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旧案重提(其五)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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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知。”安阳起的耐心已在这香盈袖中消耗殆尽了,自打早晨来这城东北之际,安阳起所遇到的每一件事都在消耗着他的耐心。
“在!”门外传来一声应答声,随后房门开启,余成俊便手持雁翎刀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余成俊这一举动着实让清竹吓了一跳,顿时花容失色道:“大...大人这是做什么!”
“我问,然后你乖乖回答,还是说...”安阳起随手拉出一张椅子坐在上面,而一旁的余成俊则将手中的雁翎刀一横,寒光闪烁。
清竹吞了吞口水,难得让安阳起看到了她正常的姿态。
就在安阳起以为这清竹总算是肯好好配合他的时候,清竹的脸色竟忽然间放松起来。
“安阳大人。”那清竹的脸上忽然挂起一丝轻蔑的笑容道:“安阳大人既然是龙探,想必找我这一介风尘女子,是为了办什么重要的案子吧?”
“是又如何?”安阳起暗道不妙,眼前这个女子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既然安阳大人是来断案的,可妾身又没有犯过什么案,难不成...安阳大人是来找我这个小女子,作证人的吗?”清竹缓缓上前两步,意味深长地看着安阳起,嘴角挂起一丝挑逗的微笑。
“哦?你挺聪明嘛。”这种对峙之中,安阳起又岂能甘心落于下风,便冷眼看着那清竹问道:“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哈哈...安阳大人,妾身观你带着护卫,想必手下还有其他人吧?若非十分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叫护卫下人去做,偏偏要亲自跑来这里呢?”清竹在安阳起的面前来回踱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想必...妾身应当是,唯一证人吧?即便不是,也是重要证人吧?”
安阳起的眼皮跳了跳,眼前的这个风尘女子竟能让他如此动怒,眼前这个女子若是不在这风月场所中,而是在那朝廷庙堂之间,只怕又是一介难缠不已的奸邪小人。
“是,你的确是本案的重要证人。”安阳起直截了当的说道:“又能如何呢?”
“如何?哈哈...”清竹一笑道:“安阳大人,既然我是这么重要的证人,这就是你对证人的态度吗?”
“哦?那你想怎样?”安阳起又气又笑,气的是眼前这个风尘女子竟这么不识天高地厚,竟敢以此来要挟他,而笑的是她的无知与无畏。
“哼,安阳大人就从了我,届时问我也不迟,若是不从...”清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宛如一条盯住猎物的毒蛇一般道:“朝中龙探狎妓还不给银两的丑闻传出去...可对安阳大人不太好吧?”
安阳起看着无可救药的清竹摇了摇头道:“你可知我是谁?我又有何权力?”
“我哪里知道?不过安阳大人就算是只手遮天,对于我这么重要的证人,又能如何呢?安阳大人总不能杀了我吧?对吧?”无知者无畏,说的就是清竹,安阳起的确没什么权力,但要杀她这一个青楼女子还是轻轻松松的。
“对吧?”见安阳起没有回答,清竹再次问询道,脸上依旧带着狂傲的笑容。
安阳起只是坐在那里,依旧没有回答清竹。
“对吧...?”清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语气也逐渐带着些征求的意思了。
“伯知,斩了。”有时,沉默是审讯中最好的辅料,沉默过后的一语惊人,才是攻破对象最后一道心里防线的长矛。
“...哈?”余成俊闻言一愣,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而一旁的清竹则大脑空白,小嘴微微张开,目光呆滞地看着安阳起。
“没听明白吗?斩。”安阳起说道。
“大人...这...”余成俊犹豫不决,毕竟这香盈袖,这清竹,二人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正如那清竹所说,她的确是眼下一个比较关键的证人。
“来人!”安阳起一呼,由打门外边走进来两名鳞爪卫。
“人犯清竹,系城东北命案共犯,忤逆本官,包庇主犯,斩!”安阳起吩咐道。
“是!”两名鳞爪卫与余成俊不同,他们不会考虑别的,只考虑履行安阳起的命令,顿时将腰间的雁翎刀拔出,朝着清竹大步迈了过去。
而这时清竹才真正意义上感受到恐惧,顿时惊慌失措地两步跑到安阳起身边求饶:“大...大人,我,妾身,妾身方才不过是玩笑话!”
一时之间,清竹的自称接连变化,从一进门的“妾身”,到后来二人对峙时的“我”,再到现在求饶时的“妾身”。
称谓,无论是自称还是称呼别人,无论是低到我、余、鄙人,还是高到本宫、孤、朕,不同的称谓代表了不同的心境,平民有平民心境,士大夫有士大夫心境,帝王则有帝王心术。
称谓的变化就是心境的变化,一般来说,一个人的心境是很难短时间内多变的,而这清竹,眼下正处于这样一种状态。
而面对清竹的求饶,安阳起无动于衷,此刻的他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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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了沉默,眼睁睁地看着鳞爪卫上前来将那清竹架起。
“安阳大人!安阳大人!我说!我,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清竹被鳞爪卫架起,面色更加惶恐了,而其称谓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直到这时,安阳起的嘴角才挂起一丝微笑,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等的就是这清竹称谓连连变化,直到现在这种完全不顾敬称与谦称的情况,想必此刻清竹的心境已经达到了安阳起所预估的最低点了。
“放她下来吧。”安阳起招了招手道,旋即鳞爪卫才将清竹放了下来。
“大人...大人...!”清竹一被鳞爪卫放下,立马连滚带爬地爬到了安阳起的膝下,跪伏在安阳起的身前,而眼中的惊恐还尚未退去,眼角似乎还挂着些泪水,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死里逃生的庆幸。
安阳起看着清竹,发现她的双手正止不住地颤抖着。
“安阳,安阳大人,只要大人问的,妾身,妾身一定回答!”清竹说道。
“好。”安阳起点了点头,同时又眯了眯眼,他发现清竹的自称再一次变化,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没想到这清竹竟能这么快就从死亡的恐惧之中走出来。
“三日前,可有一个叫黎仁的男子来找过你?”安阳起直入主题,不再废话。
“黎,黎仁...?”清竹眨了眨眼,似乎从未听说过有此人。
“此人生得一副鼠相,贼眉鼠眼,五短身材,三日前曾来香盈袖找你,临行前还找老鸨要为你赎身,老鸨还开出了五千两白银的高价。”安阳起继续说道,他尽可能地将细节告知于清竹。
“这...每日要为妾身赎身的人不少,妾身也不知...”那清竹说道。
安阳起不禁打心底里为那黎仁感到心痛,那黎仁还以为自己遇到什么真爱了呢,谁曾想人家却连他的名字,甚至连他的样貌都没记住。
而从那清竹的话语中,安阳起隐约能够察觉,所谓赎身,不过是这香盈袖用来敛财的手段罢了,对不同的人开出不同的价码,兴许正是这清竹与那老鸨串通一气所为。
“你再好好想想,他昨日还来过香盈袖,被轰出去了。”安阳起补充道。
“昨日...”清竹蹙着眉头沉思回忆,片刻后才将眉头舒展:“妾,妾身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人,昨日来香盈袖,说是...说是五千两白银还尚未凑够,先垫付一千两...然后,然后燕妈把钱手下,就把他轰出去了...”
“那你可见到他了?他临走前可说了什么?”安阳起追问道。
“见倒是没见到...不过他送来了一封书信。”清竹道。
“信呢?”安阳起聚精会神地盯着清竹,这封书信显然就是这个案件的一大进展,书信上的内容决定着整个案件的走向。
“信还在,不过...”清竹说着,顿时有些犹豫,同时看向房间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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