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千金不佛系(穿书) 第30节 (第2/2页)
我决定去煮个面吃,然后继续我们的二更!
第43章
王嬷嬷从太和楼出来,脚步不停。依着她自己的意思,应当是不管东西做没做出来,先将银票拉扯出来,其他的都是另说。
但她不敢自作主张,毕竟思来想去,江宛是因为这东西才兜兜转转了这么一大圈。若是自己乱下决断,反而不好。
但王嬷嬷还是长了个心眼儿,她急匆匆跑到国舅府,从角门找了看门的杂役,塞了两角碎银子,把一个老妇人请了出来。
这老妇人身形娇小,一身妥帖蓝麻衣服。苍白发髻梳在头后,一丝不乱。肩膀和背脊挺得笔直,脖子弯也不弯,下巴内收,却显得既有威严。自远处走来,每一步之间的距离都一模一样,不多一分,不少一毫,身份显然不俗。
王嬷嬷正在角门处候着,见她来了,连忙迎上去福了个礼:“姨母。”
老妇人点了下头,眼睛瞥了王嬷嬷一眼:“怎么今日你不在大将军府里伺候宛丫头,倒想起我来了?”
这老妇人原本是皇后娘娘的奶娘,后被带进宫中,为皇后稳住地位鞍前马后出谋献计,皇后一宫宫女俱都听她调遣,尊称一声刘姑姑,时日久了,便也养出了这股子气魄。
之后,刘氏年纪大了,见皇后也稳坐中宫之位,便心生退意。皇后借着将她安排到国舅萧罗府上,也当在外面安插了个自己的眼线。
这王嬷嬷是刘氏的外甥女,只不过因原本一个在宫外,一个在宫内,为了避嫌,便甚少联系。如今突然之间求见,虽赏了面子走了一趟,却未有半点亲近。
“若不是真有事儿,哪敢来劳烦姨母?”王嬷嬷叹了口气,连忙将昨日江府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她也不是迟钝,又将那故事换了个说法。
前半段依旧是惜隽找那杂役偷了银子,后半段就变成了江宛为了救同自己一起长大的丫鬟,要将这份丢了的银子自己出了。这才吩咐王嬷嬷一早来太和楼取东西,退银票。谁知道太和楼竟然没将首饰做出来,这便不好拿了。
她又匆匆道:“若是宛丫头今日拿不出这银票,惜隽春湫俱都要出事儿,还要被那江茗给占了风头去。当年姨母特地把我安排到了江家,看护这宛丫头。如今她有了如此大难,姨母不能眼见着不管啊。”
刘氏心思自然比这王嬷嬷细密多了,也不是被那两句话便能糊弄过去的人。她面上不露声色,嘴上说着:“若你是来借银票的,我倒也不是拿不出。东凑凑西凑凑的,将娘娘赏的东西当了,还是有的。可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你如今来找我,我也一时说不出个所以。可依着你说,这事儿是迫在眉睫的。”
王嬷嬷应道:“正是。”
刘氏笑道:“从来没有下人出来替主子借银子的。而今这些事儿皆归于宛丫头的心结,若是宛丫头心里确定了皇后娘娘的想法,地位稳固,那便会坦然面对那位嫡出千金了。”
王嬷嬷叹了口气:“是这个理儿。可是这要如何确定?娘娘的心,我们哪敢随意揣摩?”
