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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鸭梨时代的酸甜生活 (第2/2页)

这是我在陈昊的电脑上看到的,我知道这是说什么,在说谁,但其中有些词看不太明白,于是指着“rpwt”问小昊,小昊解释说:“人、品、问、题嘛。都有传小松骚扰男生呢。”

我说,你别掺合在一起八卦啊,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

小昊指着“jjww”那行,说:“我不是让他们少唧唧歪歪嘛。”

我说,哦。

据说,公司头儿也有叫那天同在“好乐迪”的人过去问话,到底是公司员工的流血事件,有聚众斗殴的嫌疑,公司既然知道了不能不管。不过没叫到我。公司里我是个挺本份的孩子,给头儿的印象挺乖的,要是那天冲突我也有份,也是出于公司的利益,属于路见不平见义勇为拔刀相助胳膊肘往里拐的那种。

小松自打那天和我倾夜长谈后,一度很少搭理我,早上打开微信也见不到他骚扰我的文字。“帅锅,俚今天皮吼低调唦。”那还是前些天他给我留的文字,看到这,我真想踢他的屁股,什么怪咖。但看不到这些稀奇古怪的留言,我又觉得生活中缺少了些什么。

我想他生我气了。

回想那个晚上,我并没说错什么,要说错,也就是没听他继续爆料,让他意犹未尽,一口浊气没吐出来。我乐得他这样,要多生我几天气才太平。

那几天我过得挺自在的。

上下班时间,偶尔观察押银班的那帮哥们,一切如常,只是贺斌见到我们有点视而不见的样子。这我也能理解,毕竟在岗位上,能要求他冲我们讪笑?其实,我观察到贺斌在偷偷打量我。我在观察他的同时,他也在留意我们的反应。这里头埋伏着一条非常微妙的情感曲线,心照不宣,不知情的人还真看不出来。盖世界真他妈一个地下城,他们以第三只眼看世间纷扰,个个都跟干谍报似的。

…………

小松和贺斌之后的事,后来我有听小松再说。

事实上,除了那一次,还有第二、第三次……小松在那家“宾馆”住了有三个晚上,后几天贺斌却没再去,因此,之后的“案发现场”疑似均在他处。这让我想到,他们俩并非图一时之欢,双方都有着热切而明确的需求,也有对这件事的思考。但我总觉得里头多半是男生游戏的成分。这类事多半掺杂着男生的大胆和无知,有一点跟风赶时髦的意思,这和男女偷情不同。这是我对大部分同志事件的一个基本看法。

小松所说的打枪细节当然不是那个“首发夜”的全部议程,花了三百元房费,目的当然也不仅限于此。但贺斌当晚确乎没有更深的企图。贺斌就像个穷人家的孩子,有得吃就行,饱不饱暂且不予考虑。小松想要得到的自然会更多些,钱是他花的,开房用的是他的名字,而且,他等这个等很久了,可以说是等了一辈子,虽然他的一辈子也不过二十来年。二十年来,他攒足了劲要吃这一顿,吃完这顿,完全不知道还有没有下顿,为此,内心有着莫名的虚空和赚够本的猴急,他甚至想到,这是他这辈子和性的决绝,余生再碰到一个主动要的男生,机缘少之又少。尤其当他看到贺斌原先深藏不露令人遐想的那物件,竟然不负想象,于是,小松便有些色胆包天忘乎所以拼死也要吃那毒河豚的劲头了。

原先他有无数种想象,偏偏没想到那是有毒的河豚鱼。

可以说,想象是小松最聊以自慰也最无可奈何的事。和贺斌面对面聊着人生话题时,小松脑子里一径有描摹,有时是看着贺斌的鼻子,突发奇想;有时是通过他的手指,去扩展这种想象。但说到底都是混沌不清的。梦里的小鸟,看似有形,实际无形,特别是当你伸手去抓时,簌,小鸟不翼而飞。

不着边际的想象常常会促发肾上腺素飙升,使小松在与贺斌幽会的第二天乃至以后几天里,去做一些无聊又花精力的事,比如,小松老喜欢尾随帅哥去厕所。一顿饭工夫,凡你要去轻松,他必定附和:“我也去——”可是岔着腿站在你身边,他断是不敢直楞楞朝你瞧的,只是用眼角溜,用余光去捕捉实实在在有形有款的小鸟,以弥补想象的匮乏和虚妄。然而像我们这样的男生,一般都比较知趣,撒尿时见身边有人,通常会侧一点身,手也会稍稍做一点遮挡,这是打小的教养。

用眼光溜的事我在小松身上发现过多次,见多也就不怪。有时我也想,看就看啦,有什么了不起,于我毫发无损。于是,小松再有意挨着我尿,我就大大方方,本来是不需要大动干戈的事儿,却搞得动静挺大。

