底桨手一身湿的上了甲板,“船身吃水已经很深了,坚持不住了。”
此时的风雨已经小了些,狄秋看了看远处的天气,终于下令放小船。
温疑披了一件放水的鲛绡披风,顶着风雨条到了小船上,正在狄秋想要跟着跳下来,一个大浪却将小船掀得更远了些,无奈,他只好挑选了相邻的另一艘小船。
所有人都上了小船后,之前的大船已经只剩甲板和桅杆还在海面上了。
换做小船之后,温疑她们才算真正认识到,大海的恐怖。海面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其下有什么东西,未知的恐怖包围着她们,更别说时不时打来的巨浪,几乎能将小船抛飞。
小船与小船之间是互相用绳子连接着的,就是为了防止大家在风暴中失散,虽然现在他们没在暴风雨的中心区域,但大家都知道,乌云是会移动的。现在只能祈祷,他们的运气不要太差了。
可惜上天并没有听到他们的祷告。乌云朝着他们小船所在的位置压了过来,连在一起的小船最大的弊端便是无法快速移动。
“斩断绳索!”狄秋一咬牙,下达了命令,强大的求生意志,让所有人的行动能力都翻了数倍,绳索斩断后,十来只小船便晃晃悠悠的在海面上越散越开。
不过好在,大家可以快速移动了,所有人都在争取在黑云来临之前,离开这片诡谲的海域。
“坐稳了。”温疑他们的船上还有另外四位船员,此时这四人正拼尽全力的甩动着手里的船桨,只是海上风浪太大,给他们增加了不少难度。
“风浪越来越大啊!在这样下去,船会被掀翻的!”其中一人语气紧张的开口。
“这附近有暗礁,应该会有岛屿吧?”温疑不太懂海上的情况,只是凭自己的想法猜测,只是这话却刚好提点了船员。
他们不是第一次走这条儿线了,虽然没在其他地方停靠过,但附近海域的大致情况还是了解过的。
“逆风方向不远有小岛!”
“努力往那边靠!”有了更大的生存几率,本已力竭,感到绝望的几人,又生出了无穷的力量。
小船开始在逆境里航行,速度虽不算快,却是一步步在接近生的希望。
“看见了!看见了!”在努力了半个时辰后,一名船员终于看见了陆地,激动得大喊起来,只是他的声音却被风浪声、雷雨声遮掩。
风雨来得很快,眼看离岸还有最多半个时辰的距离,雨却大了起来,黄豆大的雨滴砸在人身上,砸得人生疼,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一个大浪打来,差点儿就将小船给掀翻了。
温疑感觉不太妙,动手将自己身上的厚衣服解开,只穿一件轻衫,其他船员见她的动作,互相对视一眼,也下定了决心,开始脱衣服。
没有厚衣服御寒之后,才感受到海风刮骨的疼痛,“花草,把鲛衣穿上!”花草按照温疑所说,将包袱里鲛衣翻了出来,第一动作却不是自己穿,而是动作麻利的给温疑裹上。
终于,在第二个大浪拍过来前,船上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跳船的准备。
温疑闭了闭眼,面如金纸。
她其实……是很害怕水的……
第36章 海岛
其余人都已经跳入海里,朝着不远处的岛屿游去了,船只上,只剩下花草和温疑两人。
花草等了半晌,也不见温疑有动作,不由有些奇怪,“你不会水?”
温疑勉强冲她笑了笑,摇了摇头。花草了然,“你怕水?”
花草皱了皱眉,上前拉住了温疑,“拉着我,不用怕。”
温疑深吸一口气,拉住了花草,两人一同跳入水中,一时间,黑暗和冰冷包围了两人。
水下的世界太黑,温疑凭着本能想摆动双手,却发现右手被人拉住了。
对了,是花草,她拉着花草……
不对,是另一个人,她拉着那个人,拼命的想往上游,那人太重了,再加上水压的作用,她感觉越来越吃力,一阵无力感袭来,温疑感觉眼前发黑。
……
“明,明夷?怎么还不醒?”花草着急的声音在温疑耳边响起,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见到她依旧冷漠的一张脸。
温疑便笑了,“你这表情,怎么好像恨我似的……咳咳……”温疑话音未落,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响起。
她们在一个干燥的山洞里,温疑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是什么动物的巢穴,空气里有一点动物特意的腥臭气息,不过并不浓郁,应该是很久没回来过了。或许这山洞的主人已经遗弃了这个巢穴,也或许是在外争夺食物时,物竞天择,已经被淘汰了,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于她们来说,都是件好事。
“你再不醒我都怀疑你脑子会被烧坏了。”花草动作明显的松了口气,然后语带抱怨的说到。
“哪儿那么容易烧坏脑子,我幼年时又一次落水,烧了快三天,不也好好的。”温疑说完这一句,便沉默了下来,表情也变得有些疑惑。
花草没注意这些,只是跟着她的话头儿在走,“你这次也差不多三天了,没烧坏脑子那得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