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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第2/2页)

玲珑满心绝望,却寻不得任何法子挣脱祁祯。

逃吗?祁祯在东宫布下的人手不知多少,她连主院的院门都出不去,能往哪处逃去?况且,祁祯吃死了她在乎宁安侯府满门的性命荣辱,他捏着宁安侯府满门,玲珑如何敢逃。

从前动了逃的念头,是以为祁祯再如何不会对宁安侯府无关的人动手,如今才知道,祁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不会顾忌宁安侯的。

若是他当真对宁安侯府动手,玲珑纵使逃了出去,也毕生难从愧疚中走出。

此时的玲珑走投无路,满心无助。

她想,难道真的无论如何都挣不脱祁祯吗?

难道真的,就要被困死在这里吗?

难道真的,要毕生不见天日做个隐形人吗?

玲珑无法甘心。

抱着她踏入正房的祁祯,将玲珑放在床榻上,垂眼瞧着玲珑眸中汹涌复杂的情绪,抬手遮了她眉眼。

祁祯不敢深看玲珑眸中此时的情绪,他怕在其中读到浓烈的厌恶。

“玲珑,无论你听到了什么,都不需记得。”祁祯低叹了声。在玲珑耳畔缓声道。

玲珑听了祁祯这句话,只觉讽刺。

不需记得?她听的清清楚楚,那一言一语,好如利刃在她心头脑海,刻下道道痕迹,祁祯如今告诉她,不需记得。

可是,沈玲珑,要如何才能忘记啊。

玲珑唇畔浮起冷笑,笑着笑着,眸中水意再难蓄住,从祁祯指缝淌出。

她问:“为什么吗?祁祯,为什么我不用记得?我在你眼中,只是你的提线木偶,不配也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记忆吗?”

祁祯掌心满是玲珑的泪水湿意,那湿意从他掌心指腹,蔓延至心头,激得祁祯心底酸涩。

“玲珑……”他只是唤着她的名字,甚至都想不出什么话来答她。

玲珑抬手握着祁祯手指,用力将他手掌从自己眼前拂落。

而后抬眼,眸光灼灼望向祁祯。

同他道:“祁祯,我原本不想问你的,我原想着,这些言语,问了句也不过是自取欺辱,可我实在是不甘心。祁祯,你为什么如此对我?我在你眼中,低贱卑微到不配有名姓,不配存在于世人眼中吗?我的存在,是你与心爱之人卷鲽情深的污点吗……”

玲珑话语未尽,祁祯便被她眸光中的怨怼不甘,望的满心颤颤。

“不是,玲珑,从来都不是如此。”祁祯急急道。

可玲珑不敢信他口中言语。

“那是为什么呢?你告诉我为什么啊祁祯?你说不是,那你总该告诉我缘由。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因为我伤了你的手吗?因为我伤了你的眼睛吗?那你还回来,你在我身上还回来,还回来够吗?”玲珑情绪汹涌,猛地推开了祁祯,这一推,用尽了玲珑力气,祁祯不防备,被推了一尺远。

玲珑将祁祯推开后,眸光狠绝,抬手砸落了屋内的瓷器摆件。

碎片四溅,玲珑赤手握住一个溅起在空中的碎片,猛地在自己方才砸在地上的那只手划去。

“我还给你,还给你够吗?”这一划,掌心血色蔓延,玲珑握着那瓷器碎片,又对着了自己的眼睛。

瓷片逼近玲珑眼眸,玲珑是真的绝望到想伤了自己的眼睛。

祁祯也是在这一刻,真正意识到,玲珑不是在跟他闹什么性子,她是当真,想要刺了自己的眼睛。

瓷片瞬时便要落下,祁祯猛地近前,扣住了玲珑手腕。

他手上力道极大,扣着玲珑腕上关节,迫她将瓷片脱手。

瓷片落地,祁祯悬着心方才落下,他看着玲珑那水红的眼眸,后怕极了。

方才他的动作但凡晚上一瞬,那瓷片可就当真,刺在了玲珑眼睛上。

祁祯紧扣着玲珑手腕,将人揽在怀中,心头仍颤着。

“来人,将这屋子里的瓷器利刃,都扔出去。但凡是能伤人的,一件都不许留。”

