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2页)
“好了,好了。”李阿卿充当和事佬,瞧他们爷俩挤在一块,又奇妙地发现他们竟然长得一模一样。俗语说儿子不能偷生,这话又被验证了。吴小献坐了一会儿,又进屋去了。
李阿卿跟母猫阿瑞聊起两家会面情况,脸上不免流露出喜悦之色,称准备挑个吉日,让他们把婚订了。
母猫暗暗叫苦,不停地拍着双手,他们定了婚,她的小宝贝怎么办?她丑脸流露出狡黠神色,小嗓子流露出几丝不满,说:“有必要那么急吗?有必要那么急吗?”
李阿卿瞧了母猫一眼,那犀利的目光透彻地照亮了她的肺腑,她说:“那是他老子的意思。”母猫根本不信这一套,暗暗替她宝贝叫屈,可她又能怎么办?姐夫没剥了她的猫皮,已是宽宏大量。她的神色变得黯淡,叹息一声,说:“宝贝可怎么办?”这正是烦恼之处。
李阿卿其实蛮喜欢吴小仪的,无奈他们爷俩都不喜欢,她不能蒙着她的头,在黑灯瞎火中将她送入洞房,然后第二天儿子就公开宣布婚姻无效?强扭的瓜不甜这是普遍的认识。再说那件丑事暴发之后,这桩喜事的可能性就变为零了,谁之错?
她高调地称赞那位狗界精英,人不错,挺精神、秀气、又老实,是一位好人。母猫当然知道大姐在唱高调,她可不爱听她胡说,当即爽快表态,若是查某仔没意见,她会立即成全他们。
她是算准了小猫瞧不上那位狗界精英,因此赌了这一把。这一说,李阿卿也就放心了,小仪有个好归宿,也是她最大的心愿。
正准备告辞,吴小仪下班回到家里。瞧她满头汗水,神色恍惚,人瘦了不少,李阿卿很是心痛,拉着她的小手安慰几句。吴小仪见到大姨到访,犹如伟大领袖的光芒照亮了七里香似的,十分欣喜。听说欲告辞,母女俩齐齐拽住她的小手,不肯放她回去。
李阿卿也有苦衷,出门时,邹秀不知上哪儿去了,儿子又未下班,家里空无一人。这一段时间,陈玉堂突然发生莫名奇妙的变化,这被她视为男性更年期的神经质。他每天准时上班,准时回家,像一个标准的公务员似的。她担心他回到芝山上,住宅里没人,又将闹的欢犬不宁,急着告辞。无奈之下,母猫只得放她回去。
送走客人,瞧母猫刻意流露的黯淡神色,那暗示再明显不过了,吴小仪内心忐忑不安,又不敢冒昧过问。待服侍老子休息,到厨房问母猫:“大姨有什么事吗?”
母猫神色飘忽,隐约其词,就是不肯实说,这令她更加不安。
母猫突然神色一变,脸上堆满笑容,她又有一个奇妙的天才的创意。她老板的儿子长得英俊又高大堪比一匹种马,那么她那丑陋的猫股定律初一和宝贝睡十五和丈母嫁睡将会如意地实现,她嘻嘻笑起来,她说:“瞧瞧,我的小宝贝。我来安排你们相一次亲,怎么样?反正相互就相互见一面,又没有什么损失,怎么样?”
吴小仪有某种预感,她想证实大姨和母猫联合密谋将她出卖了,并且还要搭上一只母猫。她不由地啐了母猫一口,十分生气,她问:“你们合计好了?”
