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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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深宫之中的存在。”
祁祯的话在玲珑耳畔来回的响, 玲珑面色苍白得厉害,立在那石阶上摇摇欲坠。
真是可笑,这便是祁祯所谓的安排吗?这便是他为她选的路吗?
抹去她的身份名姓, 抹去她的存在,抹去关于沈玲珑的一切。
让世人眼中, 再无沈玲珑。
玲珑抬眸瞧着那紧闭的书房房门, 有那么一瞬,甚至想冲进去问一问祁祯,问一问他究竟有没有心?
若是有心, 怎么就能做到冷情狠绝至此?
若是无心,从前的种种温情, 当真未有半分可信吗?
玲珑眸色中弥漫种种复杂情绪, 缓缓抬步往书房走去, 待行至书房门槛处时,望着那紧闭的房门, 却突然止了步子。
她想,何必呢?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何必再自取其辱呢。
玲珑眸色中的复杂情绪此刻只余下空洞, 她从书房门上收回视线, 攥紧了掌心,压抑着情绪, 低眸回身,往书房门外的台阶下走去。
里头的祁祯和宁安侯的话音始终未止,一字一句,在她心头划着刀痕, 一下比一下更重。
玲珑本就身子虚弱, 祁祯的每一句话都如万仞利刺, 伤的她整个人是摇摇欲坠,下台阶时,竟失足踏空,跌了下去。
那日马车上,玲珑膝头摔的乌青还未好全,这回一跌,直接从阶上跌下,狠狠砸在了石阶和院中石板地的交界处。
新旧伤一道,玲珑腿上痛的几无力气起身。
她人从阶上摔下去的动静,也惊动了书房内室的祁祯和沈峦。
“什么人在外面?”祁祯冷声问道。
“姑娘!姑娘怎么摔了?”几乎是同一时间,婢女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那婢女远远瞧见玲珑跌倒后,扬声喊了句,便急急往玲珑这边赶。
婢女扬声喊的这声“姑娘”,也透过书房紧闭的房门,传入了内室。
这处主院里,如今会被唤作“姑娘”的,除却玲珑,再无旁人。
祁祯听到这句唤声时,意识到玲珑在书房外,当即便从书房桌案前起身,疾步推开了房门。
书房紧闭的房门被推开,祁祯立在门槛处,一垂眼便瞧见了跌在石阶下的玲珑。
石阶本就坚硬,与下头石砖地连接处更是还有不少的凸起卵石。
玲珑此刻正撑着手掌在石砖上,想从石砖地上起身。
她动作之时,那砖上已隐约能瞧见些血色。
玲珑这一跌,不仅是伤了腿,她手也被狠狠砸在了石砖地上,砖石坚硬,皮肉娇嫩,这一砸,伤的皮肉破损,血色渗出。
那几滴血色落在石砖上,虽不算多浓重,祁祯却还是一眼便瞧了出来。
这点子血色,与祁祯素来见惯的血腥相比,着实不算什么,可在玲珑的身上,便让他觉得格外碍眼。
沈玲珑,合该被费心照料养护,半点血色也不该沾。
祁祯最瞧不得玲珑身上染血,她身上但凡有半点血色,祁祯瞧见,都不自觉的心慌。
那股子慌乱没有缘由,却无端让他忧虑。
祁祯将视线从那血色上离开,唇瓣紧抿,逼着自己平息情绪。
他疾步到玲珑跟前,将人抱了起来,口中道:“怎的这般不小心。”说这话时,祁祯眉心也紧拧着。
玲珑低眸瞧了眼自己掌心血色,未曾答话。
后头的沈峦也跟着出了书房,瞧见外头的玲珑,怔了一怔。
沈峦望着玲珑掌心的血色,眸中情绪难明。
玲珑眼下跌在书房外头,沈峦自然猜得出,她应是听到方才书房内的谈话。
沈峦想,祁祯那样不顾惜玲珑的安排,和他口中那伤人万分的言语,自己这小女儿,如何能受的住啊?
