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二虔诚的记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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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谢赫·帕诺米特出生于不错的商人家庭,其本身更是曾在执法机构工作,并借助誓言之金戒指获得神通。她是怎样沦为囚犯的呢?
这个城市,很多人都藏着伤口,因为每道伤口都代表着一段已经被抹除掉的记忆。你可曾被世界绚烂的色彩迷花了眼,那的确是令人心生神往可又望而却步的梦幻。世界是有毒的罂粟,看着美丽,实则危险。人是罪恶的因素,在钢铁的城市建立起秩序的幕布,遮挡帘试着遮住糜烂的一切。
吱呀,有些破旧的木门缓缓被一阵突袭的夏风扰开,一个女孩走了进来,四处张望。阿努谢赫努力露出一副例行公事的僵硬笑脸,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见到的东西越多,笑容反而越少了。
“物件带来了吗?”
“嗯,带来了。”女孩将一沓厚厚的纸张递到阿努谢赫的手上,不要误会,不是纸币,而是火车票。
“果然啊,异地恋都逃不过分手的结局呢。很难过吧,小朋友,可是这世界总会有措不及防的再见和毫无留念的散场,当然也会有突如其来的遇见和始料未及的欢喜,只要全力以赴就好。”将车票扔向空中,车票被玄奥的力量牵引在空中静止,同时又各自分出一条丝线缠在女孩的头上。阿努谢赫的魂灵同时跟随着女孩的记忆不断前进。无数透明的彩色泡泡缓慢出现在视野之中,如同自水底上浮的气泡,反射出绚烂多彩的光影,流淌着温软绮丽的水痕,那些泡泡一个个剔透无暇,圆润可爱,有大有小,实现凝聚在其中一个上,泡泡变会放大,其中闪烁着的影像就是这位客人的记忆。火车票发出梦幻的白光,与之对应的记忆泡泡便自动浮现。
“不嘛,还有五分钟,还能再呆300秒呢。”
“听话,又不是下周见不到了。我答应你,以后每周都来看你,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少年的手与少女的手指分开,定下了甜蜜的誓言,紧拥在一起。
场景模糊又迅速切换,跳转了好几天,女孩在打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在不断回响。
“哎,宝贝,下课了嘛。嗯?嗯嗯。赶紧吃饭,赶紧吃饭,一会食堂人多来不及了。好不说了,拜拜,爱你。”
电话那头依稀传来了男孩身旁另一个人的声音,“你都赚钱了,还吃泡面呢。”
“没钱怎么谈恋爱,跟你这单身狗说了你也不懂。”“你呀你。”
通讯挂断。场景再次模糊起来,这次是校园。
“希尔。”男孩的呼唤从教室的玻璃窗外穿过,那是无数次魂牵梦绕的声音。
“是谁啊?希尔。”“我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周围的人嬉笑着。
可希尔已经不在意了,她飞奔着跑下楼。“你怎么来了呀。”
“没什么大事,突然想看你了,来见见你。”温柔的将女孩揽入怀。漫长的距离被思念代替,可那时都以为的情投意合都抵不过时间和人心啊。
温馨的场景不断显现,可是,变化很快就来了。依旧是定下约定的火车站,只是这次的气氛没有甜蜜,只有淡漠与疏离。
“希尔,我们分手吧。”男孩的声音传来。
女孩对这几件事似乎早有预料,可情绪依旧剧烈的起伏着。几乎将全身的力气从嘴里挤出几个字“祝你幸福。”
“也祝你幸福。”
望着男孩的眼眸,没有言语没有捉摸,只剩眼泪和沉默,想着默默的唤你,声音却更咽在喉咙里,以为潇洒很简单,可点点滴滴都是回忆,挥挥衣袖怎么容易,空气凝结在你的距离,转身留下漂泊的背影,苍茫的天空苍茫的你,终于能终结这分离的思恋,风雨里细诉海枯石烂,花开花落都震动心弦。忘记了那句句誓言,忘记那山前水畔蓦然回首。天涯望断你是我最沧桑的浪漫。
122张车票,347.3公里,七年,一个遗憾!
