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四章 证据 (第2/2页)
“证据就这些?没有什么遗漏吧。”看了许久后,祁泽抬起头出声问道。
“放心吧,主子,属下已经仔细核对过官员名单,证据就这些,绝无遗漏。”苍术弯腰行礼,肯定说道。
祁泽放下手中的证据,语气带着笃定,“很好,没有出任何差错就好。等到明天,我就会把证据上交给圣上。这一次,王家绝对逃不掉。”
在第二天下朝之后,祁泽就把手中的证据交给了昭正帝。
昭正帝接过常公公恭敬递过来的文书,低头看了半晌后,抬眸道:“祁爱卿,这就是王家私下官员补缺的名单与证据?”接着威严龙眸中带着一丝凛然,光射寒星,“没想到王家竟如此大胆,背着朕做出这祸乱朝纲之事。”
因为这几天的休养,昭正帝并不如之前那样形如枯槁,面色恢复了些许红润,有了之前那龙威之气。
虽说昭正帝也并不是什么明君,但对于祸乱他的江山之事,也绝对不会姑息。王家这番作为就是越过他这位皇帝,肆意妄为,扰乱朝政,不把昭正帝放在眼里,昭正帝能放过王家才怪。
看着手里厚厚一沓的文书,昭正帝越看越气,直接一手甩在书案上,大怒道:“来人,把王庸给朕召过来,朕要亲自审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原来发现臣子无视朝纲,仅仅只是传召进宫审问,南楚皇帝此举恐是不妥吧。”昭正帝命令话语刚落,就听到旁边一个磁性的声音幽幽传来,虽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但其中带着的威压不容忽视。
昭正帝闻言立刻面容僵硬,脸色大变,龙威不在,带着讨好之意朝着旁边慵懒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出声问道:“那依秦王殿下的意思是……”
阙煜悠闲地支着下颌,斜靠在距离龙椅不远的华丽精致的木雕长椅上,兴致缺缺地回道:“当然是派人抄家,直接抓入大牢判死刑,以震慑朝堂。南楚皇帝身居高位多年,难道还需要本王来教吗?”
这慵懒的尊贵男子虽只是坐在一旁,但身上带着的威压却已明显压过坐在龙椅上的帝王,让人难以忽略。
而尊贵男子轻飘飘说出的这番话,更是让一国皇帝面露窘态,不由难堪。
祁泽轻抬头看着高位上的阙煜,心中不由无奈。这家伙,平时也不见他来,今天倒是来的挺积极。来都来吧,还让昭正帝当着他朝臣的面难堪。
在刚刚上朝之时,祁泽就已经看到阙煜在旁边听政了。昭正帝对于这位不速之客也甚感惊讶,怎么北朔的这位亲王今儿个来皇宫听政了?虽然心中奇怪,但面上不显,只能笑呵呵地把人迎到高台上,让其坐在自己的旁边。
本来以为这位秦王是来捣乱的,但在上朝时一言不发,只是在旁边静静看着,昭正帝见此也松了口气。原本以为这位秦王只是闲来无事过来看看,并不打算插话,谁知竟是在祁泽呈上证据后突然开口说话了。而这一说,还让他这位帝王下不了台。
原本想着等调查清楚了再定罪,虽然祁泽把证据交上来了,但这等越过皇帝自行官员补缺的大事仅仅只是依靠一个书面文书就下旨定罪,这就显得有些随意了。
虽然昭正帝因为此事怒不可遏,但基本的理智还是有的,知道要把所有事情调查清楚再行定罪。但阙煜的这番话,却是断了昭正帝的这个念头,打算当场逼迫定罪。
虽然这么做也没什么错,但这逼迫就显得毫无道理了。秦王为何要说出这番话?
别人不知道,但祁泽心中十分清楚。在这金銮殿中,就有慕容晟的耳目,现在发生的事情都记在这个耳目心里。恐怕等她一走,昭正帝又把王庸召进宫调查具体实情,就给了这个耳目回去传递消息的机会。
慕容晟知道了这件事,肯定就会立刻进宫搬弄是非,巧舌如簧一番,最终让这件事不了了之。
既然已经找到了证据,那就不能让王家轻易逃掉,给慕容晟钻空子的机会,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场定罪,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本来她打算说一番话,让昭正帝当场定罪的。谁知阙煜这家伙适时开口了,也倒给她省去了这个麻烦。
昭正帝看着身旁不敢得罪的男子半晌,讪笑道:“秦王殿下所言极是,官员补缺是件大事,是该好好治罪,绝对不能姑息。”然后便看向殿外的禁卫军厉声吩咐道:“来人,召禁卫军统领进殿,接受朕的旨意带兵抄家,把所有王家人活捉入牢,午时三刻立即问斩。”
殿外的禁卫军拱手接受旨意正打算下去给禁卫军统领传令,却被一个淡淡的慵懒声音阻止了。
“召什么禁卫军统领,浪费时间,如今殿上不正有一位兵部侍郎,还有着麟威将军的头衔。依本王看,由她去是最合适不过了。”
这番话让殿外的禁卫军生生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龙椅上的昭正帝询问答案。
昭正帝也被这番话惊到了,但还是不得不顺从道:“秦王殿下说得对,召禁卫军统领进殿就有些浪费时间了,如今正有一个合适的,还是朕亲自加封的麟威将军,岂有不去之理?”
然后便看向地上跪着的祁泽,下旨道:“朕现命祁爱卿带兵抄家,活捉扰乱朝纲,违法乱纪的贼人,祁爱卿可愿意?”
跪在地上的清冷男子腰板挺直,不卑不亢,掷地有声道:“微臣愿意。”
“好,朕现在就下旨命麟威将军带着禁卫军活捉贼人,亲自监斩,整顿朝纲,重振法纪。”
“微臣遵旨。”祁泽拱手,声音铿锵有力应道。
本来祁泽就没有想到能亲自带人抄家,只要当场定罪,王家人一般都是逃不掉的。但让别人去做,唯恐节外生枝,慕容晟可是一个很会钻空子的人。如果被他逮到机会救下了王家人,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所以还是亲自带兵前去会比较安心一些,阙煜这次也是帮了大忙了。
想到阙煜,祁泽就不由抬眸看去,结果发现那人正眼眸带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到她看过来,还眸中笑意加深,唇角弯起,饱含深意地挑眉一笑。
祁泽:“……”这家伙。
等祁泽拿到圣旨后,就带着禁卫军去了王家。
此时,在王家,王庸还在想昨天赫连皓派人给他传的话。虽说是有时间再去,但这什么时候才会有时间?这明摆着就是拒绝了不想去,可是为什么?明明已经说好了,他这个西魏太子出面劝和,之后他们王家帮赫连皓除掉祁泽。
赫连皓不出面,那祁成今天不就又要过来了?近些日子,他一直在忙祁成的事,连官员补缺的事情他都很少操心。
只要一想到王文昌如今身体丝毫不见好,还更加虚弱了,现在连站立都需要人扶着,王庸就觉得一时头疼。虽然他打听了不少偏方,但压根一点用都没有。王庸都有些后悔,为何要让王文昌引祁泽去辰月楼?
明明知道自己儿子就是个怂包,还怕祁泽怕得要死,他还逼着王文昌去,这不明摆着会出事吗?如果当初他不逼着王文昌去,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王庸正揉着太阳穴,处于万分悔恨之中,就听到大门外的仆从大喊着跑进来,“不好了,老爷,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