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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逍遥劫(十五)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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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亦认识郁剑,  知道这个故事未来的走向,这已经足够迟迢和应向沂震惊了。

但当亲眼看到这个人出现在过去的幻境中时,除了错愕惊诧,  他们再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从天而降的人以强横的力量打退了铸剑门,  抖着手将摔倒在铸剑炉旁边的白梨扶起来。

他三四十岁的模样,  正值壮年,脸上却散发出垂垂老矣的气息,注视着白梨的目光悲哀又心疼。

“我来晚了,  我来晚了……”

强大的妖力不断输入到白梨的身体中,  她受的伤太重,一直醒不过来。

方才的打斗惊动了胎气,  她本就要临盆了,  身体更受不住,双手抱着肚子,无意识地发着抖。

有血迹在她身下洇开,混合着透明的水渍,  所有的迹象都表明,  她要生了。

男人怔怔地看着她,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动作。

身后的铸剑炉吞噬了郁剑的血肉,有熠熠的光从火焰中流出来,  照亮了白梨苍白的面容和毫无血色的唇瓣。

应向沂急得不行,恨不得上前指导他们,可他知道这样没用。

眼前的一切都是发生过的事,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无法被更改,无法被挽回。

身旁的迟迢一言不发,应向沂注意到,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在颤抖。

虽然很隐蔽,但可以看得出来,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抖得不像样子。

“确定是他吗?”

应向沂压低声音,凑近他的耳朵。

迟迢抬起一双茫然无措的眼,近乎恐慌地追着他的目光,嘴唇翕动,吐出无声的字眼:“是……”

那张熟悉的面容刻在他的脑海之中,无法忘却,就算垂垂老矣,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这个从天而降,抱着白梨的男人,分明就是曾救过他的人,也是迟迢最敬重的人——青老。

落枫海的青老,应鱼的族长爷爷。

应向沂压着迟迢的后颈,将他按进怀里。

当初送应鱼回落枫海,他与青老曾有过一面之缘,对应鱼这位族长爷爷印象十分深刻。

老人家相貌出众,即使须发斑白,也无法掩饰年轻时的风采英姿。

除此之外,青老与清垣等人呛声,力排众议送他和无影离开,说一不二的性子和干脆利落的手段也给应向沂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故而当年轻的青老突然出现时,应向沂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青老是龙族?

青老与白梨有关?

所有疑问都汇聚到一起,指向一件事:青老曾闯入铸剑门,和铸剑门灭门之事或有干系。

应向沂深知迟迢对青老的敬重,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迟迢。

如他所料,迟迢的反应证实了青老的身份,同时也说明了青老出现在这里有多么令人难以置信。

迟迢心里很乱,抓着应向沂的衣服,好似溺水的人抱着救命的浮木,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

他从破壳以来就是孤儿,没有亲人,从小流离失所。

一步步成长为妖尊之后,他成为了妖界最强大的存在,再没有人能小看他,他也再不用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青老是他唯一尊敬的人。

少年之时,青老救过他,对他不薄。百年前他被仙界的人算计,非亦只是帮助他逃回了妖界,他重伤濒死,是青老出手,将他救了回来。

青老于他,如同再生父母。

这个人,是除应向沂以外,迟迢所有记忆中,最温暖的存在。

铸剑门里的腌臜事太多,一夕之间整个宗门被灭门的事情更不简单。

青老牵扯到这里面,无疑是将千丝万缕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迟迢没办法不去怀疑猜测,这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铸剑门被灭门一事,和青老有关,也就是和妖界有关。

迟迢陡然生出一股被背叛的感觉,好似自己被信任的人蒙在鼓里,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件事。

应向沂理解他的感受,分出一缕心思观察青老和白梨那边,同时轻轻拍着迟迢的后背,温声哄道:“迢迢,迟迢迢,别想太多,这都是巧合……”

是巧合吗?

迟迢从来不知道青老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轻易就杀死了铸剑门的宗主和一众长老,他看着昏死过去的郁瑾,抬起的手终究没有挥下去。

白梨的身体太虚弱,没办法自己生下孩子,青老盯着她的肚子,面带犹豫。

许是察觉到危险,身为母亲的本能令白梨清醒了一瞬,她看着青老,有些怔忡:“师公?”

师父藏着一幅画像,经常独自翻看,她曾偷偷看过,画像上的人与眼前的人一模一样。

不知是画像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有着天然的亲近感,她相信对方不会伤害她。

“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她攥着青老的手,哀切地恳求道。

青老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的身体太虚弱,现在生产会死的。”

龙族子嗣稀少,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胎儿会抢夺母体的生机,往往不等生产,母体就会被吸干力量而亡。

孕育一个龙族子嗣,父母双方必须都有强大的力量。

白梨能顺利怀胎十个月,并非她和郁瑾足够强大,而是因为他们一个是人一个是妖,孩子并不是纯粹的龙族血脉,反噬也会小很多。

她将所有的力量都用来保护孩子了,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虚弱感:“不,求求你,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白梨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她看到遍地的鲜血和尸体,感觉到背后铸剑炉里的温暖火光,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感,只有一种终于了结此事的疲倦。

“我,我这一生,都活在仇恨之中,师父死在铸剑门的人手中,我一直都想为她报仇。有人说爱我,我不相信,有人说会保护我,我也不相信,我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没有一丝动容吗?”

