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总是要开花 第44节 (第2/2页)
赵坦坦眸光一颤,被那花瓣灼得不得不移开了视线,心头只觉得刺痛,而后眼前一黑。
从刚才就一直硬撑到现在的她,终于在一连串的折腾后,闭上眼昏倒在了雪衣的怀里。
第102章 仙剑大会3
似乎每一次遇到那个疯子魔尊,她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是赵坦坦在昏睡到手脚酸软后,睁开眼时的第一个念头。
她此时正躺在陌生房间的床上,能望见屋顶同样陌生的承尘。
清源剑派洞府内的床没这么软,莲花舟内的床却又比这更软和几分。城镇中临时下榻的房中简陋,只有打坐用的蒲团,连床都没有。
所以……自己现在究竟是躺在了哪里?
她在这头自顾自盯着房顶胡思乱想,冷不防右手突然被一把握住,床边有声音惊喜道:“主人醒了!”随即感受到雪衣看到她醒来激动的心情。
赵坦坦转头看向床畔的雪衣,他的双眼红通通的,凝视着刚醒来的她盈盈欲泣。
比起梅彩那双总是能将人带入江南水乡的氤氲双眼,雪衣此时这般盈满水雾的眼眸,更像是将一整个江南的水都囊括了进去。甚至有一滴泪珠正顺着他长长的睫毛挂下来,压得他睫毛微颤,仿佛不堪其重。
她伸出手指替他擦去那滴眼泪,看着他通红的双眼忍不住轻笑:“雪衣,你现在看着真不像鸟,倒更像是兔子变的。”
“主人,你还打趣……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了多少天?”雪衣低头拭去自己眼角的水意,却因为没有控制力度,令他的眼睛看来更红了。
他就用这样通红的双眼瞪着赵坦坦,语气中满是控诉:“你被……被魔尊伤成那样,竟然还死撑着直到昏倒。你可知道只差一点,魔气就侵入你的肺腑经脉,你会真的丢了性命?”
赵坦坦还真没想到自己伤得这么严重,苦笑着拍拍雪衣的手:“下次不会了,不……”她想想纠正说法道,“没有下次,我绝对不要再碰到那个疯子魔尊!”
雪衣闻眼神一闪,似要说什么,却还是欲又止,只是神情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赵坦坦不愿看到他这副担忧的模样,扯开话题左顾右盼道:“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对了,我究竟昏睡了多少天?”
雪衣闻叹了声:“主人,在你昏睡期间,我们重新从那座城镇出发,一路紧赶慢赶,喜幸未再遇到那……魔尊。现在我们已经身处琼华派的客房中,仙剑大会不日便要召开。”
也就是说,她此时是躺在琼华派客房内的床上,错过了将近一半路程的沿途风景,也错过了崔尘结丹后在城内的小庆典,幸好没有错过仙剑大会……等等……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被遗漏了?
她还在寻思,雪衣已经收拾情绪道:“我炖着灵草粥,正好端来给你用一些,润润经脉也好。”说着他转身出门,似乎雪衣特别钟爱于投喂她。
不知道别家主人和灵宠会不会这么反过来投喂?
赵坦坦摇摇头,忽地一抹刺目的殷红瞬间闪过心头。
下一刻,她猛地跳下床,直接冲出房去。
她连件外衣都没顾上穿,赤着脚在屋外的院落里跑着。沿路不时有本门弟子经过,也有不少陌生的仙门弟子,看到她这副赤足狂奔的样子都微微愣神。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随便拉住一人便急急地问:“崔尘呢?我师兄在哪里?”
“云轻真人正在前方聚贤厅,可要在下带路……”回答她的声音十分耳熟,但赵坦坦只觉得急到冒火,哪里顾得上看被自己拉住的是谁,顺着对方指点的方向便又一路狂奔。
从没有一刻比此刻更让她感到焦急,只觉得聚贤厅为何还不到,每多走一步路都让她急到五内俱焚。
就在她的焦急即将变为狂躁时,忽然身子一轻,被人带上空中落在一柄仙剑上,之前那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赵师妹,聚贤亭走起来还是有些距离的,还是由我带你前往吧。”
呀……她竟急到连自己能御剑飞行都忘记了。
赵坦坦刚意识到这一点,便已被人拉着重新落回地面。
眼前是座曲折的白玉桥,架在碧波万顷的水面上。
桥很长曲折很多,然而从桥的这头到那头,却都挤满了人,看服饰应当各派的弟子都有。在桥的那头,能遥遥望见有座水榭,四周都垂着重重纱帘,令水榭中的人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数道身影。
“那水榭中便是聚贤厅。”身旁的声音又道,“里面坐的是此番来琼华派的各派掌教长老以及核心精英,云轻真人也在其中。”
赵坦坦道了声谢,顾不上看身旁的究竟是谁。她的双眼正专注地凝视着水榭,慢慢地如同游鱼分开水面般一步步从人群中往前移动,试图辨认出那几道身影中究竟哪道是属于崔尘的。
但纱帘应是加了防护的阵法,直到她走到水榭前都无法分辨出来。
焦急之下,她向前又走了几步,却被水榭前守着的两名琼华派弟子拦下:“这位道友且住。聚贤厅内正在议事,任何人不得擅入打扰。”
议事?
既然能与各派的掌教长老议事,想来师兄应当无碍吧……
赵坦坦怔了下,终于从急切中醒过神来,看到左右望着自己的诧异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焦急之下只穿着里面的单衣,赤着足便跑了出来。
她默默地转身要退回桥头,迎面一件披风被递到她面前:“赵师妹,外头风大,你大病初愈,不要着凉了。”
赵坦坦抬起头,望见一张俊雅温和的脸,可不正是琼华派掌教弟子薛逸含。原来带她来这里的是他。
其实修真者修为越高越不怕着凉,但衣衫不整地站在各派弟子面前,终究是丢了清源剑派的脸,薛逸含的这份关心体贴她收下了。
不好意思地又道了声谢,赵坦坦接过披风裹住了自己的身子,听到薛逸含在与水榭前的弟子道:“这是云轻真人的同门师妹,进去也无妨的。”
她忙道:“不用了,等师兄议事完毕后出来也一样。”昏睡了这么久,身子还软得厉害,又经过刚才那番焦急的狂奔,更是有些眼花乏力。
说完话,她身子便晃了晃,有些费力地靠向一旁,随即被人扶住,耳边传来薛逸含担心的声音:“赵师妹,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眼前水榭的纱帘一掀,已走出一人。
额前殷红的花瓣,毫无预兆地就落入了赵坦坦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