如此想着,再见玲珑掌心血色,自是难免喉头微涩。
沈峦心头轻叹,将视线从玲珑掌心移开,又落在玲珑眉眼。
玲珑上次去宁安侯府时,其实并未过去多久时日,可这样短短的一段时日,玲珑的眉眼却变化了太多太多。
沈峦如今再瞧见她眉眼,竟觉眼眶微酸。
实在是变化太大了。
沈峦记得自己这小女儿,最是爱笑,眉眼间无论何时都明媚至极。
可眼下,他无法从玲珑身上瞧出半分明媚笑意。
若是祁祯当真铁了心要如他话中所言那般,要玲珑此生困于深宫,不见天日,沈峦不敢想象,到那时,他这个小女儿,会在深宫之中,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沈峦喉头酸涩,轻声唤了声:“玲珑……”
玲珑在祁祯怀中听的沈峦这声轻唤,抬眼望了过去。
她眼眶红红,积着水意,却未曾落泪,只是嗓音哑哑着,应了沈峦。
唤了声:“爹爹。”
玲珑的眼睛,最像她的母亲,她打小爱哭,每每惹事时,但凡掉几滴泪,沈峦便不舍得罚她。
那时沈峦总想着,若是这小女儿往后长大了,也这般爱哭,怕是夫家指不定要被她泪水淹了去。
玲珑少时,沈峦也常盼着,哪一日这小娘子长大了,能不爱掉泪珠儿了便好了。
可如今瞧着玲珑这明明难受痛苦至极,却始终忍着不肯将泪落下的模样,沈峦心中情绪却分外复杂。
到底是最为愧对的女儿,到底是一心盼着她喜乐平安的小闺女,即便沈峦这个父亲再如何负心薄幸,总也会心疼女儿。
沈峦心头酸涩,想着祁祯的言语,攥了攥手掌,终是开口道:“殿下,若真依您所言,日后您身边不会有玲珑立足之地的,既是殿下心意已决,玲珑注定无名无份,不如就让臣将小女带回家中照料。臣家中不会养不起一个小娘子,臣也不会为玲珑另择郎君。”
沈峦想着,祁祯既是连个妾的名份都不肯给玲珑,想必也算不得喜欢,不肯放人,大抵只是为着他的颜面,不欲让东宫的女人日后另嫁罢了。
既是如此,他不为玲珑另选夫婿就是,宁安侯府再如何,总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小娘子。
可沈峦这番话落,抱着玲珑的祁祯身子猛地一僵,落在沈峦身上的眸光也阴翳冷寒。
“宁安侯慎言。”祁祯话音极寒。
不待沈峦回话,便紧接着吩咐下人道,“送侯爷回去。”
这句话落,祁祯便抱着玲珑,回身往正房去了。
他脚步疾疾,沈峦有心拦他,口中唤着“殿下……”,往祁祯这边追了两步,还欲再劝。
可他不过刚一抬步开口,东宫的奴才便上前拦了他。
“侯爷停步,殿下既有吩咐,侯爷还是照办的好,莫要触怒了殿下。”
玲珑被祁祯抱在怀中,回首望向沈峦,只觉满心的无助。
原来,即便是爹爹开口了,也无法改变什么。
是啊,从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宁安侯纵使有心为女儿做些什么,又如何能拗的过祁祯呢?
何况,他即便有心为女儿做些什么,也绝越不过他对祁祯的忠心,对侯府荣华的看重。
祁祯铁了心要做的事,也容不得沈峦置喙。
撇下身后的沈峦和院落里的这些奴才,祁祯脚步疾疾,很快便迈入了主院门槛。
沈峦的身影也消逝在玲珑眼前,玲珑瞧着自己掌心的血色,眸光空洞黯淡。
玲珑想不明白,祁祯为什么不肯放了她,又为什么偏要如此折辱她。
他明明不喜欢她,一别两宽,各自生欢不好吗?为什么他偏要将她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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