候在外头的奴才早在听到瓷器砸碎的声音时,便提起了心,待祁祯这句吩咐传来,奴才们忙垂着首到内室收拾。

瞧着一地的瓷器碎片,奴才们暗暗心惊,也没胆子抬头去看上头两位主子的神色,只按着祁祯的吩咐,将屋内的危险物件,一一收拾了出去。

奴才们一一收拾完毕后,又将内室房门阖上,退了出去。

房中重又恢复寂静,祁祯紧揽着玲珑,喉间溢出叹息。

玲珑被他困在怀中,无法动作,耳畔正抵在他心口处。

祁祯心头不住响着,那一下下的跳动也清晰的传入玲珑耳中,玲珑听着这清晰无比的心跳声,眸色空洞。

原来他是有心的啊,真是讽刺。

“玲珑,许多事,孤不得不考量,深宫之中朝廷内外,不是你以为的那般轻易。沈沁柳的身份,最合适后位,有些事,孤即便同你解释,你也无法明白。”祁祯话音尽量轻缓,以期平复玲珑心绪。

他顾忌的,一是玲珑的出身和她的性子,二是,那场梦。

沈玲珑和梦中女子太像了。

祁祯怕极了她如梦中女子那般死在两军阵前。

倘若来日依旧如前世那般生乱,他不愿让任何人知晓沈玲珑的存在。

可这些缘于荒唐梦境的顾忌,无法与玲珑言明。

祁祯总是如此,用他以为的一切揣度玲珑,从来不曾有那么一次,设身处地的真正为玲珑想过。

他是在为她考虑不假,可他未曾设身处地的想过,玲珑愿不愿意。

玲珑听着耳畔祁祯的言语,抬眸紧望着祁祯的眼眸。

他说,沈沁柳的身份,最适合后位。

言语之间,早有考量盘算。

原来,这些年来,字字句句,果真无一字真言。

玲珑低眸冷笑,逼着自己冷静。

“原来如此,玲珑明白了。殿下,既是如此,何必将玲珑带入宫中呢?你送玲珑回侯府也好,去庵堂也罢,总好过在深宫之中碍您的眼。”她话语轻缓,逼着自己不要歇斯底里,逼着自己压下满心的不甘,缓声低语。

祁祯垂眸瞧着玲珑,听着她轻缓的话语,却觉眼前这个看似柔和的她,比方才那个歇斯底里的沈玲珑,更加遥远,更加难以握住。

他喉头微动,抬手抚了抚玲珑鬓边碎发,眸光柔柔,落在玲珑眉眼间,温声道:“玲珑,别再闹脾气了,离了孤,你能去哪里呢?你以为你回到宁安侯能如未嫁前那般过日子吗?流言蜚语有多可怕,你知晓吗?说什么去庵堂待着,你以为庵堂的日子,便如你想的那般清净吗?青灯古佛的一生,你当真受的住吗?”

“听话,别再任性了,明日,东宫里的一应物件,便会搬入皇宫,你不是最喜欢夜里望月嘛,宫中的观月楼已然收拾了出来,你就安心住在观月楼内,这外头的纷纷扰扰,与你无关,你也不必去看。”

如今皇帝重伤,仍在扬州,御医费心救治,皇帝却依着昏着,意识不清。

国不可无君,朝中祁祯的亲信已然在为祁祯登位做准备。

祁祯原本仍在犹豫,毕竟皇帝并未驾崩,他身为太子,监国是责,登基却是僭越。

直到昨日收到了西北边关的密报,方才做了决断。

战事等不得了,祁祯想,皇帝如今在扬州出事,或许也是老天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毕竟若是父皇不曾出事,来日开战,皇帝软弱,定是会带来麻烦,祁祯纵使领兵在外,也难免掣肘。

可若是祁祯登基了,这皇帝亲征,与太子领兵,却是大大的不同。

因着这般考量,祁祯昨日便已然命亲信大臣,在朝中做了准备,明日,便会搬入宫城,以事出紧急之由先行即位,待日后再行登基大典。

他要入宫,自然不可能在将玲珑留在东宫。

那宫中的观月楼,是多年前的一位皇帝为宠妃在帝王寝殿旁所建。

皇宫之中不比东宫,宫贵森严,纵使是祁祯,也不能肆意妄为。

帝王寝殿向来住不得宫中女子,玲珑自然也不能如东宫时在主院住着那般,同祁祯住在帝王寝殿。

祁祯不可能不顾朝臣的议论,也不愿让玲珑担祸君的骂名。

这距离帝王寝殿最近的观月楼,也就成了玲珑最好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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