我用四季来等你,天分用来梦见你,不知谁用了几千公里,阻止我奔向你,想要,坐上那列车,想要,飞奔着向你。
想唱,情歌给你听,想变成心脏住进你身体,吻你眼睛和手臂拥抱腰肢和身躯,融化血液和思绪,合二为一和你在一起。
这里下雨湿空气,你的城市快换季眼看入了夏,想去海边一起玩耍,看同一片天空,却是不同样的看法,想带上一束花,看你嬉笑怒骂,给你展示为了你我才有的变化。多少天,再多少天,才可以再见一面,早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把想念变成字词句篇,把心心念念名字写十多万遍。一起做无聊事情,争吵和好孩子气,贫穷愚蠢的年纪,只要我还有你。
一只近乎透明的手抚摸过气泡,激起阵阵涟漪。
“记忆已删除。做个好梦,客人。”轻轻将女孩放置于地板上,大约五分钟后,沉睡的客人将会醒来,彻底忘记那段失败的恋情。
就在阿努谢赫准备关门之际,突然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人非自然的形式死亡。是什么!谋杀还是抢劫。但不管如何,主职业是执法者的她都得查看状况。
庄园的正厅窗明几净,在无人的夜里,月色总会悄无声息地为名贵地毯铺上一层银沙。
不过这种机会很少,因为其女主人更喜欢把高价购来的夜明珠挂满墙壁,直至天明。
今天同样如此。海澜又一次邀请了她的朋友们来奢华的庄园里聚会。
或是三三两两聚在长桌边想用美食,或是听着悦耳的华尔兹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在近距离的肌肤之亲下,散发出奢靡的气息。
蓝紫色的花朵在花园中绽放,整个庄园宛如悬浮在星河之中。宴请大厅在黑夜里好像发光的匣子,美轮美奂。
没有特殊情况之下,这种聚会会一直持续到东方升起鱼肚白,但今天显然发生了意外。
夜明珠的光依旧温和,优雅的音乐声也徐徐流淌在每个客人的耳边,但他们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些听不懂的声音上。
“客人们,今天的聚会到此结束了。”
他们震惊地看着霍姆,不敢相信这句话居然出自他的口中。
霍姆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
怯懦,无能,头顶的帽子比阁楼还高,仅仅是靠着父亲的死才搏得了一个贵族头衔。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但此时的霍姆眼神肃穆,浑身散发着难以被动摇的决意。
“霍姆!你在说什么?”
海澜扯着尖锐的嗓子,震怒写满了她每一寸被化妆品覆盖的皱纹。
她甩开共舞男人搂在腰上的手,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向霍姆。
“你要赶走我的朋友们?!”
“海澜......我没有这个意思......”霍姆的气势瞬间灭了几分,下意识地想向后退几步,但想起什么,又使劲把腰杆挺直,眼神中泛起温和的光,“海澜,我和你说过了,今晚我要迎接一位客人,非常重要的客人。他们能指引我们的未来,他们能为热雅带来光明的前程!”
“哦?那我该说抱歉吗?”海澜站在霍姆面前,明明身高比霍姆要矮上不少,但仿佛是她才是俯视对方的人。
“不.....不用......”
“来的人是王?”
“不是。”
“是骑士团的团长?”
“也不是......海澜,这种人怎么可能到我们家来......”
“我当然知道!”
海澜粗暴地打断了霍姆唯唯诺诺的解释:“我告诉你,就算是皇帝来了,也不能在我的家里赶走我的朋友!”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在笑,零零碎碎,让霍姆感觉扎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灼痛。
他大声喊道:“这也是我的家!我也有权利接待我的客人!”
“哦?”海澜的脸色突然变得平静下来,继而勾起唇角,“你的家?你告诉我,这个家中,有一件东西是你买来的?还是说,这栋房子,脚下的土地,是你的资产?”
霍姆正要出声,却突然没想出回嘴的话语。这里的物件,仆人,甚至是脚下的地皮,都是海澜的嫁妆。理论上来说,确实都属于她。确实,只有自己是局外人。
霍姆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内心的火焰突然灭却了。
“明天你就搬出去吧。”海澜的声音不再歇斯底里,但语气却无比强硬,“去山里建个房子也好,回到你的田地里也好,总之,这里不是你家,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别这样,海澜。”方才与海澜一起共舞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拍拍她的肩膀,轻声说,“帕诺米特先生的语气可能有些冲动,但想来是因为那位客人事关热雅,十分重要。这时候,身为妻子应当支持丈夫与女儿才对。”
他转过身,拍拍手,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诸位,今天的宴会到此为止了,非常抱歉,下次我会举办一个更完美的宴会,我保证,以科怀家族的名义!”
