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听晚风 第48节 (第2/2页)
蒋鹤洲点点头:“不在,回老家了。”
姜听晚没有继续追问,她走到茶几边坐下,把书放在了空无一物的明净茶几上,刚翻开了书,看见蒋鹤洲站在玄关那边,没动身子,她回头:“你怎么还不过来?”
蒋鹤洲垂着眼,没有看她,语气里有一分不耐烦:“这就来了。”
他的动作神态让姜听晚的心里觉得有些异样,等到蒋鹤洲走到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她倒是也不再想些有的没的了,开始给蒋鹤洲讲她这周整理的英语笔记。
“我今天想给你讲一讲作文里的常用简单词如何替换成高级词汇,还有一些高级的句式,强调句比喻句主从宾从这类。写作文的时候,不要总用简单的词,这个技巧我已经和你说过许多遍了,‘好’不要只用‘good’,表达‘坏’和‘糟糕’的意思也别只用‘bad’,这里我总结了大概十几个替换的高级词汇和词组,你先背一下吧,等会儿我再检查。”
姜听晚含着私心地给自己留了一小段时间,让蒋鹤洲去背东西,她也好观察观察,他到底是怎么了。
从周四开始,他就有些不对劲,话少了许多,神情也冷漠。
蒋鹤洲却在她说完话之后,直接伸手,合上了姜听晚的笔记,抬眼看着她,操着他那口流利的英腔,迅速地背完了笔记本上所有的单词和词组。
姜听晚有些懵。
蒋鹤洲背的一个都没错。
但是,刚才那点时间,明明只够他看上两眼。
明明之前她来的时候,蒋鹤洲得教十几次才能学会一点半点……搞得她每次准备两个小时的课,都得在他家待上一整天。
姜听晚心里错愕,忍不住打乱顺序提问了几个,让蒋鹤洲默写,结果他都会。
原本打算要给自己多一点时间,观察一下蒋鹤洲的念头就这么成了泡影,见蒋鹤洲一直盯着她瞧,姜听晚只能顺着流程继续往下走。
今天的蒋鹤洲的效率出奇得高,高得像是个奇迹,原本准备了两个小时讲完的课,仅仅讲了五十多分钟。
姜听晚完全不明白这短短一周之内,发生了什么让蒋鹤洲突然就变成了过目不忘的人,但是课讲完了,她也找不到理由继续待在蒋鹤洲家了,她站起身来和蒋鹤洲道别:“我的笔记留给你,你抄完之后,周一再还给我就好,我先回去了。”
她站起身,往玄关处走,蒋鹤洲都没有像之前那样,赶在她之前帮她开门,这种落差感让姜听晚忽然间有些失魂落魄。
身后忽然传来了点声响,却不是她期待的脚步声,蒋鹤洲出声叫住了她:“姜听晚。”
姜听晚脚步微顿,回头看着她,蒋鹤洲的身子还坐在沙发里,背影阴沉。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心里却因为蒋鹤洲隐隐约约的古怪难受得要命,姜听晚问道:“你还有事吗?”
蒋鹤洲终于站了起来,走到姜听晚身边,他垂头,目光深切到像是想把眼前人看穿。
蒋鹤洲的指尖在他自己身侧轻点,一副审问人的语气:“你就没什么别的想要告诉我的?”
姜听晚稍微回顾了一下自己刚才讲的东西,有些艰涩地开口:“这次可能是我准备得不充分,才讲了五十多分钟,下次我会多准备一些的。”
蒋鹤洲像被气到,薄唇紧紧抿着,眉心微跳:“该死的,你就想说这些?”
姜听晚彻底迷茫了,不说这些,她还能说些别的什么?
“迟施亦。”蒋鹤洲彻底失去了耐性,“说说他。”
姜听晚忽然僵了僵身子,这件事情,她没打算和蒋鹤洲说来着。
因为后来发生了别的事情,让她觉得这件事……需要瞒着。
“还是不肯说?”蒋鹤洲轻声而笑,笑意微凉,“谷宁宁都知道的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
第53章 053
这话锋里头的火.药味是在冲着谷宁宁了,姜听晚一直知道谷宁宁和蒋鹤洲不怎么对付,她连忙解释:“有些话就是只有女孩子之间才能一起说的啊,你一个男孩子,听什么听……”
“男人。”蒋鹤洲对姜听晚说出来的词很是不满,他抱着拳,微微仰着下巴,下巴上还有一块儿微青的胡茬,他忽然伸出手去,捏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嗓音微沉,“我现在已经是男人了。”
“未成年的男人吗……这不符合定义。”姜听晚对蒋鹤洲的说法很是无奈。
青春期男生的自尊心,还真是莫名其妙。
“别转移话题。”蒋鹤洲看她一副要把话题扯到别处去的模样,伸手压住了她的肩头,“上周四,体育课,迟施亦做了什么?”
她不知道是真没听明白他的暗示,还是想糊弄过去,竟然在他说出迟施亦的名字之后,还没有想要把周四的事情告诉他的意思。
这件事他会知道,还是谷宁宁来告诉他的。
可有关她的事情,他只想亲耳听见她在他耳边提起,高兴的也好,不高兴也罢,遇到麻烦的时候更是最好跑来找他诉苦。靠着别人的转告才知道她遇见了什么事……
她为什么不懂直接来告诉他?
姜听晚嘟嘟哝哝着的动作忽然一顿,眼神迟疑躲闪了起来,轻轻咳了一下:“就是件小事。”
“被轻薄了还是小事?”
……轻薄,被拽住胳膊还算不上被轻薄吧,脑海里微微想想迟施亦有着比拽起她袖子来更亲密的动作的场景,姜听晚的心里觉得异常难以接受,柳叶眉蹙得很深:“算不上被轻薄,只是背拽了一下袖子。”
“槽。”蒋鹤洲低低咒骂了一句。
姜听晚心里在想着别的事情,没有留意到蒋鹤洲垂头说的这句话是什么,反问了一句:“嗯?”
蒋鹤洲知道她不喜欢听脏话,心头压着怒火,一个一个蹦着字从牙尖上往外蹦:“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迟施亦,或者别的什么人,就算只碰一碰你的衣角,你也得和我说。”
“算了。”他的怒意很快又在姜听晚清明澄亮的干净目光中消失殆尽,“你迟钝了点,这种事情,以后我多长只眼睛看着。”
姜听晚觉得蒋鹤洲的描述有些过于夸张了,可她想了想自己最近忧愁着的,又觉得被人这样罩着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