母猫还是那样不正经,极力否认,说这是她自己的一个小建议。她右手抚摸着查某仔的小脸蛋,嘴里又啧啧两声,她说:“那位年轻人我认识,说话温文尔雅,你一定会幸福的。”‘幸福’两字她故意拉得很长。
吴小仪瞪了母猫一眼,不再理会她,径直回到自己闺房。心里猜测大姨此行目的,有一段时间不敢上芝山别墅了,她颇感丢面是一回事,既使去了,也未必能遇上表哥。她内心十分苦恼,以前还有草寮尾的闺密友可以倾吐痛苦,如今只能对着巴比娃娃,自言自语。她暗自猜测,难道表哥和那狐狸精定婚了?这一想立即头壳大如米斗。
吴小仪正在换衣服,她是将睡眠和美容进行相联系的第一人,这时母猫又摇着尾巴进来。她瞧母猫摇着小尾巴,就有说不出的厌恶,十分不客气地说:“你不会走路吗?又不是模特儿,走什么猫步。”她注重传统价值,并不是一位无礼的查某仔。母猫又故意摇摇尾巴,笑道:“漂亮吧。”她还自鸣得意,吴小仪则不屑一顾。
她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吴小仪才不在乎什么坏消息。
“说吧。”
母猫瞧了查某仔一眼,说:“听了坏消息,你可千万别哭泣。这里有包纸巾,先准备着。”把一包高级巾纸递给查某仔。
“坏消息是你表哥定婚了。”这不啻是一声晴天霹雳,母猫算准她必然大哭大闹,没想到她的小宝贝心肠挺硬,连眼睛也没眨一下,这不免叫她大失所望。
“你不吃惊吗?”
“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母猫盯着查某仔的俏脸,这次她失算了。理性的光辉在吴小仪身上体现了,她理智又平静,又问:“说完坏消息。那好消息呢?”
母猫瞧查某仔神色不变,只是眼神略显无光,她可没什么好消息,随便编了一个,说:“定个时间,准备相亲。”吴小仪最讨厌相亲了,挥挥手,自己就爬上席梦思。
母猫还在等着瞧好戏,但她表现的无动于衷似的,不吵不闹,真令她佩服,便悻悻地退了出去。吴小仪之所以没有歇斯底理,一者不愿让母猫幸灾乐祸,二者她的失败全拜她所赐,尊敬她是她母亲,三者也未必是事实,她显得成熟,轻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当母猫出去,所有情感全部暴发出来,她从床上跳起来,拿起剪刀,将她收集的有关表哥的相片全部一一铰烂,书桌上的书、杂志、漫画全撕了,陈汝卓送她的一双球鞋也铰了,连她的‘枕边密友’一个漂亮的巴比娃娃也不放过,然后反身趴在床上,失声痛哭。她的小脑瓜里第一次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死。可她不情愿当一个孤魂野鬼,她得拿那个狐狸精垫背,叫她一块下地狱才行。
母猫趴在屋外门边窃听,屋里并没有什么动静。她以为查某仔接受了这个事实,心里反而很欢喜,不由地吹起口哨,那样她就可以放心地安排小宝贝跟她相中的英俊少年相亲地,到了明年,她就当阿嬷了,心里想得十分美妙。不想,这时卧室里传来动静,老鬼在叫唤,赶紧过去,这一瞧,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吴锦山独自坐在床边,一手扶着床头,张着嘴大肆呕吐,不断地往地上吐秽物、鲜血,形状十分恐怖。母猫吓得不轻,立即大声嚷嚷,问他怎么了?吴锦山双手无力地摆了一下,好像在说腹肚难受。中午又没吃什么坚硬、不易消化的东西,怎么会风云突变?
母猫也不知他是不是快死了,难道这一劫难真的逃不过去,非得动刀不可?之前,她占卜过一卦,阴阳先生称家运大凶,难道应在老猴身上?她吊着猫嗓子,大声叫喊:“宝贝、小献赶快出来,你老子快不行了。”瞧他那痛苦的样子,她感觉他可能真要到狼堡山向阎王报到了,一时吓得手脚颤抖。
吴小仪泪水尚未擦干净,听说老子又出事,急忙从屋里跑了出来。母猫还是看到她宝贝脸上挂着泪痕,心里顿时有一种胜利者所特有的快感,但没时间享受那美妙感觉,着急问:“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候,她那样的大恶人反而失去主见。明明是恢复得很好,怎么又复发了?母猫把这一切归罪于香城那可恶的干燥闷热的坏天气。吴小仪没有时间多思考,让小弟背起老子,让母猫拿上钱包,自己抢先下楼去叫车子,送老子去医院。
吴锦山病得不轻,一路哼哼着,四肢无力,双目紧闭。所幸母猫手上病历卡齐全,神医们一目了然,马上对吴锦山进行对症治疗,又将他从鬼门关里救了回来。不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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