她回顾过去的时光,处处都能发现郁剑对她的照顾,在铸剑门山下住的日子里,她是否真的未曾动过心?

青老眼神晦暗:“伤害你……师父的人都死了,我带你回家,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他来迟了,终究没能救下自己所爱之人,白梨是爱人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他不能再看着她离开。

白梨摇摇头,抬眸看向炽烈的火光:“铸剑门没有放过我,我也没有放过他们,可我看着他跳进去铸剑炉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青老沉默不语,明明暗暗的火光映在他眸底,好似一场暌违多时的烟火,盛放了许久,而今才终于落幕。

白梨轻声喃喃:“我欠他的,我心有愧。”

她与郁剑之间阴差阳错,做不成爱侣,只能做仇敌,可偏偏造物弄人,他留给了她一份情意。

“你喜欢的人还活着,你要抛弃他吗?”

青老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白梨眨眨眼,连串的泪珠落下来:“我没有抛弃他,瑾哥哥,瑾哥哥,我们的孩子会陪着他,我……”

郁瑾是她此生唯一的爱人,可经历了这么多,他们真的能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坦然的在一起吗?

这场仇恨就如同铸剑炉里的火焰,终究会烧到他们身上,他们是无辜的,郁剑也是无辜的,她不想亏欠任何人了。

“或有冤孽欠债,就此都了结吧。”

此事由她开始,也当由她结束。

青老还没有反应过来,白梨就握着春水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

随后“哐当”一声,剑掉在了地上。

你为我跳下铸剑炉,让我的仇人尝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而今我死在你的剑下,我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就一笔勾销吧。

青老目眦尽裂:“白梨,白梨……”

剑锋凌厉,源源不断的鲜血从白梨脖子上的伤口涌出,她用气若游丝的声音恳求道:“救救…救我的孩子,师公救…救他……求求你……”

瑾哥哥,若有来生,我们一定要干干净净的遇见。

那时我不愧对任何人,我们都不执着于仇恨,从初见到终老,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算计阴谋。

撕心裂肺的悲戚声在耳边响起,应向沂捂住了迟迢的耳朵,在他眼皮上落下连串的轻吻。

迟迢紧紧箍着他的腰,将自己送进他怀里:“阿应……”

“嗯,怎么了?”

迟迢抵着他的肩窝,摇摇头。

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或许只是想叫叫应向沂,想听对方的回答,想知道应向沂一直在他身边。

六殿看了眼抱在一起的两人,迟疑道:“要再给你抱一下吗?”

非亦垂眸:“白梨一心求死,却是为了还欠郁剑的情意,我作为郁瑾的朋友,不应当为她难过吧?”

“郁瑾喜欢白梨,他们是夫妻,朋友的夫人死了,你会不会为朋友难过?”

“……”

非亦抬起手,将他扯进怀里:“小阎罗,你是想安慰我,还是想我抱你?”

六殿眼皮垂下来,遮住了眸底的情绪:“你说呢。”

非亦轻笑:“我猜是想我抱抱你。”

六殿不置可否,自顾自地说道:“白梨说是为了还郁剑的情,但在我看来,这只是其中之一,她会这么做,更多的是想要保住和郁瑾的孩子。”

她和孩子只能有一个活下来,而她选择了救自己的孩子。

六殿叹了口气:“没有一个母亲会杀死自己的孩子。”

虎毒不食子,就算是铸剑门宗主,最终也没有对郁瑾下手,何况是深爱自己孩子的白梨。

非亦诧异:“你在劝我不要记恨白梨?”

“不,我只是实话实说。”六殿挣了下,“抱够了吧?”

非亦松开胳膊,状似苦恼:“用完就丢,小阎罗这过河拆桥的性子可得改一改。”

六殿嗤了声:“我这叫卸磨杀驴。”

非亦:“……”

白梨做出了选择,青老虽无可奈何,也只能帮她保住孩子。

他剖开白梨的尸体,取出了那颗龙蛋,淡红色的蛋壳泛着柔软的光泽,几乎能够看到里面幼小的胚胎。

青老摸了摸龙蛋:“是个女娃娃,半人半妖的血脉,唉,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青老带走了白梨和郁瑾,以及拥有他们两人血脉的龙蛋。

应向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他只杀了宗主和一众长老吧?”

那铸剑门被灭门是怎么回事?宗门中的弟子又是死于谁手?