我不知道小松有没有满意,看起来没有。小松站一边也就是聊补空虚而已,没一点实际好处。我越是无所谓,他倒是越不敢轻举妄动了。

又比如,追逐男生热乎乎的身体一直是小松的癖好。有一阵,小松主动买了卡要和我们一起去健身。我们说,小松我们的卡都是打团购折扣的,你干吗要自己单独去买?等我们续费时,添你一张卡,至少七折,说不定还五折。可小松显然不在乎打折的那点钱。

到了健身房,小松其实什么也玩不了,连上跑步机都嫌活受罪,后来干脆“沦落”到专为我们买水、递毛巾了。有时则帮我们压着腿,做秤砣。我们都管他叫“健身房宝贝”,就跟穿迷你裙耍大穗子的“足球宝贝”“篮球宝贝”一路。他本来也不是来健身的,这我太明白了,而且还不光是来凑热闹,。

在阳气十足的健身房里,哪儿哪儿都是男生汗涔涔热烘烘的身体,随处可见突突的不晓得遮蔽的胸脯,那多好啊,小松就跟掉蜜罐子似的,花多大钱也不觉着冤枉。可据我观察,小松那张价格不菲的卡还是买得亏,他真正的鬼心思并没得到满足。比如,我们做卧推时,他乐意坐我们脚后当称砣,边跟我们拉呱,那是通过裤衩口偷窥的最佳角度。可小昊他们这些上海男生都挺注意的,从来就在运动裤衩里衬打底裤。小松就是有偷窥的想法,也没办法得逞,顶多看一个偌大的空裆,里头暗呼呼,什么实质性内容都没有。而我这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时常挂空档的,健身时从不穿短裤,始终是一条及脚踝的运动裤,热了顶多挽起裤腿,不向他提供任何捞外快的机会。做仰面推举的时候,小松过来,看到我,也就是一片峰峦突起,一个大支的轮廓,这我没办法掩饰。我一大男生还在乎这?看完顶多多一层想象被你多意淫一回而已,多一回少一回好像不是个事儿。

有件事,我一直挺纳闷,却得不到合理的解释,就是小松老喜欢尾随我们的那阵,居然没想到要偷窥我们洗澡。按理说这是劫色的最好机会,不动声色大大方方就把一干美男给看了。可事实上小松没一次和我们共浴,连换衣服都不在一个时间点上。通常,我们做完锻炼,冲完澡,小松已经拾掇完,赶在我们头里在前厅侯我们了。我心里搁不下事儿,就对小昊和迈克都有问,说你们注意没有,“秤砣宝贝儿”从不和我们一齐洗澡?

迈克说:“他长没长那东西?”

陈昊则不假思索地说:“娘的人都这样。”

陈昊的话对,然而不全对。不过,陈昊给了我一个提示。我似乎有解释了。

我分析小松内心很想和美男共浴,而且是非同一般地想,可客观上他无法和一众美男哥哥弟弟赤裸相对,理由只有一个:小松在健身房受了一连串刺激,身体反应非常强烈,一时半会儿放不下自己。这有点像我们在日本泡汤,跳进那种男生女生共用一个池子的温汤,很难控制自己,一不小心就露怯,不敢轻易露出水面。

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小松羞于在浴室硬挺挺地指着同一个公司的男性同事,把真相曝光于天下,变相出柜,被人耻笑。作为一个上海男生,小松这点廉耻心还是有的。他更担心的是,一旦落下话把,今后再没男生敢带他玩。这是小松最深切的痛苦,也是花大钱买了卡最亏最不值的地方,性价比始终没有充分发挥。

其实,小松大可不必紧张兮兮,谁也保不定不发生这种尴尬,即便没有他那样的心,有时也有这种意外,尤其热水一冲雾气一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劲了,给你来个力拔山兮四两拨千斤的状况。来了就来了呗,没有心理负担这不是个事儿。然而,小松无法以正常心态来看待这些事并坦然处置,这我能理解,要不怎么叫心理偏差呢。

有了这一猜测,我真想恶作剧一回。有次,我健身完淋浴出来,小松在大厅,见了我,小女生一样甩甩湿漉漉的发梢,问我是不是一起晚饭?脸蛋粉粉扑扑的那劲儿,就像心里揣着许多兴奋。我突然就想以玩笑的方式掏一下他的裤裆,看他是否果真一杆如杵……可我到底没这么流氓,也不忍心拿别人的苦恼当乐子。

凭借对小松的这许多了解,能想象“宾馆”那个初夜,他是多么热情满盈不甘虚度,正如他自己说的:“妄势妄了,册拿!”(沪语:不管了,妈的!)

这一瞬,我终于在小松身上看到爷们儿气概。

尽管那范儿不纯粹不地道,有点像“东方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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