“纳维尔。”海澜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她未出嫁前的姓氏。
“好的好的,科怀,和纳维尔。”姓科怀的先生笑了笑,继续喊道,“现在,大家可以回家泡个热水澡,忘记一天的烦心事,躺在天鹅绒的床上做个好梦了!”
围观人群笑着回应,纷纷顺应他的话,随着仆人们的指引离开利威尔庄园。
“抱歉,麻烦你了。”海澜双手握住科怀的手,注视着他还算优越的五官,温声道,“如果不是你,我该被他们笑话死了。”
她又蓦地回过头,大声呵斥霍姆:“还不快给科怀先生道歉!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霍姆嗫嚅嘴唇,满怀怒火的双目直直瞪着卿卿我我的妻子与外人。
如果可以,他想一拳把男人的脸打烂,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或者说,他不相信自己能做到。
“消消气,海澜。”科怀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脸,“不要因为这些小事气花了脸。”
“啊!”海澜慌乱地摸上自己的脸,指尖褶皱的触感是那样明显。
她的年纪已经不小,眉角的皱纹已经愈发清晰,全靠足足需要数小时整理的妆容才能掩盖下去。
“我怎么能够在你的面前露出如此丑陋的一面。”海澜的声音里居然多了些许啜泣。
这是霍姆从未见过的柔弱。
“没关系,你先回房间补补妆吧。”科怀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
“嗯。”海澜低头嗯了一声,如果不是粉底实在太厚,估计能见到她脸上露出瘆人的绯红。
接着,她转身沿着扶梯走向自己在二楼的房间,全程没有看过霍姆一眼。
似乎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好了,先生,别那样看着我了。”科怀找了个位置坐下,顺手端起一杯红茶,示意霍姆在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下,“坐着歇会儿吧。”
霍姆冷冷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科怀也不甚在意,只轻笑道:“我倒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你,不再躲在书房,而是选择反抗。看来这位客人确实很重要呢。”
他站起身来,缓缓对霍姆鞠了一躬:“那我先代替热雅谢谢你了。”
“并不需要谢我,还有.......”霍姆平生第一次勃然大怒,“你有什么资格替我的女儿道谢!!”
“你的女儿?”科怀哈哈大笑,“抱歉,马上就不是了。”
“原本海澜就准备同你离婚,结束这段糟糕的关系。所有的财产,包括抚养权也会由她接手,毕竟那可是骑士团的未来之星,怎么能因为家庭背景而染上污秽。你刚刚的行为,估计会让海澜加速她的想法。让我算算,你还能当几天她的父亲......”
科怀突然做恍然状,抬手打了个响指:“一天!”
“混蛋!!”
霍姆的怒火终于被点燃,理智被当做燃料熊熊燃烧。
他抄起身边名贵的烛台,仿若在战场上冲锋的骑士般冲向科怀,试图将这个破坏自己家庭的畜生送进他该去的地狱。
但很可惜,科怀的家族虽然同样只有一个子爵的名头,但却已经传承了数代之久,是货真价实的贵族。
而贵族的精英教育,通常少不了剑术等一系列身体素质的训练。
虽然科怀的战斗技巧并不出色,但他年轻力壮,想要教训一个十余年没有锻炼过身体的中年男人,那是绰绰有余。
轻描淡写地避开霍姆莽撞的冲锋,再优雅地钳住他的手腕,伸出脚,猫戏老鼠般将其放倒在地。
其过程风轻云淡,端着的红茶都未曾泛起几分涟漪。
“真是丑陋啊。”科怀蹲下来,看着霍姆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庞,轻声道,“接受现实吧,我会好好照顾帮助她在骑士团一步一步踏上追逐星辰的阶梯,这不就是你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吗?”
霍姆痛苦地睁开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自己啊!子爵并非世袭头衔,我的家族也已经衰落,没办法保证这一定贵族的冠冕能落在我的头上,总得想点办法嘛。而热雅在骑士团备受重视,如果能与她沾上点关系,就算是头田间土猪也能吃到皇家饲料。”
“骑士团预备役一共一百七十二人,而热雅对于骑士技能的掌握和文化课的成绩,全都是第一名,一直是第一名!不仅如此,按照骑士团的评分标准,她全部科目,都是满分!在骑士团创建预备役考核制度至今,只有她一个人达成了这样的成绩。”
“所以你知道你有一个什么样的天才女儿了吗?哈特曼先生?”科怀说着说着,突然一巴掌扇在霍姆脸上,“可是她至今没有被选入骑士团,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们!!”
“什么......”霍姆满脸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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