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哥布林的掘墓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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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醒来的时候很累，眼花缭乱。她机械地起身，想起自己忘了收集什么蓝果。她看了看自己一路拖到旅店的满满一袋食物。做意大利面或面包太费劲了，所以她吃了一根香肠代替。

它是干的，太咸了，而且有很多磨碎的东西。尽管艾琳饿坏了，但并不好吃。但她还是吃了，一直嚼到能把油腻的饭菜咽下去。

艾琳呆呆地想，她的牙齿要多久才会烂掉，或者牙龈开始出血。现在不会太久了。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但至少她有食物，也是新的一天。

肚子吃饱了，艾琳感觉好多了，已经准备好面对这一天了。她在心里列了一个清单，列出了要做的事情。先收集蓝色水果。然后她会做一些意大利面，一些面包，然后她会想办法......

敲门声。

艾琳猛地直立起来。有人在门口。是双鱼座吗？好吧，这只是今天的另一个头疼的问题。她会和他打交道的，而且--。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不是双鱼座。艾琳起身走到门口。不管是谁，都是兴奋。这个时候精力太旺盛了。

艾琳拉开了门。

"谁啊--哦。是你啊。"

雷克对着艾琳笑了笑。他一手拿着东西，一手拿着长矛。

"早上好，人类小姐!是我，你最喜欢的守卫者!在这个美好的早晨，你过得怎么样?"

艾琳对他眨了眨眼睛。现在要盯着一只满嘴利齿的巨蜥对她笑，实在是太早了。

"你好，艾琳小姐!我刚刚已经帮你解决了哥布林的问题!"

雷克得意地举起长矛。一点一点的掉落在地上。艾琳眨了眨眼，盯着它看。红色的。

她抬起头来，看到红色的血顺着长矛滴下来，顺着雷克的爪子流到了她的旅馆的地板上。雷克注意到了这一点，把长矛拉回外面。

"对不起，艾琳小姐。你看，我只是在处理哥布林的事情。就当是为昨天的事道歉吧。不过现在他们走了，其他人应该不会再来烦你了，尤其是等我把这些东西摆在旅馆周围之后。"

雷克举起左手中的物件。艾琳看了看，看到了三个瓜子。绿色的瓜子？不对。

她的眼睛又看向雷克的笑脸。她盯着他的血矛。他在说话，但在艾琳耳边的嗡嗡声中，突然听不清话了。她看着他的笑容。她看着那根长矛。

她低头看到了那些人头。

在雷克的爪子里有三个。他抓住了他们的耳朵，已经在撕扯死人的肉了。每个人的眼睛都还睁着，毫无生气的表情在恐惧中扭曲着。鲜血还在从一个人身上流下来，流到另一个人的眼窝里。

艾琳的视线从这些头颅上游离起来。她从雷克的肩膀上凝视着外面。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灿烂。天空很蓝。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

她低头看了看那些人头。他们还在那里。她抬头看了看雷克。他还在说话，但停了下来，关切地看着她。他漫不经心地把人头丢在地上。艾琳听到每一颗都湿漉漉地撞击在旅馆的地板上。

雷克抬起爪子的手，向她伸出去。就是他拿着人头的那只手。

艾琳吐了。她把香肠吐了出来，呛了一口，又吐了一些。

“——————!”

她感觉到有一只手扶着她，帮她站起来。她推开它，呕吐着。

“——?——.————!”

她的头在旋转。她的耳朵里充满了刺耳的高亢声。

“——————?——?”

艾琳环顾四周。那些人头还在那里。她又吐了一次，但什么都没有了。但她还是吐出了胆汁，然后又吐了又吐，直到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

终于，艾琳停了下来。她感觉到有力的手把她提了起来，感觉到自己被坐在了旅馆的椅子上。雷克焦急的脸庞窥视着她，她感到他的手放在她的太阳穴上。她透过他盯着那些人头。他们躺在旅店的地板上。他们的眼睛睁着。他们脸上的血已经干了。

艾琳深吸了一口气。世界在她周围旋转，她什么也没听到。只是静止的声音。她感到麻木，就像在做手术。但在这种麻木之下，是可怕的东西。

她看着雷克。雷克对她大惊小怪，想引起她的注意。她回头看了看那些头颅。然后她开始尖叫

—-

艾琳抱着三个哥布林的头颅走到外面。他们并不冷，也不热。它们只是肉乎乎的。沉重的，肉质的，而且是死的

她走的时候，确保不把它们丢掉。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她必须找到尸体。她离开了旅馆，开始走。

雷克已经走了。他早些时候就离开了。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大叫着叫雷克出去,扔东西的情景，尖叫、哭泣、呕吐，然后是人头，捡起他们躺在哪里。

艾琳抱着他们走着。一切都过得太快了。前一刻她还在里面，下一刻她就出来了，四处寻找......寻找......。

尸体。

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外面。三具尸体躺在被践踏的草床上。

艾琳停了下来。她把三颗头颅放在地上，然后走到尸体旁。它们讲述了一个故事。她不擅长法医之类的东西，但她还是能读懂发生了什么。地上的血迹还是湿的。

两个人死了......在那里。他们没有逃跑。雷克可能瞬间就把他们砍倒了。最后一个跑了，但没跑多远。他只跑了几步，就被长矛从后面刺中了刺了好几下。

艾琳看着那些血洞，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不，这是不对的。她感觉到了一些东西。她感觉到了很多情绪，她无法思考。但它们深埋在她的心里。现在，这种麻木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无声的世界之中。

她把头颅放在了尸体旁边。哪个属于哪个？她看了看每个头颅周围的伤口。其中一个她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但另外两个太相似了。她不得不翻过尸体去检查另一边。

