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二章:小语的自我惩戒 (第2/2页)
“嗯。”宫语颔首,说:“司暮雪虽饮过神狐髓血,但只炼出八尾,离巅峰还差一线。”
“若修成九尾会怎样?”林守溪问。
“若修成九尾,她将成为祸乱天下的神狐,若我无法脱身,无人再可胜她。”宫语说。
林守溪沉默了下去。
时间并不在他们这一边。
幸好,赞佩神女似没有料到他们会躲来魔门,布令天下的追杀并未到来,小禾每日下山侦察,都未发现敌人的蛛丝马迹。
“师祖莫要失落,总有办法的。”林守溪见她总低着头,宽慰了一句,笑道:“师祖还是以前桀骜不驯之时更可爱些。”
“桀骜不驯?”
宫语抬起螓首,露出了那张静时冷若寒霜的仙靥,她也分不清这是褒义还是贬义,只也不由笑了,她想了想,身子斜坐,将如玉的右腿迭在左腿上,裙袂微分,修长莹润的足胫下,黑色尖头绣鞋轻轻翘起,露出未着罗袜,雪白骨感的足背。
“这样算桀骜不驯么?”宫语淡笑着问。
这是她过去最喜欢的坐姿,颇有宗师风度,又很像只大狐狸,每每笑时,眼眸里都会浮现出娇慵迷离的水光。
林守溪哑然失笑,目光一下子无处安放,他不敢去看师祖的腿,只得上移,忽地,他的目光被师祖的肩膀所吸引。
她斜坐之时,拢着肩膀的衣裳微微下滑,露出了几道黑色的线,那是鬼狱刺刺入肌肤时留下的伤,它被雪白的肌肤一衬,更显刺目。
“桀骜不驯……”林守溪喃喃自语,脑海中灵光闪现:“师祖,你会炼器之术吗?”
“炼器之术?”宫语蹙眉,以手拢住衣裳,轻遮肩膀。
“对,炼器之术!”林守溪立刻说:“鬼狱刺无论多强,归根结底也是器,只要将其炼化,就可据为已用!”
“似乎……可行。”宫语瞳仁微凝,浮过一丝光,却又摇头,说:“但我真气已被封印,如何将它炼化?”
“可以由我来炼!”林守溪神识清明,压抑住灵光乍过引起的兴奋,说:“弟子听闻师祖通晓万法,炼器之术应不在话下,师祖传授于我,我来将它炼去,还师祖自由。”
“可是……”宫语却露出了为难之色,片刻后,她给了林守溪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可是我不会炼器之术。”
“什么?”林守溪也大吃一惊。
“为师过去的确通晓万法,但那是我年轻时闯出的名声了,之后我精研了神妙之术,由技入道,所修之道讲究不假外物,不借外力,之后神妙之术大成,我道心澄澈,心境慧明,无论别人施展怎样的功法,我只要看过一遍,都能模仿出七八分像,所以自此之后,我不再阅读道术典籍,只修力,以力破万法。”宫语如此说。
凭她的眼界与见识,想要凭空写一本炼器之术也不算难事,只是能否炼化鬼狱刺这种级别的器物,她也没有信心。
她还想说一句‘师父说过,只需将重要之物记取就可以了’作为遮掩,一时却有些羞于启齿,悻悻然闭唇。
林守溪闭上眼,刹那的激动被师祖的话语给泼凉了。
他倒是会炼器之术,只不过这炼器之术只限于炼鼎,鬼狱刺不是鼎,他无能无力,不过同为炼器之术,总是触类旁通的,他或许可以改良此术,将这鬼狱刺给炼了,只是他不确定时间是否充裕。
“弟子再想想办法。”林守溪苦笑了一声,说。
宫语敛睫垂首,似有些羞愧。
小禾的归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她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纸,是通缉令。
“这画的是谁呀,怎么这么丑?”林守溪的手臂已能活动,他接过通缉令,疑惑道。
刚说完,他就察觉到身前腾起了一道杀意,抬起头时,小禾正盯着他,目光锐利如刀。
林守溪这才去看下面的文字,发现不是别人,正是小禾,连忙辩解:“我是说这画画得丑!”
小禾还想刁难他两句,宫语却徐徐开口,替他解围:“画师到底是凡人,如何能描慕出小禾形容万一?”
师尊的话,小禾是愿意听的,她点点头,暂时放过了林守溪,沉声道:“通缉令已散布到此处,今后,黑崖未必安全,我们要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
三人陆续点头。
晚上,康复不少的林守溪独自推着椅轮出去,在魔门兜转,回忆过往。半月高悬长空,他在吹了会夜风后,觉得有些冷,动身回阁,他没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想先去找师祖,继续讨论一下炼器之法的事。
来到师祖居室前,林守溪却停住了。
居室古朴,灯火幽明,里面隐有声音传出,似豆荚乍破时般轻微,也有雨珠滴石般清脆。林守溪轻轻垂下了敲门的手,无声地来到了窗边,心中天人交战之后,伸出一指,研开了窗纸,他凑近这个小巧的窗洞,透过它,屋内的景象映入了眼帘。
屋内的景象并不真切,他无法看到全貌,只看到床榻边赫然屈着一双美妙绝伦的修长玉腿,玉腿随响声轻颤,竟是师祖大人手持戒尺,主动伏低了身子,在自我惩戒,窥视的片刻间,腴柔之处已赫然映出了几十道细长红印。
师祖……
林守溪无法想象,平日里冷若冰山清傲不近人的道门领袖,在四下无人之夜,竟会……
不仅如此,她竟还咬着唇,轻哼道:
“师父,弟子知错了,求师父饶过……”
“待此劫过去,弟子定专心精修万法,再不懈怠半分。”
“嗯哼……”
林守溪震惊无语,他心跳不停,脑子乱成一团,他早就知道师祖死去的师父对她影响很大,却没有想到,竟然大到了这个地步,这,这俨然已成为执念了……
林守溪不知是去是留,晃神犹豫着,宫语玉白色的足边,赫然溅起一抹液光,林守溪再不敢有任何迟疑,无声后退,强压着乱跳的心,逃也似地离去。
屋内,宫语惩戒过了自己,来到案边,提笔勾去了一条错误。
接着,她似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来到窗边,推开窗户,倾身向外望去。
山风灌入窗内,吹凉她微烫的脸,撩动她如墨的发。
夜色清寂,空无一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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