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章:旧日笔记 (第2/2页)
当初在断崖古庭的时候,林守溪就对小禾说,以后若有机会,带她来参观他的故乡,不曾想两年之后他们真的来了,只不过,竟是小禾推着他参观。
通往魔门的山道已被封印,不过幸好,那封印是宫语亲手下的,所以她顺利地带着林守溪与小禾抵达了这里。
木轮碾过熟悉的路,过往的十多年历历在目。
林守溪与小禾说着这些建筑的名字,来历,以及说小时候在这里发生的趣事,谈到师姐的时候,小禾的脚步刻意放慢了些,问:“你小时候,有师姐喜欢你吗?”
“师姐们都很喜欢我。”林守溪回答。
“我是说那种喜欢。”小禾可不给他浑水摸鱼的机会。
“那种喜欢?”林守溪微笑着摇头,“我那时候小,哪里懂这些呢。”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懂的呀?”小禾好奇地问。
“遇见你之后。”林守溪平静地回答。
“你……”小禾握着轮椅的手更紧了些,她垂着头,细编的贝齿咬着嫩唇,推轮椅的动作慢吞吞的,最后,她叹了口气,无奈道:“真是冤家呀。”
她推着木轮椅向前走去。
忽有咔咔咔的声音传来。
过了转角,林守溪看到了一个清傲冷然的背影,正是师祖,今日盘起了秀丽的长发,用木簪子定成了如云的发髻,微微露出的修长的天鹅玉颈被光照得雪亮,她端坐着,披着一袭干净褒博的黑裳,姣好傲挺的侧影透着前辈仙子独有的风韵。
但出乎林守溪意料的是,这位道门的大仙子此刻所在做的,竟是劈柴。
宫语卷起了些袖子,露出了如玉的小臂,斧锋切入木柴,随着斧头的起落撞击着地面,对于过去的宫语来说,随手一剑斩断根铁柱都不在话下,而现在,一根普通的木头,竟要撞击数次之后才开裂。
“师祖……”林守溪轻轻开口。
听到身后传来响声,宫语看了一眼足边凌乱堆积的木柴,回过头,红唇轻抿,苦笑道:“让你见笑了。”
“师祖,你怎么样了?”林守溪问。
表面看上去,她与平日里并无异常,容颜极美,清冷傲人,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世外仙莲,可今日,林守溪明显可以感受到,这凛然不可亵渎的神圣只不过是虚弱的粉饰。
“鬼狱刺囚禁了我,我只要不擅动真气,强行去破解封印,便性命无虞,只是……如你所见,我现在很弱,比任何时候都弱,哪怕与一个拿着绣花针的闺阁少女相比,也强不到哪里去,今后,嗯,在我未能破解鬼狱刺之前,都要承蒙你们照顾了。”宫语微笑着开口,大难不死的她并未抱怨什么,而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她甚至将手放在腰间,仪态端庄地福了下身子。
小禾与林守溪知她是在打趣,却也诚惶诚恐,连忙避开了这一礼。
“师尊这是哪里的话,你帮过我们这么多,同舟共济自是理所当然的,这样子,反倒显得生分。”小禾认真地说。
宫语听了,轻轻点头,她看着林守溪,轻柔地说:“你们安心养伤,今后劈柴,煮饭,洗衣,缝补都由我来做就好,这些方面我自幼不曾涉猎,反倒是晚辈,若有做得不好之处,你们尽管批评责罚便是。”
“弟子不敢。”林守溪忙说。
“呵。”宫语淡笑,说:“你呢,嘴上什么也不敢,身体力行起来倒是比谁都胆大。”
林守溪知道她在含沙射影地说那天将她掌掴责罚一事,心绪一紧,他竭力不去想那绝妙柔弹之感,低着头,略带歉意道:“事急从权,弟子也是……不得已为之。”
宫语淡淡地哼了一声,她立在魔门幽庭之间,虽没了力量,眼眸中的清宁圣辉却是不减反增,她说:“不必为我担忧,对修道者而言,归俗未必是坏事,我也是该褪去仙人的身份,多在尘世浊浪间走走,想一想何为最初的人,何为最初的道了,总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若司暮雪不追来,我们应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日了。”
林守溪与小禾一同点头。
接着,宫语走到了小禾的身后,从小禾手中接过了轮椅椅背后的把手,推着林守溪向中心处的大殿走去。
“师祖要带我去哪?”林守溪问。
“我寻到了一份你过去师父的遗物,是他的笔记,我们都没有看,特意等你醒来。”宫语解释说。
走入了魔门门主的书房里,宫语翻出了那份册子,放到了林守溪的面前,摊开,屋子背光昏暗,她特意掌了盏灯。
灯火幽明,册子上的字迹映入眼帘,苍劲的文字透着挣扎之意:
“邪龙转世为人,口衔逆鳞,为祸苍生……祖师,预言似乎成真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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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章:旧日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