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段球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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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动逗着「少侠」的下巴,那狗东西抬头看我的眼神不够坚定,有些闪避。
暂时我是彻底地失望了,因为我知道那不是一条斗犬应有的眼神,它爷爷「火线」以前总是把狗脑壳抬得高高的,而被爷爷牵出去时候的步姿也很聚气,一般闲人都不敢走得太近。
随後我也想着自己刚刚的口气是否过大,毕竟「少侠」如此蠢钝又胆怯,爷爷都暂时没有训练成功,我一个混仓库的怎麽可能有如此能耐呢?也很是可惜为什麽「火线」会有这样的後代,狼青犬一代传奇注定要谢幕吗?
我知道大伯会定时过来照顾,就给「少侠」弄了一把狗食,然後带着告花儿,涂令离开了爷爷家,接着涂令带着「答案」直接去了下城,而告花儿趁着涂令那龟儿不在,就开始说:“我真心觉得「答案」不错,那狗东西不急不躁,安静得很,有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我很是了解告花儿的意思,一般有实际本领的斗犬都很安静,只靠那种独有的气势压垮一切人和狗,相反没有真本领的斗犬都很急躁,不停乱跳乱蹦,看似凶狠,但一上了擂台,多数被‘十指秒杀’。
弄了半天,发现时间已过五点,我跟告花儿都饿得肚皮直响,乾脆我就请客,拉着告花儿去了一家我们经常去的小菜馆,把夫妻肺片,口水鸡,蒜泥白肉,鱼香肉丝,水煮脑花干了个精光,才散了场。
第二天一醒来,我把房间门开了一道缝,生怕老爸又在客厅堵我,说些啰嗦话,後来发现家里没人,就大模大样地坐下吃完老妈留下的早饭,又跟告花儿联系一下,问问「火炮」那笨狗子的情况。
期间,傅滨打电话给我,提醒我假期快完,还是早点回去禹都上班,免得以後组长的脸色会越来越难看,我几天来也烦事缠身,听不得这些话,就跟傅滨说了组长的几句坏话,几乎有辞职不干的冲动。
既然就快离开阳城,我必须争取时间多点看望爷爷,给大伯打了电话听说我老爸没在,我才放心过去,进了病房看见爷爷还是病怏怏的样子,大伯在旁边服侍爷爷吃喝,我一走近,大伯就没完没了了。
大伯斜了我一眼,说:“你崽儿难得过来一趟,也不多点来照看你爷爷,一天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你老爸说你回来这几天都是很晚才回家,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懂事。”
我懒得顶嘴,知道大伯说得也有道理,就主动抢来勺子和饭盒,主动给爷爷喂饭,而爷爷这一次大伤,整个人确实失去了以往的神气,眼神里没有了光彩,只知道张嘴吃饭,我看见有些心痛。
大伯说要出去一趟,让我别乱说话,乖乖看好爷爷,他一会儿就回来,我听後心中大喜,假装乖乖领旨,心里计算大伯还没有走出县医院,我还是假装规规矩矩地,过了一会儿确信大伯不会杀回来後,我就轻声问着爷爷:“爷爷,你说「少侠」那狗东西会成才吗?”
爷爷转着眼珠子,定定看着我,兴许惊讶着我突然知道「少侠」的存在,我也很耐心地等了十几秒,等到爷爷足够有气力後,才听爷爷说着:“「少侠」蠢笨胆小,不过可以训练,但。。。但是要花两倍的时间和精力,那。。。狗东西绝对有潜力,只是难以帮它找到突破口而已,训练过程中,人和狗子都要必须集中精神才有机会成功。”
我没有质疑爷爷的话,毕竟2届总冠军「火线」是被爷爷练出来的,我发出质疑只能说明自己很白痴,但就心说要练成「少侠」,必须长期跟「少侠」混在一起,我在禹都工作忙得要死,长时间留在阳城很不现实。
我收拾了自己的思绪,又问爷爷:“爷爷,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让「少侠」接班?去代替「火线」预备明年的第一季比赛,但「少侠」那狗子连基本功都没有打好,又碰到「火线」失踪这事情,我怕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
爷爷吃力地挪了挪躺姿,才说:“一条斗犬如果。。。如果有足够天赋,三个月就能练成,我也知道在「火线」跑了以後,要「少侠」突然接班确实很不现实,加上我受伤根本没有精神练狗,恐怕。。。恐怕我们金家要错过明年的第一季斗狗大赛了。”
一口气说完,爷爷很难受地不停喘气,一只手摸着伤口包扎处,我知道他老人家的气力已经用光了,本来还想谈谈关於「火线」发疯的事情,我心说这一次的计划又要泡汤了,才给爷爷为了几口温水。
爷爷完全躺下,人又迷糊起来,很快睡了过去,我虽然心痛,但又感叹还是年轻人体质好啊,恢复力起码要比老人快几倍,若是我受了爷爷这样的伤,说不定第二天就可以出院,滚回去上班了。
我收拾好伯娘带来的饭盒,准备离开县医院,恰好也想找个安静地方,想想跟涂令的事情到底应该怎样解决,我不忍告花儿在斗狗界的前途被涂令毁了,但爷爷重病在身,我更是不能抽时间留在阳城,藉以训练「少侠」,就越想越觉得事情很他妈糟糕。
刚刚走出病房,我就被一个禹都口音的女孩礼貌叫住,女孩问我:“你好!请问你是2号病床的家属吗?”
爷爷正是2号病床的病人,我就嗯了一声,自然打量起女孩来,发现对方并不是护士医生,她穿着清爽,短发刚刚过肩,两边素眉,白白净净的皮肤,使我真想捏她的脸蛋子。
後来女孩的回应,又让我不想捏她了,因为她介绍着:“你好!既然你是2号病床的家属,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段球球,是禹都晚报的记者,我们来阳城就是想了解前几天斗狗比赛伤人的事件,能配合我们一下吗?”
我看见段球球身後果真跟来了一个同事,但我不想让他们打扰正在休息的爷爷,最好就不要让爷爷受伤的事情登上报纸,我就说:“病人在休息,你们就不要打扰了,你尽管提问,看看哪些是我方便问答的。”
段球球跟她同事都迟疑了,他们要回去交差我自然清楚,但这样也不能随便打扰一个受重伤的老人家,我等了十几秒也听不见回应,乾脆就说:“其实那病人是我爷爷,一个阳城很出名的练狗师,我爷爷是被一条疯狗子咬了一口,现在病情很稳定,就这样,足够你们写资料了吗?”
我刻意隐瞒了「火线」的存在,因为担心更多人知道爷爷被自己的狗子咬了,会成为别人的笑话,但我明显是不了解媒体这行业,因为段球球就说:“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你爷爷是被自己养的斗犬咬伤的,你可以说一下细节吗?”
“可以说的我都说了,我觉得你们应该回去了。”我开始发慌,始终很少面对记者追问,难免有点稳不住,此时竟然很想大伯快点回来,那我的负担就会减轻。
这时我也整个身子堵在病房门口,用肢体动作告诉段球球我的意思,而段球球这女孩虽然样貌年轻,但明显经验丰富,也肯定知道我已经发慌,就乘势问起:“先生,既然你是受害者的家属,加上几个爱护动物组织都公开表示阳城应该取消斗狗这样残忍的比赛,请问当你家人受了伤害,你也有跟爱护动物组织们一样的想法吗?就是取消阳城斗狗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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