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题选A 第16节 (第2/2页)
化学老师是个暴脾气,迅速提升的音量与唇边的麦相结合,声音震耳欲聋,雍雨相透过窗户隐隐能看见隔壁班老师茫然打探情况的身影。
霎时间,教室里静悄悄的,几秒种后,经常帮游戏小分队打掩护的男生开了口。
“老师,上节课游子卿不舒服,他们几个扶他去医务室了。”
这样拙劣的理由化学老师压根不会相信,她缓和了脾气,轻飘飘的朝班长的方向道,“把他们几个的名字记下来,下课后给我。”
雍雨相看着前面空荡的座位,悄悄摸出了手机,趁着老师转身讲题的功夫给严霁屿发了条短息,他的号码还是俩人约着打游戏那天存的。
【雍雨相:严霁屿,老师生气了,你们要不要先回来。】
男生那边刚开了一局,严霁屿看到短信是在十几分钟后,不远处的游子卿他们没看手机,自然也不知道教室里的惊心动魄,还在那嚷嚷着要不要再开一局。
严霁屿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随后推开椅子起身,声音不大不小的,“回去了。”
发出了消息,雍雨相就一直心不在焉,少有的在课上走了神,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便立时警觉。
【严霁屿:嗯。】
就回了一个“嗯”字?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回来还是不回?雍雨相摸不着头脑,眸光一直瞥向窗外。
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老师在黑板上布置了题目,走廊外是细碎的脚步声,男生们弓着腰,堪堪与窗台平齐,走路的样子有些滑稽,雍雨相还没看清谁是谁,教室门就被推开。
“报告~”游子卿歪靠在林观肩膀上,面色苍白,声音虚弱。
化学老师皱着眉,写完题目最后一个数字,才撑着讲台冷声道,“哟,你们还知道回来,哪儿去了?”
“老师,我吃坏了肚子,刚刚去校医室了。”游子卿捂着肚子,一副很难受的模样。
“那校医怎么说的?”
游子卿眼眸一转,在想怎么说更可信时,严霁屿已经一本正经的开了口,“校医说是天气冷,受了寒,拉几天就没事了。”
话落,游子卿极为配合的轻呼,“又……又来了,肚子疼,老师,我去趟厕所。”
或许是严霁屿说的很靠谱,又或者是游子卿演技还过得去,化学老师好似有几分相信,但语气也不缓和,她指了指除游子卿以外的几人,眉头紧蹙。
“还不进去,游子卿上个厕所你们也要陪着?”
带着趣意的话引得全班哄堂大笑。随后下课铃声响起,老师也没再找班长拿旷课名单,算是放了他们一马。
刚回到教室就放学,严霁屿屁股都没沾到椅子就匆匆忙忙收拾书包往外走。
“严霁屿,你急着去哪?”雍雨相正在叠试卷,瞧见他慌忙的身影顺口问了一句。
“食堂。”
严霁屿今天真奇怪,雍雨相琢磨着,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食堂这么热爱,以往即使大家都走完了他也还是在桌上趴睡,不急不缓的。
“雍雨相,你还发呆,再不去食堂菜都被高一的抢完了!”
江小余扯着她还没拉上拉链的书包,将人半拖着往外带。
去年自己就是军训新生里的一员,对于抢占了食堂窗口这件事还没有意识,现在站在食堂门口的雍雨相,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什么叫做“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打饭的窗口长队排到食堂门外,清一色都是浅蓝色校服,头顶上的红色帽子泄露了他们的新生身份。
整个食堂喧喧嚷嚷的,新生们不是在抱怨教官的严格就是在抱怨寒风的冷肆。
好不容易随着队伍的挪动进了食堂才温暖了些,雍雨相被拥挤嘈杂的队伍弄得头昏脑涨的,她转头认真的游说江小余。
“要不咱们今天就别吃饭了吧,我那还有饼干,这队排到我们估计也没剩下什么好菜了,而且你看看,就是打到了饭咱们也没地坐啊。”
她环视了食堂一周,餐桌上几乎都坐满了人,零星的几个空位上都是骨头碎屑,也不知是哪些没素质的学生吃完饭都不收拾。
墙柱遮挡,距离稍远,男生的身高在人群中依旧显目,他端起空盘走了几步,放到回收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戴小红帽的女生,也许那个女生只是恰好顺路,但雍雨相直觉他们认识且关系不一般,因为她看到女生给他递了张纸巾……
看着男生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雍雨相忽然就没了胃口,她闷闷的朝身后的江小余道,“我不想吃饭了,人好多。”
“怎么了?不舒服吗?”听出了她语气的不对劲,江小余忙将她扶到一旁的柱子边倚着,神色关切。
“胃有点疼。”她的手冰冰凉凉,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江小余看了眼以龟速挪动的长队,瞬间没了吃饭的欲望,食堂里的小超市人也爆满,两人还是选择回宿舍啃饼干。
雍雨相胃不太好,估计是因为高一时候饮食不规律,不是吃泡面就是干脆不吃饭,但她的疼痛值不高,稍稍躺一下就能缓解。
午觉睡得昏昏沉沉,雍雨相被江小余叫醒时正做着虚无的梦。
“雨相,你胃还疼吗?要不要去校医室拿点药?”
“不疼了。”就是有点饿,她往兜里揣了两包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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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气死我了,那些高一的新生军训,早不散晚不散,偏偏赶着放学时间,我今天排了三十分钟,只剩一盘豆芽,还是凉透的那种,根本吃不下去。”
“就是就是,我中午一块肉都没吃到,现在肚子都饿了。”
陈映和汪延难得十分和平的吐槽同一件事,雍雨相刚走近就被两道发亮的眼神盯着,旋即便是异口同声,“你的饼干还有吗?”
剩下的两块饼干被一扫而空。
严霁屿踩着铃声悠悠而至,语文老师解释文言文的繁琐令人困倦,雍雨相在课本上写了什么又慌忙擦去,终是忍不住戳了戳前面沉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