几人面面相觑,看到了彼此脸上同样的震惊表情。

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们之前的猜测已经被全部推翻,就连自诩了解真相的非亦都愣住了,神色凝重起来。

“还有另一拨人来了铸剑门,将所有弟子杀了。”六殿指了指铸剑炉,“别忘了那把秋月剑。”

郁剑以身祭剑,不仅向白梨展示了他的真心,还将毕生奉献给了他所热爱的铸造事业。

迟迢缓过情绪,忍不住骂骂咧咧:“一个个好像有情有义,为这个死为那个死的,其实都自私得要命。如果不是郁剑把白梨抓过来,会发生这样的事吗,白梨就算一直被铸剑门的人监视着,平安产子总能做到吧。”

其他三人都不吱声,表情有些古怪。

迟迢深吸一口气,又开始叨叨:“到最后还说什么为了白梨去死,怎么死不行,非得跳铸剑炉,我看他就是想祭剑,铸造出双生法器,证明自己不比郁瑾差。”

“还有那白梨就不用说了,他们三个是不是有病?”迟迢顿了顿,瞥了眼非亦,“好吧,比起另外两个人,郁瑾病的轻一点,我真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做出这种事。”

应向沂揉揉眉心,笑了笑:“你说的对,我也不明白。”

六殿清了清喉咙:“咳咳,我也不太明白,不过这是他们的人生,可能就是一念之差,没道理才是正常的。”

非亦哭笑不得:“我如果说明白的话,是不是不太合群?”

应向沂故作高深:“没错,是非常不合群,另外你还确定这法器是郁瑾为你铸造的吗?”

秋月剑还在剑炉中,谁也说不准能不能铸造成功,有可能双生法器就是春水秋月二剑。

非亦胸有成竹,自在一笑:“当然,我已经猜到这个考验的秘密是什么了,从这里出去之后,你们记得快点离开。”

他们有心等一等,看看是谁灭了铸剑门满门,还有那把秋月剑的结局。

可惜幻境很快就结束了,一切永远的停留在了这一夜,铸剑炉中的火焰没有熄灭,铸剑门的弟子也还好好的活着。

应向沂和迟迢相视一笑,后者长叹一声:“就这么将法器让给非亦,还真是不甘心。”

应向沂失笑:“这法器对非亦意义非凡,本就是属于他的,我们就算去抢,也不一定能抢得到。”

“这倒也是,我现在都不知道双生法器是什么,不知道是郁瑾还是郁剑铸造出来的。”

据非亦所说,这法器是郁瑾铸造的,但他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四周的水镜波动,映出熟悉的曼妙身姿,守护灵孑又出现了:“有情人,恭喜你们找到双生法器的秘密,通过考验。”

应向沂和迟迢面面相觑:“我们找到秘密了吗?”

孑:“虽然你们没有意识到,但你们心中知道了秘密是什么。”

应向沂怀疑,他们是抱了非亦的大腿,才离开幻境的。

迟迢眼睛一转,好奇道:“接下来有什么考验?”

应向沂疑惑地看过去,迟迢给了他一个眼神,满脸“问问又不吃亏”的表情。

“第二重考验是……”孑话音一顿,急促道,“十分抱歉,有人已经通过了所有的考验,我将送二位离开这里。”

迟迢啧了声,不爽地嘟哝:“非亦那家伙的动作也太快了吧,我们这一趟真的白跑了。”

应向沂无奈轻笑:“好了,快离开这里吧,你要是想知道接下来的考验是什么,出去问问魔尊不就行了。”

水镜消失,他们又回到了巨大的茧子里,源源不断的吸力从茧丝中传来,窒息感油然而生。

迟迢轻喝出声:“不好!这个茧子在吸收我们的力量!”

应向沂感受了一下,身体里的灵力不多,应当是他们沉溺于幻境考验的时候,力量就开始流失了。

迟迢眼底一片冷凝:“小小的法器守护灵,也敢算计本尊!”

人身化龙,利爪瞬间撕碎茧子,迟迢鳞尾一甩,卷在应向沂的腰间,破水而出。

岸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堆人。

一殿和百里舒不知所踪,就连小虎崽也不见了。

应向沂咳嗽不停,吐出几口水:“迢迢,放我下来。”

迟迢化为人形,揽着应向沂的腰,落到地上。他脸上蜿蜒出柔和的暗纹,汇聚于眉心,好似图腾一般,又为原本的妖冶面容增添了一分殊色。

水面上浮起一个又一个气泡,咕嘟咕嘟的声音从河底传来。

应向沂平复下来,环视四周,脸色有些难看:“我们被算计了。”

迟迢正欲发问,便见一道华光撕破水面,直冲天际。

紧接着,非亦和六殿从河里跳了上来,他们浑身湿了个透彻,看起来狼狈不已。

浸了水之后,六殿的脸色更加难看,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异色,连嘴唇都是白的,长发贴在身上,好似一只水鬼。

非亦要好一些,拍了拍六殿的后背,啧啧道:“多亏现在不是晚上,不然看见你能被吓死。”

应向沂十分赞同,碍于六殿的白眼,没有点头:“你们拿到法器了吗?那茧子在吸取我们的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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