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2/2页)

克劳狄娅和雷蒙对视一眼，雷蒙便开口说：“既然已经有人先一步来找过你，那我也就不多绕圈子了。你除了丹尼尔还和其他人保持了亲密关系吗？或者你能想起来有什么人可能出于嫉妒想要谋害丹尼尔吗？”

“没有。如果你们去跟邻居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我这大半年来都尽量避免在外面抛头露面。只有丹尼尔一个男人会来这里。而且我认识的人里面也没有谁会放法术。如果我睡过这样的人那我一定印象深刻。”

“类似学生或者抄写员这样的人呢？也许有人会想隐瞒施法者的身份。”

“学生以前倒确实接待过，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他后来去了深水城。一个会计的职位……他跟我讲起过这事儿。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他走了之后一年我才认识了丹尼尔。”

“跟我们说说你的事吧，还有你跟丹尼尔的事。没准你可能疏忽了什么细节。”雷蒙见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换了个方式试探。他搬过两张椅子来，一张给了自己一张给了克劳狄娅。

“我能抽烟吗？”布兰顿夫人嘴上这么问着，却自顾自的开始点起了烟杆。雷蒙没吱声但用表情示意她尽可随意。

“又能有什么好说的呢？一个女人没了丈夫，要养活个不满十岁的女儿。还能干点什么呢？好在我还有点本钱，干这个也不算太坏。都是些熟客，有些人对我也不错，就像丹尼尔。”布兰顿夫人深吸一口吐出烟雾接着说道：“可丹尼尔确实是他们中对我最好的一个。其他人可没他这么傻。他可真是个老实人，心眼不坏。后来不知怎么着就说起了散塔林会那些安置计划，说起了在林子边的地。一开始我也没当真，不过后来他替我租下这间公寓……我就想，要真能这么着，其实不差……”

“冒昧的问一下，您的丈夫是去世了吗？”沉默片刻后雷蒙问道。

“跑了。不辞而别，跳上了一艘去桑比亚的船。”布兰顿夫人显得异常平静：“大概是不想再养活妻子与她前夫的女儿了。”

“噢，抱歉。”

“你又有什么可抱歉的呢？这就是命运，谁也反抗不了。”

布兰顿夫人说得平常，但克劳狄娅却听得伤心了。于是说道：“真抱歉，您遇上了这样的不幸我们还一再来打搅您。不过我们也是为了抓住杀害丹尼尔的凶手。要是有什么能帮到您的话。或许……丹尼尔的遗体现在还在宪兵总部，如果你想操办葬礼的事情……”

“不必了。”布兰顿夫人打断她说：“不必了。我并不是他的妻子。他喜欢我，我很感谢他。但我并不爱他。你若到了我这个年纪也许就能明白，人怎么都可以，只是千万别把心交出去。我跟他在一起也只是出于经济上的考虑。现在他死了，我得为我和我的女儿打算。我并没有多余的钱能来为他操办丧事。要是之后你们能告诉我他埋在那里，也许我会去看看他。”

布兰顿夫人笑了笑：“他在阴间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也许会生气吧。不过这就是他的命运，又怪得了谁呢？”

“好吧，谢谢您的配合布兰顿太太。我想我们该走了”雷蒙慢慢站起身来，克劳狄娅也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他的梦想……”两人正要走到门口布兰顿太太却突然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就是有朝一日能把我们母女两一起弄上床……谁还不能有点梦想呢？要是他运气再好一些的话……我想他没准真能实现它……”

两人都没有回应她，而是径直离开了房间。当走下楼梯的时候克劳狄娅轻声嘀咕道：“她也没她讲的那么不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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