阳光使他们的身体保持温暖。但他们还是很冷，艾琳的手还是更冷。她小心翼翼地翻开它们，又了解到一些情况。

她们都是女性。从她们的脸很难看出，但她们的身体是女性。

艾琳翻开最后一具尸体。逃走的那具是男性，而且年纪较大。不仅仅是他的体型更大，他的头发更多，五官更发达，而且......他看起来不像个孩子。另外两个人则是。

冷意越来越严重。艾琳开始发抖。她爬开想吐，却发现吐不出来。于是她回去盯着那三具尸体。

他们的血早已停止了流动。但草地还是红色的。他们有味道，但只是泥土和血的味道。不是死亡和腐烂的味道，但它们正在腐烂。在阳光下，它们很快就会开始发臭。

艾琳知道这一点，她在书上看到过。它们会腐烂并吸引虫子。

一只绿色的苍蝇落在其中一具尸体上。艾琳盯着它看。一只酸蝇，它扇动着翅膀，开始在雄性哥布林的身体上爬行。

她拍了拍它。虫子在她的手打到它的时候爆炸了，酸液烧伤了她的手掌。艾琳在草丛中搓了搓手，在皮肤上擦了擦土。它又生又红，但当大部分烧伤不再疼痛后，她就忽略了它。

她需要把尸体埋起来，否则它们会腐烂。

艾琳进了旅馆里面。几分钟后她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把长木勺，它可能是用来搅拌其中一个大锅的，这就可以了。

她开始在尸体躺着的草地上挖。这是一项艰苦的工作，她必须先把草撕开，才能撬动土壤。即使这样，地面也不容易碎裂。但她坚持了下来，随着她挖得越来越深，那几块土块也越来越多。

慢慢地。就像在海边做沙堡一样。艾琳往下挖，旁边的土堆越来越多。洞很小，每次她想挖出更多的土，洞壁就会塌陷。但她一直在挖。泥土堆也越来越多。

不知什么时候，木勺断了。艾琳用她的手。过了一会儿，它们开始流血。她仍继续挖。

最后，这个洞足够大了。艾琳拿起第一具尸体，把它放在坟墓里。它很合适，不止是合适她挖的洞足够大，足以容纳一个人类，这意味着足够把三个妖精都放进去。

他们是如此小的生物。艾琳隐隐约约地想，她是不是应该再挖两个坟墓。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血手和断裂的指甲。不，不。

她把第二具尸体放在坟墓里，紧挨着第一具，她不得不把第三具尸体放在上面。然后是头颅，她把每个人和他们的尸体放在一起一个，然后是两个。

当艾琳拿起第三个头颅时，她听到了声音。她转过身来，看见妖精站在长长的草丛中。

那只哥布林很小，衣衫褴褛。它穿着一件灰色的、沾满污渍的腰布，胸前绑着几块破布。它拿着一把小刀。它盯着艾琳和她手中的头颅。

艾琳停了下来。她的脑袋里仍然充满了静电，但她的嘴想说什么。来不及了。妖精冲向她，狂叫着，用匕首猛砍。

艾琳往后退了一步。她一手扶着最后一只哥布林的头，等到另一只哥布林接近时，她才发现。她在最后一刻侧身一跃，小哥布林没有打中她。它转过身来，还在挥舞着武器。

她尽可能地在哥布林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她的手发出咔嚓声，她把小妖精打翻在地，它失去了携带的匕首。它呜咽着从艾琳身边逃开，在草丛中拼命地追赶着武器。

艾琳还在盯着哥布林，因为它抓住了匕首，转身面对她。它很小。那么小。像个孩子。这只虽然是个孩子，但它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杀气。

艾琳的脑海里还很朦胧。但当妖精紧张沉默地盯着她时，她意识到自己想说什么。当她看到小妖精红色的眼睛里流淌出的泪水时，她想到了。

"我不想杀你。"

艾琳上前一脚踢在小妖精的肚子上。她小时候也曾对一个男孩做过这样的事，只是现在她踢的是一个孩子。

妖精呕吐了一下，然后痛苦地蜷缩成一个小球。它想从她身边爬开，但它太痛苦了。艾琳盯着躺在地上的哥布林。她手里还握着另一只哥布林的头。

聪明的做法是杀死它。她的等级会提高，然后她就会少了一个想杀她的哥布林。如果她让它活着，它就会找到援军。只要有它们在，她就永远不会安全。他们是危险的怪物，他们会在她睡觉的时候杀了她，然后吃掉她，如果可以的话，会更可怕。这就是适者生存，她要为让它活着付出代价。不是它死就是她亡，她必须...

艾琳看着抽搐的哥布林，脑海中流露出这样的想法。它的个头很小。她转过身，把最后一个头和尸体放在一起。

当她转身的时候，哥布林已经不见了。

艾琳把最后一颗头颅放进坟墓里，盯着它看。然后，她慢慢地开始填满坟墓的其余部分。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艾琳把泥土紧紧地装进去，把剩下的土堆成了一个土堆。她推着泥土，让它尽可能地结实。然后她盯着那堆凹凸不平的土堆。

艾琳把双手放在一起，低下了头。然后，她让自己的手放了下来。她没有话可说，于是她把最后一点泥土拍到了上面，然后坐在草地上。

阳光灿烂。天空是一片深邃的蓝。她没有哭。她只是坐着，前后摇晃着，盯着她挖的坟墓。

艾琳眼睛都不眨一下。

—-

她听到号角声时抬起头来。

那不是可怕的军队回响的低音隆隆声，也不是黑暗战场上响起的胜利号角。它只是听起来像个号角，但它很响亮。这让她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