刘氏摆了摆手,王嬷嬷便将耳朵凑了上来,只听刘氏说道:“俗话说,人不如新,衣不如旧,可这儿媳妇呢,却是知根知底眼看着长大的好。”
王嬷嬷眼睛转了两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今日这事……”
刘氏捋了下头发,一时倒有些不似她那年岁的风姿:“今日这事儿,你说是一个说法,换个人来说,兴许就是另一种说法。宛丫头转了年,指不准就成了宫里的主子。我只是个奴才,不能越俎代庖。不过,我却可以帮宛丫头给娘娘捎句话儿,端看娘娘如何处置了。”
王嬷嬷听她话语当中还是向着江宛的,这才放下心来:“那便劳烦姨母了。”
刘氏笑道:“行了,你倒是快些回去吧,宛丫头还等着你呢。我也要去拾掇拾掇,进宫去见娘娘了。”
与刘氏告辞,王嬷嬷一路走回来,心里稍稍舒缓了些。听刘氏的口气,皇后娘娘还是更青睐于江宛的。这也是自然,江宛是她看着长大的,还自小便派了教习嬷嬷来教规矩。宛小姐行举温顺,必然是儿媳的第一人选。而那江茗,光看昨夜她迫着大将军道歉的事儿,就已经太刚烈了些。
更何况,当时刘氏一早便让她来江府当奶娘,那时候还没有皇上赐婚一事儿呢,可见当时皇后便动了心思。之后江衡替皇上挡剑,不过就是寻了个理由赐婚罢了。此时,便更不会抛下宛小姐于不顾。
王嬷嬷又从角门进了江府,这时候天色才堪堪放亮,院子里下人你来我往,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讨论昨夜之事。王嬷嬷俱当没听到,只快去寻江宛。
因着昨日江宛被救回来时,先被送去了卫氏的房里,后来一直昏睡未醒,卫氏便另寻了个地方睡下。
换了床,加上又惦记着江宛、江茗二人,卫氏睡的并不好,起来之时更是腰酸背痛,让身旁的大丫鬟同舟帮她捏了捏,连忙去看江宛是否醒了。
卫氏进房里的时候,王嬷嬷也恰好赶来,她看着卫氏在,便只好规矩站在一旁,眼睛频频扫向躺在床上的江宛。
卫氏低头看了江宛稍许,叹了口气:“这已经过了一夜半日,怎得宛儿还不醒?”
丫鬟同舟给卫氏递上一杯热茶,宽慰道:“大夫既然已经看过,说小姐只是受了寒,又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夫人但放宽心,说不定一会儿,宛小姐就醒了呢。”
卫氏这才抬头看见王嬷嬷,问了句:“昨晚是谁在这儿伺候的?”
王嬷嬷回道:“是流扇,我原也想来,但老爷说了那样的话,我只好在院子里呆着。中途来看过一眼就走了,也实在是因为担心宛小姐。”
卫氏点了点头:“宛儿自幼受你照顾,你担心她是必然的。”
同一时候,乔靳那头也派了人给江茗传话,江茗知道王嬷嬷一早便去了太和楼,并未退出银票,两手空空的回了江府。自己便也拾掇了一番,准备去卫氏房里看热闹。
江茗刚站起身,怜莺便端着食盘进来了,她刚刚煮好昨夜那大夫开的药,凉了稍许,直接就送到江茗房里:“小姐,喝药了。”
江茗猛地一听,倒愣了一下:“喝什么药?”
怜莺将食盘搁在桌子上:“当然是喝补气血的药了。昨夜那大夫都说了,小姐您是气血大亏,又忧思过度。昨晚那么一折腾,还止不住怎么难受呢,总得喝点药补补。”
江茗眨了眨眼睛:“不喝行吗?我觉得今天早上起来,我神清气爽,癸水都走了。”
“自然不行。小姐,气血重要,如今算是小事儿,您不觉得身子异样。可要是耽搁了,日后万一影响生养怎么办?我老家那头有个从小就亏气血的……”
“好好好”,怜莺的话被江茗硬生生地打断了,江茗冲她苦笑:“好,我喝。当然是身子重要。”
怜莺回道:“小姐听劝就好。”
江茗抿着嘴,点着头,指了下外面:“怜莺,你去帮我找两颗蜜饯吧,我怕苦。”
怜莺从餐盘上拿过一个小碟,里面放了各色蜜饯、饴糖一两颗:“早就想到了,怕小姐觉得苦,我都备好了。”
江茗尴尬地“哈哈”了两声:“哦,对了,怜莺,你帮我看看床上有没有弄脏。”
怜莺岿然不动:“好。那小姐你先喝药。”
江茗沉默的看着怜莺,脸色拉了下来,过了半晌,她问道:“怜莺,你家中不是有不爱喝药的人?”
怜莺回道:“我弟弟小时候生病了,便不爱喝药,总想着各种法子逃,要么就是倒在花盆里。小姐您定然不是那样的,因为这房间里的花盆,我早都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